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臭皮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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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此反抗非是彼反抗！

他不会傻的跑去宣布我就不种地，有种你打死我啊！

这王朝时代，边境军屯打死他梁非凡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军户恐怕和踩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梁非凡还没有脑残到那种地步。

他的反抗是想要找到另外一种工作，来让自己不用下地干活。

然后，还真的还让梁非凡找到了！

大约是梁非凡在船上和那位任毕云法师有所关系，从任毕云法师那里学了一些本事的缘故。

阳德堡卫所的军官知道之后，对梁非凡另眼相看，专门给梁非凡安排了一个好差事！

那就是进了皮匠工坊，成了匠户。

能够成为皮匠，这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不论古今中外，甚至是换到了这个世界也一样。

有着一技之长的匠人不论是在哪里，都是非常吃香，轻易就能够成为中产。

别的不说，就算是收入吧？

明州这边大量密林野地，野物极多，各种皮料的收获也都极多，工坊业务非常繁忙。

所有皮匠收入都是极高，一年收入起码在三五十两。

而种田收入才多少？

明州粮食价格要比内地高上一些，全部按照黑麦来算，一斤大约是七钱左右，留下一千斤自己吃，剩下的两千斤大概也就是卖个十四两银子。

而这十几两银子还没有交税！

一旦五年之后，开始交税，按照三成来算，那就那一年就最多能够收个十两银子。

这点钱够做什么

再刨除种地成本……那还有多少？

这也就是梁非凡和任毕云法师有些关系，被卫所军官知道之后，才给他的特殊照顾。

普通人想都不要想！

并且梁非凡是卫所百户亲自安排过来的，是属于有编制的匠户。

有编制，这就等于是大匠，而不是学徒工！

哪怕是梁非凡什么皮匠手艺都不会，他也是大匠，拿大匠的工资。

这自然让许多人为之眼红。

然而对于梁非凡来说，这皮匠活比种地还要恐怖，让他更加抗拒！

知道自古以来，人们如何称呼皮匠的么？

臭皮匠！

而皮匠之所以被称之为臭皮匠，自然是干这个活很臭！

不管是皮料没有处理好的腐臭，还是浸泡皮料的味道，都可用恶臭来形容。

可以想象一下死老鼠的味道，加垃圾堆的味道，加粪坑的味道！

还有，鞣制皮料这份工作真的很累。

非常累！

一张皮子在浸泡吸饱水分之后，重量能够达到数十斤上百斤重。

没有一膀子力气根本都捞不动。

干这活儿，恐怕绝对不会比下地种田轻松。

不过梁非凡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毕竟，这是他去主动找了卫所的百户官，人家才专门给他调的工作。

还有就是梁非凡认为，只要不自己下田种地，那就是一个胜利！

“我堂堂穿越者穿越这世界可不是为了种地来的……”

梁非凡拒绝考虑自己穿越过来是为了当臭皮匠这种可能！

······

冥州的太阳虽然看起来是有气无力的，以至于虽然是晴天，但是那天空却带着一些惨白。

一大早，梁非凡起床之后，下意识的打开窗户，就有一股带着腐烂味道的恶臭夹杂在冰冷干燥的空气当中涌入进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面无表情的重新关上窗户。

尽管他很快反应过来，这种行为作用不大。

哪怕不开窗户，房间当中也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死老鼠味道！

只是早已经有些习惯，久在鲍室不闻其臭。自己对于这种臭味已经不太敏感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外面的院子里有着死老鼠，或者死尸，不过只是因为外面院子的大缸里浸泡着皮料罢了。

想到这些皮料万一被自己搞坏了。那可就赔不起！

大齐卫所的作坊为半官半民性质，匠人工资也分为月饷和赏银两部分。

月饷属于基本工资，一个月也就是三两。

而赏银便是业务提成，或者说是计较工资，多劳多得的那种！

梁非凡若是不懂皮匠手艺，哪怕有着匠户身份，也只能拿基本工资而已，拿不到业务工资。

好在他有匠户身份，又有卫所的方百户交待照顾。

所以一进工坊，工坊管事就手把手的把如何鞣制皮料的本事教给了他！

梁非凡轻叹一声，来到院中，将在水中浸泡了一夜的熊皮给捞起来，晾在架子上。

这张熊皮很大，吸饱水分之后足有小两百斤。

换做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梁非凡还真没有本事一个人将其捞起，晾好。

但是现在他力量大增，这时候，虽然并不算轻松，却是一个人将浸水的沉重熊皮给放在了架子上沥水。

然后梁非凡回屋，煮了一点肉干和面饼作为早饭。

吃过早饭之后，熊皮上的水分也滴落的差不多了。

他拿起一个小刮刀，开始一点点的将皮子上的残留血肉脂肪给刮除干净。

足足刮下来了大半桶这些血肉残渣，才算是差不多刮除干净。

这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中午时分，梁非凡累的腰酸背痛，差点直不起腰来。

再加上满鼻子的腐臭味道，一股心酸委屈，夹杂着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真特么太累了……这倒霉活计谁愿意干谁干！

大不了把我抓起来杀头。

说不定死了之后，我就能穿越回去了……”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都是这样突如其来！

在这些负面情绪彻底摧毁自己的意志，让自己崩溃之前，梁非凡闭上了眼睛。

一个火字默念而出，心头当中，顿时有着火焰窜出，直入灵台，将这些脑海当中所有汹涌的负面情绪，纷乱念头全部焚烧的干干净净！

就像是风暴滔天的海面，忽然变成风平浪静。

梁非凡脑海当即就是一片空白，仿佛进入了生命升华之后的贤者时间。

各种负面情绪，委屈心酸等一扫而空。整个人进入空明状态，自觉自己的精神无限清明延展。

与此同时，他的耳边听到了一个声音：“施展心火诀，焚烧负面情绪。

精神增加千分之八！”

梁非凡长吁一口气，心情恢复到了古井无波的冷静状态。

梁非凡按部就班的把剩下的工作给处理完，然后开始做午饭吃。

下午还有活儿要干。

这时候，有人隔着半人多高的院墙对梁非凡喊道：“皮匠，明天便是五日操练的时间，你可莫要去晚了。会被打板子的！”

刚刚从贤者时间当中恢复过来的梁非凡听到皮匠这个称呼，差点瞬间破防：“你才是皮匠，你全家都是皮匠……火！”

耳边传来属性提升的提示：“焚烧负面情绪，精神增加千分之一。”

梁非凡不觉叹道：“果然，连着两次焚烧，这心中的负面情绪真的弱了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