是啊!味道好奇怪!不仅有肉味,还有豆香!”
“很浓郁的调味料,怎会如此?”
“看着就像木条,热水也不是高汤,为何会这样?”
喝过热汤的文人们,纷纷赞不绝口,能让口味刁钻的八大家也齐声夸赞,足以说明肉汤的不一般。
谭文祖同样好奇,便拱手问道:“为何区区一块木条,遇到热水之后瞬间就化作美味羹汤?还请王爷解释。”
刘恒一努嘴,苏略顿时挺直腰杆,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
“用上好的肉泥混合豆饼,然后用石板不断压缩,再经由数次高汤蒸煮,反复数次之后,就成了这种压缩饼干!”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刘恒挥手打断。
他想要明面上让大家都知道,发明家是苏略,并非出自自己之手。
自己已经表现的足够惊世骇俗,如果再把种种发明创造都放在自己身上,恐怕武帝和诸位皇子,不得不联手起来杀自己而后快了。
谭文祖眼前一亮,拿着木条说道:“压缩饼干?是个好名字!压紧缩实的干粮饼子,苏公子聪慧异常,与王爷珠联璧合,真是天衣无缝的搭配!”
不仅他自己知道,在座各位都明白,压缩饼干能带给他们的是什么。
不远万里进京赶考,衣食住行样样重要,寒门学子囊中羞涩,大多是没钱随处吃东西。
吃不饱穿不暖,时间一长身体就会出问题。
身体一有问题,春闱考试就会出大问题。
压缩饼干的出现,完全解决了这个问题。
所以谭文祖相当震惊,刘恒麾下奇人异士居然能从根本上清除这个弊端。
“我代表诸位进京赶考的学子,谢过王爷千岁!”
谭文祖鞠躬施礼,一众文人皆是跟着。
“哎!别谢我,要谢就谢大舅哥。”
苏略同样一摆手,“还没完呢!闲来无事时我还弄出来个好玩的,你们学子应该有用!”
他的身旁走出来两个托着木盘的仆人,木盘上放着好似布口袋的物件。
谭文祖不解问道:“苏公子,这又是何物?”
“诸位凑近些好好看!我称之为背包!”
苏略一手拿起一个来,左边的有两根带子,右边的有一根带子。
“这是双肩包,那边是单肩包,里面用防雨油布所做,还分好几层,皮实耐用得很,而且背着轻巧不费力!”
谭文祖接过来,翻来覆去仔细看去,发现的确针脚细密,一入手就知道是好东西。
求学赶路最是辛苦,用此包来装笔墨书卷,最是合适。
防雨耐磨还分层次,谭文祖以数十年的出行经来判断,就知道这种背包又是一个足以改变现状的物件。
“苏公子大才,不亚于王爷哇!谭某佩服!佩服!”
苏略嘿嘿一笑,拱手还礼,“其实这些东西还不是最好的,只不过是最实用的,我哪里有好多!”
“还有好多?苏公子可有大量生产的想法?”
苏略就等着这句话的,于是就顺水推舟将百趣楼的名字说了出来。
“百趣楼是在下的产业,诸如此类的小发明,都会放在百趣楼里,还请有需求的诸位,尽管去购买,保证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百趣楼在北方百姓心目中,在外堪比衣食父母,所售卖的一应物件,都物超所值。
特别是花样繁多的美食,明明是用最廉价的食材所做,偏偏能吃出来不同寻常的味道。
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最得文人青睐。
他们具有两大特点,第一是囊中羞涩,第二是品味不凡。
想要同时满足这两点并不容易,百趣楼就算其中之一。
一听到百趣楼就是苏略的产业后,众人热情高涨百倍,端着酒杯起身来到苏略面前与他畅饮。
苏略何时受到过如此礼遇?当场便热泪盈眶,几度哽咽落泪。
“我能创造出这些物件,都要仰仗王爷,镇北军每到一处,就会将百趣楼就地开设,一应钱财人物,都由王爷掏腰包。”
刘恒从一旁窃喜,算起来百趣楼的起始资金,还是几位皇子给的。
谭文祖激动万分,不知道该如何道谢才好。
“王爷敢为人先,开创天下之善举,是为我辈的老师!”
“谭公言重了,你们现在这里吃着,我还另外有事。”
刘恒起身,对着周围一抱拳,就跟着公冶乾坤往城外走。
此时的谷梁城郊外三里山林间,驻扎着杨文举的五千精兵。
所有将士的武器皆被拿下,这里由镇北军全权接管,王煦马杭一前一后,领兵围住这里,等待刘恒到来。
杨文举面色平静地坐在阵前,打量周围的镇北军。
王爷麾下精兵强将无数,军容齐整军士健壮,一看便知谷梁城的粮草辎重富足。
“治军有方,可敬可叹!”
杨文举内心懊悔不已,如果当初自己没对定国公父子痛下杀手,此事定然还有回旋的余地。
是自己亲手将退路封死,再无半分和谈的可能。
谷梁城中歌舞升平,约有半个时辰过后,刘恒带着亲卫飞奔出城,来到杨文举的军阵之中。
杨文举愣了片刻,单膝跪倒拱手施礼。
“罪臣杨文举,见过王爷千岁!”
说出此话时,他心中的诸多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有年轻的王爷领兵,何愁天下不兴?
刘恒连忙伸手将他搀扶,杨文举却迟迟不愿起身来。
“杨将军为何不起?谭公他们已经在城中吃喝,你们也快进去一起。”
“罪臣杀了定国公父子,倘若王爷愿意接纳罪臣,会令天下人心寒的!”杨文举满口苦涩地说道。
武将讲义气重气节,他替王爷着想,万万不能让自己进城。
刘恒松手,向后退出两步,“杨将军请便吧!”
杨文举抽出腰间宝剑,目光灼灼地与刘恒四目相对。
“多谢王爷成全!”
宝剑划过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杨文举自刎而死,当场毙命。
公冶乾坤看得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几次想要开口阻拦,都没能说出话。
这是杨文举最好的归宿,在场的将士们无动于衷,皆咬紧牙关低下头来不愿直视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