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柯看了一眼江叙白,放心了。
江叙白翻白眼,骂了句“神经”,然后从简然手里给蛋糕拿回来。
季柯啧了一声:“骂谁呢?你小子找打是吧。”
江叙白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很欠揍地说:“整天防这个防那个,不如防防你自己吧,死直男。”
季柯眯起眼睛,刚要呛回去,简然已经是先一步拉住他的手:“好了,我们是出来玩的,不是换个地方让你俩吵架的。”
江叙白抬着下巴轻哼,提着蛋糕进了门。
简然在季柯身边小声说:“小白好像心情不好,你别惹他。”
“谁惹他了?”季柯看了一眼抓在自己小臂上的手,到底是没撇开,“是他非要惹我。”
简然:“……”
江叙白没有心情不好,就是天气有些热,燥得他不舒服,回屋里洗澡换了清爽的短袖短裤,喝了杯冰奶昔就舒服多了。
度假村靠山临海,有大片露营营地,以及一大片有机果蔬园。晚餐他们准备自己弄食材做烧烤,江叙白下楼和简然一块准备食材的时候,发现李恕也跑过来了,带着刚空运回来的夏洛莱牛肉。
“本来还想带海鲜过来的,后来想起来这儿临海,咱们直接出海,吃最新鲜的。”李恕大爷似的瘫在折叠椅上,眯着眼睛看太阳,“白天太热了,晚上咱们出海,夜钓也蛮有意思的。”
“你买游艇了?”江叙白问他。
“我买那玩意儿干嘛,八百年用不了一回。”李恕笑眯眯地看着季柯,“我们季总不是有嘛。”
季柯没理他,问简然:“想去?”
简然扭头看江叙白:“小白想出海吗?”
季柯:“……”
江叙白笑起来:“好啊。”
简然点头,又问他:“那明天早上我和我哥去晨鸣寺上香,你去不去?正好赶上寺里大师做法会呢。”
“不去,”江叙白立刻皱眉,“我可不信这玩意儿。”
季柯笑了一声,揶揄他:“是不信还是记仇啊?”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简然高中的时候,有一回学校组织春游,路线经过晨鸣寺,正好遇到个骗子装寺里的和尚在那摆摊看面相,花言巧语的骗了不少不谙世事的高中生,简然和江叙白也没能幸免。
一开始那骗子给别人的批语都不错,哄着人家买了几串保平安的手串就算了,到江叙白这,骗子看出江叙白家境殷实,给他的批语不好,说他耳小外翻,个性叛逆,眼尾生泪,生命波折,情感不顺,要请一座价值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的足金佛才能逆天改命。
江叙白气得差点没给人摊子掀了,扭头报警这有人搞迷信诈骗,给人送进局子,叫他知道什么叫个性叛逆,什么又叫生命波折。
后来才知道,那骗子真是寺里的和尚,江叙白连带着晨鸣寺一块记恨,再也没来过。
江叙白懒得和他掰扯,提着桌上的小篮子:“走吧然然,不是说让我陪你去摘葡萄吗。”
简然连忙点头,把手里的竹签都给了季柯:“哥,交给你了,我去摘葡萄给你吃。”
“……”季柯没好气,“我不吃,你给我坐这儿,陪我穿签子。”
简然皱眉:“可是我想吃。”
季柯:“……”
他哼了一声,幽怨似的说了句“滚吧”,然后简然就欢欢喜喜地跟着江叙白一块滚了。
到了葡萄园,江叙白就有些后悔,室内大棚葡萄园,虽然晒不到太阳,但依然闷热,江叙白的澡白洗了。
待了没一会儿,他甚至觉得有些缺氧似的气闷。
见简然已经爬上了人字梯,正专心地拿剪子剪葡萄,江叙白扭头走到靠近通风口的花架上蹲着,没一会儿听见李恕的声音,在往这边靠近。
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声音低沉,性感,且十分耳熟。
江叙白诧异扭头,果然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商砚换掉了拍摄穿的真空西装,只穿了件v领的短袖衬衫配黑色长裤,即便如此,气质也仍然带着星光,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
可他的目光却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江叙白。
李恕也看见了江叙白,开口喊了一声。“江小白。”
江叙白:“……”
他现在好像有一点体会到当初商砚在绿源村见到他时的感受了。
“这是季哥的学长,那个大明星商砚,你知道吧。”李恕跟他介绍,“就你身上这衣服,就是他代言的。”
江叙白:“……”特么用你介绍?
江叙白嘴角抽抽,正想顺势装头回见面,商砚喊了他一声“小白”,然后对李恕说:“我们认识的。”
“认识?”李恕惊奇地挑眉,“你不是和江晟有——”
“我刚摘的葡萄,拿回去洗洗吃了。”江叙白忽然把手里装着葡萄的篮子捣到李恕怀里,撞得他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一下不轻,李恕疼得皱眉:“你轻点啊,我肋骨都要给你撞断了。”
“你脆皮鸡啊,一碰就断。”江叙白没好气地吐槽。
李恕眼尾瞥了一眼旁边的商砚,手也不揉了,清清嗓子说:“什么脆皮鸡,我常年锻炼,有腹肌的好不好。”说着他还要去掀衣摆。
“……”你个白斩鸡有个屁腹肌。
江叙白又撞了一下这个现世宝,让他别浪。
经过这么一打岔,李恕忘了问他俩怎么认识的,也就避免了江叙白啪唧掉马。
踩在人字梯上的简然听见动静也爬了下来,他先是看向了一直盯着江叙白的商砚,然后又看了看一副事不关己的江叙白,最后开口叫李恕:“摘得差不多了,恕哥,你先帮我一块拿回去吧。”
李恕应了一声,扭头看向商砚:“那我们回去吧。”
商砚没讲话,目光仍落在蹲在花架上的江叙白身上:“你先回去吧,我找小白有事。”
李恕狐疑的目光在俩人身上转了一圈,还没发出疑问,被简然拉着走了。
“说吧,都跟到这来了,看来我不听也不行了。”江叙白没好气地说。蹲得时间有些久,腿麻了,说话时,他手肘轻轻撑着后面的板子,悄悄放松腿部肌肉。
商砚察觉到了,伸手要去扶他,江叙白反应很大地躲了一下,眼睛都瞪起来了。
商砚手悬在半空,看过去的眼神好像有些受挫,很无奈地喊了一声“小白”。
江叙白有些受不了似的说:“别这么叫我,我们没那么熟。”
商砚目光一动不动,漆黑的眼底有些晦暗。
他将手撑在花架上,是一个环抱,也是一个阻挡的姿势,压迫着靠近:“都上过床了,还不熟吗?”
江叙白皱眉,抬眼迎上他近乎逼视的目光。
他没讲话,就这么冷冷地回视着商砚,好像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些问题的答案,又好像是在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答案。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商砚收敛目光,然后倾身靠近,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