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陈总能不能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好?歹让我有口饭吃!”
姜宜猛地顿住脚步,转身,“你说什么?”
王山见她终于愿意理会,快步走上前,“是这样......”
姜宜打?断了他,对安琪道:“安琪,今天?中午你先自己吃吧,我处理些事。”
安琪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片刻,小声应了,“那您有什么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我立刻就到!”
等安琪走后,姜宜才和王山找了最近的咖啡厅坐下。
王山和声问:“姜律师,您喝些什么?”
“谢谢,我不喝,有什么事请尽快说。”姜宜看?着?他,“你刚才说的陈总是谁?”
王山双手紧握,“当然是陈书淮,陈总。”
他那张不复光彩的脸上充斥着?中年男人特有的疲惫,掌心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姜宜微微皱眉。
她从未跟陈书淮提及年前的事情,而他那时在?美国?,人都联系不上,更别说会了解国?内的事了。
姜宜既觉得天?下不大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又不大相信陈书淮会在?百忙之中会特意了解她那些鸡零狗碎的问题,还动用集团的名义为她出这个头?。
她沉默片刻,随后道:“王总,你说的事情我都并不了解,陈总那边也没有跟我提及。”
王山再次开口。
“姜律师,您是不知道啊,这几天?,我们公?司内部忽然通知我停职停薪,接受纽约那边的调查,我托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盛光集团对我提出了意见。昨天?,有投资方朋友提到盛光集团的陈总和您是朋友,我想了半天?,立刻想明白就是和咱们年前那件事有关。”
“姜律师,我对我酒后的失控行为很愧疚,但您一下给我告到陈总那儿去,让我连工作都进行不下去,实在?是有些过了。”
“酒后失控?”
姜宜忍不住冷笑。
“王山,一个人但凡还有力气动手动脚,说明脑子还不至于被酒精泡烂。你自己做事难看?,又因为我举报你,把?我踢出项目,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做得过了?
“况且,年前那次也不是你头?一回做这种事吧?你去找过其他被你骚扰过的女?性道歉吗?恐怕只是因为陈总和我有关系,所以你才来我面前摆姿态吧?”
王山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尴尬地笑了几声后,又道:“如果您希望我道歉,道歉多少次都没关系,跟谁道歉都可?以!”
姜宜已经失去了继续跟他扯皮的兴致,拿起包站起来。
她忽然想到什么,对王山笑了笑,又道:“既然是纽约那边在?开启调查程序,我想凭AS证券这样的老牌机构,内部一定会公?正的处理举报,不会产生误判的。您就别再找过来了,不然我报警后,事情会更不好?看?。”
姜宜头?也不回地往电梯的方向走。
说实在?的,她现在?心里很痛快。
被王山骚扰,工作也受到影响,姜宜在?那一个月里过得很辛苦。
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无处宣泄的恼怒,在?每一个日?夜都压在?她的身上,可?以说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离开律所的想法,也是那时定下的。
姜宜回到办公?室,给陈书淮拨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她给方秘书发了消息,对方立刻回了电话。
“太太,先生正在?参加集团会议,您有什么事,我可?以为您转达。”
姜宜只好?道:“我晚点再给他拨去,谢谢。”
挂了电话,姜宜才回过神?来,方秘书还在?叫她太太。
她突然想到什么,忽然打?开私人邮箱,才发现方秘书还在?持续地给她发送陈书淮的行程记录,一天?一封,坚持不懈,甚至比之前的邮件还要详细。
姜宜没忍住好?奇,点开了最新一封。
昨天?晚上八时,蓝港酒局。
又是酒局,怎么有喝不完的酒局?
目光往下,方秘书还贴心备注了行程说明,将跟陈书淮喝酒的人都列出来,并备注了没有女?伴。
姜宜扶额失笑。
她又点开前面几封邮件,清一色地写着?“陪太太”。
陈书淮应该是忙到忘记让秘书停发邮件了。
她正准备退出邮箱,却忽然收到一封家庭宴会的请柬。
陈家的家族宴会,定在?下月初三?,在?香港举办。
陈家是典型的豪门家族,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时,从香港移民至北美,在?纽约落地生根,又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时将家族业务延伸至内地和香港,随后在?九十年代时往欧洲拓展。
这导致家族内的核心成员分布在?世界各地,为了维持联系,一般都会选择香港作为聚会的地点,一年两次,算是陈家内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陈书淮是长?房的长?子,所把?控的业务是核心中的核心,每次姜宜与他出席家族聚会,总要被催促何时生孩子。
虽然现在?不生孩子或晚生孩子的风潮越来越大,但在?陈家这样的家庭里,孩子却是重中之重,这也是许多女?人嫁进豪门后不得不放弃事业,婚后不断怀孕的原因。
后继无人的后果就是财富无人继承,这是棘手的问题。
一直以来,是姜宜不愿意生孩子的。
豪门太太的名字对她而言不像是王后的王冠,反而像是一道紧箍咒。
这名头?意味着?财富和地位的同时,又在?持续地挑战她作为一个女?人的自由成长?的可?能。过去因为她律师的身份,陈父陈母很是满意,所以哪怕心里着?急,面上也并不多说。
姜宜现在?和陈书淮离了婚,也不再留在?律师行业,心里便非常不想应对这种场面,但碍于和陈书淮的约定,她又不好?直接提不去。
看?着?这封典雅简洁的家族聚会请柬,姜宜终于生出了几分苦恼。
刚到下班的时间,陈书淮拨了电话过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客气又疏离,“秘书说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姜宜先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下月的聚会,我应该不必要去了吧?”
陈书淮显然才刚结束会议,还没有来得及查看?相关信息,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只有细微轻缓的呼吸声偶尔传来。
“你需要去。”
过了一会儿,陈书淮才开口。
“离婚的事情还没有向家族宣布,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件事对我在?家族内的影响,如果你不去,我会很为难。”
的确。
陈书淮在?离婚的事情上没有为难她,在?财产划分上也非常慷慨,姜宜自认也应当配合他的需求。
她无声叹了口气,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