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快的让源雉泉几乎以为是错觉,他心里带着困惑,却还是随着来时的方向朝浅草寺走回去。
吃完的章鱼烧的盒子被他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源雉泉用店里送的纸巾擦拭着沾上了一点酱汁的指尖,然后迈着步子朝正在浅草寺外等待着的乙骨忧太走去。
也多亏乙骨忧太脾气好,等了半天源雉泉也不见不耐烦,看到源雉泉走来的时候还轻轻摆手,腼腆地笑道:“泉水,你来了。”
源雉泉点头,然后两人跟着姗姗来迟地浅草寺主持派来的僧人朝浅草寺内走去。
穿着黑色僧袍的僧人面容青涩,声音却是轻缓,对三人说:“请跟我来。”
寺院内人流逐渐稀少,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只乌鸦,落在屋顶上扑扇着翅膀站定,张开鸟喙高声地鸣叫了几声。
低头理理身上的羽毛,乌鸦有扑扇着翅膀朝着浅草寺本堂的方向飞去。
源雉泉和乙骨忧太两人对视一眼,跟上了僧人的步伐,僧人的步子有些略快,带着一种轻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行不足或是年纪还小的缘故,带路的年轻僧人脸上还有几分生涩。
“听说浅草寺内有一位大师有很了不得的佛法造诣。”源雉泉跟在僧人身边轻声开口,“我有一位朋友在几个月前曾经在浅草寺遇到了一位大师,和他交谈过后,身上的沉疴转眼就好了。”
年轻僧人像是有些惊讶一般侧头向身边看去,目光对上了源雉泉似是妖冶又好像纯情的眼眸,青涩的面孔上陡然浮现了几分羞涩,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缓声开口:“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有一位僧人曾经有几天在白日到寺里呆过一段时间,的确帮助过前来参拜的几位先生处理过病症。”
源雉泉神色之间带上了好奇,就像是其他人一样用充满探询的口吻道:“那位僧人还会来吗?”
年轻僧人摇摇头,“我不清楚,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来了。”
源雉泉脸上恰如其分地露出可惜的神色,斟酌片刻后继续问道:“对了,小师傅,你还记得那个僧人的长相吗?”
源雉泉看起来只是好奇而且长相也实在让人升不起什么防备之心,于是,年轻僧人也没有起疑心,而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和盘托出,“那位僧人长相十分出色,耳垂上带着饰品,一头黑色长发扎在脑后。”
“他在寺里待过的时间不久,基本上隔上很久才会在白天才会来一次,看起来平易近人,身上时常穿着五条袈裟……”
年轻僧人的话不多,但是却有细节,源雉泉面上带着笑听的认真,将那些话都记在了心里。
直到穿过仲见世街,年轻僧人才停下脚步,跟着别的僧人离开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临近关闭的时刻,寺院里的游客行人也随着人流从朝出口的宝藏门外走,等到寺院内的行人游客都离开后,源雉泉和乙骨忧太才跟着伊地知进了宝藏门内。
站在宝藏门内,伊地知停下了脚步,转身对身边的两人道:“我要在这里设帐了。”
“如果有什么事,请一定要联系我,我会立刻解除帐,联系周围的咒术师。”
“祝君——武运昌隆。”
伊地知弯了弯腰,接着黑色的帐拔地而起,转瞬便拔高笼罩住了整座浅草寺,在被帐笼罩住的那一刻开始,帐外和帐内便形成了两个世界。
浅草寺内不像其他阴森恐怖的地方一样,放眼望去满是因为人类心底生成的负面情绪而生成的弱小诅咒,正相反,在被帐笼罩之后,浅草寺内除了气氛压抑了些许之外,源雉泉和乙骨忧太目光所能及之处不仅看不到什么诅咒,就连一般都会有的负面情绪也少的可怜。
但是乙骨忧太不仅不觉得放松,反而因此变得有些警惕。
他握紧藏在身后被包裹起来的太刀,目光沉沉地朝四周看去,源雉泉面色平淡,先一步朝着浅草寺的本堂走去。
据说在一千四百年前,有一位兄弟在隅田川捕鱼时在海中捞出了一座观音像,为了表示对观音的虔诚,居住附近的村民就在浅草这里为被捞起的观音像建了一座寺院供奉——随着历史的变迁,浅草寺如今也越发壮大起来。
浅草寺的本堂里安静极了,中央放置着观音像的佛龛,源雉泉站在其中脚步轻缓,抬眼甚至能看到其中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
这里本该是神圣之地,殿内的空气却有些阴冷,源雉泉屏住了呼吸微阖上双眼侧耳倾听,听到了从角落里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响。
他睁开双眼,室内光线昏暗,他的双眸却微微发亮,亮起了妖异的红光。
身后的乙骨忧太紧跟而来,叫了一声源雉泉的名字。
“泉水,你发现什么了吗?”
源雉泉视线放在角落,抬手指向一个方向,“那里有声音。”
乙骨忧太已经将包裹住咒具的软布拆了下来,银白色的刀刃在昏暗中闪着冷锐的光,闻言乙骨忧太攥着太刀朝源雉泉指向的方向警惕地走去,目光在触及到角落的时候,提起的心轻轻地落了下来。
“是一只弱小的诅咒。”
乙骨忧太手中的太刀对着地上黑色阴影轻轻一挥,诅咒便嘶叫着化成了飞灰。
“但是……”乙骨忧太手中的太刀垂在地上,他有些不解地眨眨眼,“伊地知先生说,这里有二级咒灵。”
刚才乙骨忧太挥刀解决的咒灵连三级咒灵的边都摸不上,更不必说二级咒灵了。
源雉泉的视线轻轻扫过本堂内的所有的摆设,然后轻轻地落在了中央的佛龛上。
他抬脚朝佛龛走去,然而还没有走到,却听到了一阵凄厉嘶哑好像能够划破天际一般的叫声,紧接着整座本堂便被阴影笼罩,源雉泉身后的乙骨忧太神色微变,刚刚张口喊了一声泉水,接着便被袭来的狂风卷到了本堂之外。
黑色的鸦羽在空中翩然而落,悠悠然然地飘落到了地上,如果不是鸦羽上那浓厚的诅咒气味几乎能把人熏晕,鸦羽从空中落下的场景几乎可以称得上一句唯美。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黑色乌鸦飞在半空中,体型足有半个本堂一般大,翅膀张开的时候几乎将半个天空遮蔽,它张开尖锐冰冷的鸟喙再次鸣叫,发出阴森凄厉又尖锐的声音,鸟喙上泛着宛若钢铁一般银黑的色泽,红黑色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地上的乙骨忧太,接着俯身冲去。
源雉泉没有出手,因为除了乙骨忧太那里形似乌鸦的咒灵,佛龛里还藏着一个。
他伸手朝佛龛伸去,本堂之外是乙骨忧太和那只乌鸦咒灵激烈的交战声,那双白皙纤长的手指本该是被摆在高台之上的艺术品,此时此刻却好像带着万钧的气势伸向佛龛在半空中虚虚的抓住了什么,然后抬手一提,一道虚影随即便被源雉泉从佛龛中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