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这种客气,商砚眉心蹙起,却也只能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没事,好好拍。”
“我会争取一条过的。”江叙白继续客气地跟他保证。
商砚应了一声,扭过头不看他了。
正式开拍,倒没那么顺利,江叙白情绪有些找不准,咔了两次,第三次冲进商砚怀里,察觉到商砚身体僵硬,江叙白走神了一瞬,又没过。
“抱歉。”江叙白跟导演和工作人员道歉,静静站了一会儿,对商砚保证说,“实在抱歉,这次一定过。”
商砚反常地没生气,甚至温和地说没事,然后按照原定的位置站好,目光追随着江叙白。
远处灰尘满天,江叙白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爬起来,在对视的瞬间,他迷蒙的眼神瞬间亮起,好似找到了依靠,全力奔赴而来。
不过两三个呼吸,温热的躯体开怀抱上来,惯性冲撞下商砚的胸膛也跟着震动,下意识伸出手臂回抱过去。
熟悉的颤栗自脊柱扩散,激起一圈圈涟漪不散。
“哥哥。”江叙白仰头望过来的眼神,含着委屈和期待。
明知是演戏,可商砚还是感知到自己有一瞬间的失措和心软,那是源于戏外的,一股陌生得让人心慌的感情。
“咔——”随着导演喊出声,江叙白迅速敛去情绪,从商砚怀里脱离,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这场戏过了。
可商砚脸色却并没有好转。
江叙白则是欣喜地笑着,跟周围的工作人员道谢,一圈谢完,他的目光才又看向商砚。
“谢谢商老师。”江叙白微笑着,用很轻松也很认真的语气说,“我杀青了,再见,哦不对,应该没机会再见了,那就不再见。”
说完这句话,江叙白便转身离开了,背影潇洒,步履坚决。
拍摄仍在继续,只是不太顺利,导演见商砚脸色不太好,便让他先去休息了一会儿。
在休息室里,李北倒来了热水,在商砚找他拿药时,小心翼翼地提醒:“赵医生说过的,小乙片不能和感冒药一起吃。”
小乙片便是调整激素、抑制性冲动的己烯雌酚片,为了不让有心人听去,李北便给每种药都取了小名。
商砚闻言没再说什么,眼眸低垂,看着自己腰腹以下的位置。
就这么静坐许久,待到绷带缠绕的地方疼痛稍有缓解,他才仰头喝了口水,然后拿起手机,点开赵医生的对话框,敲键盘打字。
【绷带没用了,换成金属的吧】
按下发送之前,商砚手指微顿,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既然不再见,那换成金属的也多半用不上。和过去几年一样,药物,绷带,就可以避免他出现不得体的反应。
于是那几个字又被删除,商砚放下手机,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少顷,傅途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束花。
明亮的橙色包装,鲜艳热烈的向日葵和黄色月季玫瑰为主,点缀满天星和浅蓝绣球,是热烈又清新的一束春色,卡片上写着“杀青大吉,平安喜乐”。
“砚哥,花送来了。”傅途拿着花走过来,“姜老师的戏拍完了吗?应该没晚吧。”
应该没有,导演刚才说还有几个特写需要他补拍。
商砚看着那束花,觉得傅途这回的眼光不错,是个让人心情明媚的颜色。
“拿去给他吧。”
傅途点头,拿着花出去了,但没一会儿又拿着花回来,说姜白补拍镜头拍完就走了,已经离开片场,他没追上。
“那就收工之后再送过去。”商砚说。
可等到收工回去,这束花仍旧没能送出去,江叙白住的小院一片寂静,早已人去楼空。
“这也太不巧了,又错过了。”傅途说。
商砚神色微顿,收回投向小院的目光,转身回屋。
“扔了吧。”
傅途点头照办,刚走两步,又见商砚顿住脚步,垂眸看着那束花。
“算了,”默然片刻,他说,“给我吧。”
【作者有话说】
小商晚上开始睹花思人。
半夜坐起来大喊,臭小子真走了啊!还走那么快!生气!
第40章
江叙白拍摄结束,就被一辆大G接走了。
走之前,他干了一件大事——当着剧组众人的面,给执行制片打了。
因为那执行制片给他养的那只小野兔做成了兔肉锅子。
江叙白当场掀了餐桌,哗啦啦满地狼藉。
那执行制片震惊之后就是爆喝,口出狂言,放肆大骂,脏话一箩筐,江叙白其实还没有气到失去理智,直到那执行制片说他没教养的狗东西,有娘生没娘养,都已经转身要走的江叙白上去就是一脚给人踹翻,捡这一块碎碗抵在对方的脖子上,“信不信我让你这张猪嘴再也不能讲话?”
剧组围观的工作人员都吓懵了,还是正好过来的周呈反应快,给江叙白拉了起来。
江叙白脸色冷白,眼神阴沉的周呈都有些吓到。
那执行制片被震慑,一时没能说出话,江叙白冷冷地剜了一眼,丢下沾血的碎瓷离开了。
商砚回来的时候这事儿风波未平,剧组的随行医务人员在给执行制片处理脸侧的伤口。
“跑了?”执行制片对着自己的助理怒喝,“狗逼崽子动了手就这么跑了?你他妈的是废物吗?就让他跑了?”
助理一脸为难,只能承受暴怒。
“那小子哪家公司的?马上给我找人把他抓回来,找不到就报警,让警察给我抓。”执行制片气得脸色爆红,“这事儿没完,我要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司总您消消气,来喝点水。”旁边沉默的周呈递过去一杯水,“这事儿闹大了也不好,报警就没必要。”
旁边的副导演也跟着劝:“是啊是啊,您要出气可以私下解决,报警就算了。”
执行制片也只是嘴炮,要是报了警,事儿传出去对剧组也不好。
另一边狂打电话的助理终于回了信:“问到了,说是那个叫姜白的坐车去县里了,我已经让人开车去拦了,他是谢总公司的,是个新人,就是之前和张总有矛盾的那个。”
执行制片一听这话当场把茶杯扔出去,“啪”的一声,碎片飞溅,室内静若寒蝉,只有执行制片阴测测的怒骂:“不知好歹的狗逼崽子,看我不弄死你。”
“弄死谁?姜白吗?”商砚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闲庭信步地走进来。
执行制片看了他一眼,沉着脸没说话。
商砚踢开了挡在脚边的碎片:“今儿这事儿,不是你先动了人家的宠物吗?一只小生命换你流这点血,你该偷着乐了。”
在座众人都没想到商砚会这么讲话,一时脸上都各有各的惊讶,执行制片脸色更是难看,捏着拳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商砚站在那,神情淡漠,但自带威压,“就是我希望这事儿到此为止。”
执行制片眯了下眼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