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雨雪,听候王爷差遣!”
四位护住刘恒的黑衣人,不仅是女子,还是出身云烟阁中。
这个突发状况,令刘恒的大脑一时间没有及时做出反应,眼看着四人还要继续与刺客动手,被他赶忙喊住。
“你们是谁?我不记得一路上有几位!”
“我等是云烟阁风云雨雪四人,受阁主之命保护王爷,寸步不离!”
四人齐声开口,那声音就如同出自一人之口。
“老阁主还说过这些?我与她一面之缘,心眼还挺好的。”
“并非如此,新阁主始终就在王爷身边。”
风云雨雪都有八品上的修为,刘恒四处观瞧,并未找到这位阁主。
“王爷身边高手如云,在下佩服。”
白衣侠客抱拳拱手,笑着微微弯腰行礼。
“你又是何人?当街行刺本王,脖子上有几颗脑袋?”
“王爷,是本宫让他去做的,堂堂一位镇北王,封疆大吏身边岂能没有人护着?我早就说过不要试探,偏是不听。”
城门外,镇北军正对着的那条官道上,迎面走来一群穿着打扮统一的白衣剑客,抬眼扫视过去,最低的都有六品上的修为。
为首骑在马背上的说话之人,居然是个短发干练的女侠客。
看那样子,与自己有五六分的相似。
眉宇间都有异于常人的心思隐藏,不用多说就知道她的身份。
风朝大公主刘明月!
“原来是大姐,初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把剑就赠与大姐了。”
刘恒将手中宝剑投掷过去,刘明月抬手抓住剑柄,动作连贯丝滑,一出手就知道武艺不凡。
刘明月从乾坤岛出来,是武帝的请求。
所付出的代价是他俩之间的父女情分,自由刘明月便被乾坤岛的人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一声大姐喊在她心底里,格外的别扭。
“听说王爷在乾京城蛰伏近二十年,一朝北上如困龙入海,可有此事?”
“大姐是来质问我的?还是父皇喊回来借刀杀人的?”
刘恒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下达严阵以待的命令。
镇北军所属,纷纷举起兵器对准前方,时刻准备着冲上前去拼命。
“借刀杀人?他也配?”
“我与武帝可没那么深厚的交情,你们想演父子情深,我不反对。”
刘明月语气轻蔑,不含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感情。
她没将武帝视作仇人,已经是算作她仁慈了。
“既然大姐没想阻拦我,那我可就进去了。”
刘恒一踹战马,就要往前走,白衣侠客却还站在原地不给让路。
“我二十余年未曾回家,这门我要先进去。”
“那大姐请便,镇北军向后退三步让开道路!”
刘明月一挑眉毛,颇为惊讶地望着刘恒,她还是没急着动身。
“大姐,你还有何指教?”
刘恒郁闷不已,自己这位好姐姐脾气可真倔,让走也不行,不让走也不行。
“指教谈不上,奉劝你小心行事,乾京城里想要你命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刘明月笑着调转马头,带着侠客们先行进入乾京城内。
亲眼目睹双方冲突的百姓,纷纷闪开一条足够宽敞的道路,好让双方的队伍可以畅通无阻地走过。
春闱还有半月有余的时间才开始,现在的火药味就十足,着实令人万分期待。
潜藏在人群中的乾坤岛弟子不计其数,刘恒抬眼望去,粗略估计下至少有数千人之多。
一个江湖门派,能释放出如此大的潜力,真不知道武帝是如何默许的。
在风朝十三州境内,被允许的武力只能是在武帝手中。
然而乾坤岛超然物外,就因为他们有十品高手。
刘恒愈发想要知道,十品究竟有何种本领,竟然能无视风朝的朝廷。
不止是他,身旁的一众将领同样驻足观望,想要从这群来去如风的侠客身上窥见端倪。
江湖之于庙堂,还是太过遥远了。
“王爷,大公主光从气场上就远超八品,我不是对手,她最少是个九品。”
公冶乾坤被打的浑身酸痛不已,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却显得兴致勃勃。
少见挨揍还会开心的,公冶乾坤一向在领兵打仗上没有遇到过对手,今日却在江湖客手中吃了亏。
“九品,我倒要看看九品能在乾京城内掀起多大的浪,我们也进去!”
镇北军旌旗招展,山呼海啸般涌入城内。
王爷并不打算让军队驻扎在外,按照惯例外来军队都要在城北山大营暂时停留,镇北军一入城,可吓坏了那些达官贵人。
他们刚刚经受过战火洗礼,心情尚未完全平复,又听到金戈铁马的动静,难免会心慌意乱。
好在看到镇北王的旗帜后,他们瞬间心安下来。
“原来是镇北军入城,我当是叛军又杀进来了!”
“都散了吧没热闹看了!皇城我等进不去,大人物都在那边等着呢!”
重返乾京城,望着熟悉的街巷坊市,刘恒内心感慨万千。
第一次过来,自己还是要饭的叫花子。
第二次不得已装疯卖傻,摇身一变成了武帝的大儿子。
第三次是救驾而来,在乾京城杀的尸山血海。
现如今这第四次,又是另一番繁荣景象。
几乎看不出战火曾经燃烧过的痕迹,乾京城繁华依旧,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百姓夹道欢迎,朝着自己跪拜,呐喊着万岁或者千岁,又或者是什么尊敬的名号。
刘恒被前呼后拥着来到王府,这里面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并没有因为自己许久没来而破败。
“这就是王爷的住处?的确是豪华!”
公冶乾坤小心翼翼地走进门内,伸手轻抚着朱红漆的大门。
他从未见到过如此气派恢弘的宅院,按他所说与宫殿没有太大区别。
“你们暂且住在偏院,自己寻房间住下,风云雨雪四人跟我来后院一趟。”
刘恒最为头痛的是云烟阁的几位刺客,她们究竟何时开始跟随自己,又抱有何种目的。
这事问不清楚,自己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