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叙白苦着脸,郁闷地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牛奶:“我确实有病。”
谢霄看他那委屈模样,又开始心软,在旁边的沙发椅坐下,双手一摊:“好吧,我坦白,商砚的确有病,还病得不轻。”
江叙白耷拉的眼皮倏地抬起:“啊?”
“没多少人知道,我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出来的,”谢霄说,“他有洁癖,还不喜欢和别人有身体接触,你应该察觉到了吧。”
“嗯嗯。”江叙白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洁癖不算什么,讨厌肢体接触是因为他有肢体接触恐惧症,严重甚至会肌肉痉挛,恶心反胃。”
江叙白愣住了。所以画画的时候,商砚肌肉紧绷不是因为敏感,而是因为他有病?
“所以他说你恶心,可能就是字面意思。”谢霄说,“谁让你色欲熏心摸他的。”
“不会吧?”江叙白拧着眉,不可置信又有些茫然,“他以前不这样啊,我亲他,抱他,他ying的就只有——”
“你说什么?!?!”谢霄惊得一口牛奶喷了出来。
江叙白没跟他解释:“你听谁说他有这病的?”
“这重要吗?”谢霄瞪着眼睛,直接站起了身,“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亲他抱他,你个臭小孩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就当我发酒疯吧,你快告诉他这病你听谁说的?别不是你骗我的。”
“我骗你奶奶个腿。”谢霄骂道,对上江叙白无辜泛红的一双眼睛,他又悻悻地坐下,“商砚经纪人那儿得来的消息,我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了。”
江叙白忽略他最后一句话:“现在这个经纪人?”
谢霄点头:“嗯。”
江叙白了然,商砚现在这个经纪人是在他出国的第二年,商砚拍完了那部《交换生》之后上任的。
既然商砚之前没这毛病,那就是在江叙白出国之后才有的。
这样就说得通了。
难怪性情大变,敏感得像个刺猬。
江叙白低着头没再说话。
谢霄脑子里也在盘算思索。他早就觉得江叙白对商砚突如其来的执着劲儿很诡异,现在才明白,狗屁的一时兴起,分明是蓄谋已久。
这两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交集,且还不浅,都亲了抱了,还他妈硬//了。
谢霄在心里狂飙脏话,什么纯情小白,算算时间这小子比他还早一步破处!
没天理了。
商砚个狗东西,什么时候拱了他的小白菜?
“你小子赶紧给我老实交代,你和商砚到底是怎么回事?”谢霄大马金刀地摆出审问架势。
既然说漏了嘴,江叙白也没打算瞒了,他仰躺着,一副摆烂模样。
“就那么回事呗,我们亲过,抱过,还睡过,就是江晟订婚那天。不过事后这家伙提上裤子不认人了。”江叙白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哈哈,他把我忘啦。”
【作者有话说】
确实睡过,也确实有失忆梗,不过问题不大,bb们就当这是篇狗血文吧。
第16章
这段过往过程有些曲折,也有些俗套,但江叙白说得简单。
大概就是商砚在宴会上喝多了,和江叙白二伯家的堂兄江耀动了手,江叙白正好遇上,拉完架之后带着商砚去楼上休息。
都不太直的孤男寡男同处一室,又都喝了酒,不怎么清醒,江叙白给商砚换干净衣服的时候擦枪走火,后面的事儿就都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拥抱,亲吻,只用手的葫芦交流,单方面的嘴巴交流,以及因为江叙白太紧张最后只成了负三公分的浅入交流。
当然这些细节他没有告诉谢霄,模糊带过。
那晚他从昏迷中醒过来,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商砚消失无踪。
两天后,江叙白才从听说商砚住院了,说是在订婚宴上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引起了严重的过敏反应。
江叙白第一次过去探望,遇上了商砚的姐姐,商雪听说他是江家人,对他不甚客气,说商砚不方便见客便给他赶走了。
又过两天,在江家二伯带着江耀去探望并道歉的时候,江叙白也跟着去了,这回他倒是进了门,也清楚了商砚为什么会对江耀动手。
这孙子艳羡大哥江晟和顾家的小姐订婚,不甘落于人后,就把歪主意打到了商雪身上,想给她酒里加东西,结果阴差阳错那酒被商砚喝了,他察觉到不对,于是出手给江耀揍了。
二伯等人被商家人打发走,江叙白没跟着离开,他独自留下,一直等到商砚醒过来,出来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江叙白才终于见到了人。
脸色苍白,一脸病容的商砚见到他就皱眉,开口第一句话,问的是:“你是谁?”
然后一听他姓江,眉心就拧得更狠,厉声斥责说:“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
“你就老老实实滚了?没揍他?”谢霄捏着拳头,气得不轻。
“我打不过啊,”江叙白疲惫地叹气,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牛奶杯子,“而且那会儿我又觉得理亏,那晚的事儿也不能全怪他,是我先忍不住对他动手动脚的,说起来倒算是我乘虚而入了。”
谢霄冷笑。他没有批判这件事儿谁对谁错,两个大男人也不说谁吃亏谁占便宜,但到底其中一个是自己的外甥,谢霄屁股天然歪,怜爱江叙白。
结果下一瞬,这小子又暴躁冷嗤道:“但是他竟然把我忘了!他把我这样那样一通操作,然后给我忘了!这特么就太过分了!”
谢霄气笑了:“……合着你过了五年才反应过来要生气?”
那晚宴会他也在,却没想到这其中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事后大抵是江老爷子觉得丢人,把这事儿按了下来,连他也不知道。
要不然他必定要给商砚胖揍一顿的。
江叙白翻白眼:“那会儿要动手术,没心思跟他计较。现在我还活蹦乱跳的,既然遇上了,可不得把这口气给出了。”
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他这口气儿还没出,就又受了新的气。
一肚子气。
这个臭商砚人如其名,石头一样又硬又难搞。
“算了,你要真想出气,我给你找别的法子,你别再去招惹他了。”谢霄摸了摸他的脑袋,“何苦来的,在这山洼洼里受罪。”
江叙白看了谢霄片刻,偏过头,低声说了句:“我想想。”
时间不早了,谢霄也没再多劝,让他早点休息,就回自己房间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谢霄开完了两个线上会议,江叙白才起床,打电话过来说想吃火锅。
谢霄让他吃点清淡好消化的,他不干,谢霄只好妥协,让他等十分钟,忙完带他去县里唯一一家羊蝎子火锅店吃了火锅。
江叙白吃得热火朝天,毛肚牛肚牛羊肉,虾滑酥肉大肉丸,每样都吃,但每样都没吃多少,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昨晚受气,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