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也相当欣赏杀生丸的性格,但是这不代表他愿意就这样在西国结婚让自己的未来和另一个妖怪永远的牵绊在一起,即使他那时候真的很喜欢杀生丸。
于是在得知典礼筹备到半中间的时候,源稚泉就匆匆忙忙地和杀生丸提了分手后转身落荒而逃。
那简直是源稚泉最狼狈的时刻之一,他甚至都不愿意回想起杀生丸的表情,只记得那段时间他为了躲杀生丸在妖怪和人类的游郭中东躲西藏还因此结识了巴卫,那个恶趣味的狐狸妖怪因此大肆嘲笑他,而知道自己理亏的源稚泉无可辩驳,在遇到杀生丸的时候也基本不敢还手能躲多远躲多远,时间一久,或许杀生丸也厌倦了这样的关系,再也没有寻找过源稚泉的身影。
直到今天,他们足足有近五百年没有再见面了。
当初年轻气盛的贵公子在岁月的洗礼下显然变得更加沉稳了许多,那些锋芒毕露的气质现在就如同被收敛在剑鞘内的宝剑一样内敛,不像那时分手后遇到源稚泉就拿起刀或者毒鞭追杀的模样,对于源稚泉的话他也只是轻微颔首启唇,声音和过去一样冷清。
“好久不见。”
雨点淅淅沥沥地落下却没有打湿杀生丸的和服,他静静地看着源稚泉沉默的就像一幅画,他不说话源稚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过了很久杀生丸才开口。
“你没什么变化。”琥珀色的眼落在源稚泉有些散乱的头发上,他微微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头发短了。”
源稚泉勾了勾自己的短发,无可奈何的笑起来:“因为要生活在人类之中嘛,长发会有些奇怪哦。”
杀生丸点点头,没有什么不赞同的神色。
当初打红眼的两人时至今日居然可以平静地站在雨中交谈,时间的威力还真是一件恐怖的东西,源稚泉不免侧过脸感慨般地轻笑了两声,然后向杀生丸询问:“杀生丸,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如果真是找他寻仇两个人绝不可能还有机会在这里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源稚泉想起之前夏目贵志在电话中告诉他的话,回忆起来杀生丸居住的西国似乎丢了什么宝物的消息。
杀生丸确实丢了东西,却不是他无意遗失,数月之前他在浮春之乡结界松动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源稚泉的气息,也是从那天开始有卑劣的小偷潜入了浮春之乡盯上了西国宫殿中放置在最深处房间内的宝物,那个小偷不仅耐心相当充足计划也非常周密,在浮春之乡足足潜伏了一个多月才确保万无一失地偷走了天生牙,即使天生牙对杀生丸来说用处不大,但是那是杀生丸的父亲犬大将留给杀生丸的遗物。
更何况天生牙的能力极为特殊,它不仅能将人死而复生,还能带回在冥界的灵魂。
不管是出于情感还是处于安全的考量,杀生丸当然无法容忍天生牙被那个卑劣的小偷偷走利用,于是在意识到天生牙被带出浮春之乡之后,已经数百年没有离开过浮春之乡的杀生丸终于踏出了结界,重新回到了人类世界。
恰好收集信徒来到九州岛的夜斗好巧不巧地遇到了杀生丸,知道夜斗和源稚泉有联系的杀生丸自然利用了这个机会,于是源稚泉就这样和杀生丸相见了。
对于源稚泉的问题杀生丸并没有否认,他微微颔首道:“天生牙被偷走了,我要找到它。”
谁有这样的本事能从戒备森严的西国宫殿中偷走天生牙,源稚泉皱眉不解,他看向杀生丸低声询问道:“你知道是谁偷走的吗?他有什么目的?”
杀生丸没回答,源稚泉反应过来才无奈地笑了两声。
如果杀生丸知道,也不会来找他了。
只是天生牙被偷走的事情非同小可,几个月之前浮春之乡和现世结界松动盗走天生牙的小偷潜入的时间恰好也是在源稚泉和五条悟去浮春之乡祓除咒灵的时候,源稚泉想起那天的事情,心脏忽的一紧。
“……他是不是可以操控咒灵?”
源稚泉声音干涩。
杀生丸不置可否,点点头。
不祥的预感让源稚泉的心跳都有些紊乱,那些或大或小的事情串联在一起让源稚泉的不安在此刻几乎到达了顶点,痛苦的按住了额角,源稚泉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潮湿的空气。
连绵的阴雨依然没有断绝的迹象,天空之上已经开始积蓄起了一层薄薄的阴霾,略带潮湿的腥气堵在源稚泉的胸口,让他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
“我遇到过他。”源稚泉喃喃自语,“一个卑劣的家伙。”
源稚泉回过神看向杀生丸,刚才还略有些涣散的眼神此时此刻重新凝聚起锐利的光,他沉声询问:“杀生丸,你见到了他的样子吗?”
想要把握住结界松动的时候潜入浮春之乡,他应该没有机会乔装改变自己的样子才对。
杀生丸闭口不言,答案可想而知,虽然在感觉到天生牙被人动过之后就立刻赶到了宫殿最深处的房间,盗走天生牙的人还没有走远,只是他似乎早有准备一般脸上带上了一副厚厚的面具,杀生丸追到他之前被埋伏在暗处的两个咒灵拦了下来,不过在那个家伙离开浮春之乡的时候,杀生丸听到其中一个长着火山头的咒灵喊了那个人的名字。
“夏油杰。”
杀生丸垂眼重复道:“他叫夏油杰。”
第63章海王的第六十三天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五条悟低声讲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源稚泉没有说五条悟想错了,他安静地看着五条悟那双苍蓝色的眼睛,任何的话语在这样的场景下都是苍白无力的,他清楚要让五条悟自己理解消化。
“夏油杰已经死了。”五条悟沉默了好久才再次开口:“我亲手杀了他。”
五条悟说完,将自己的身体微微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跑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吞了下去,只吐出刚才干巴巴的话,那头柔软的白发因为仰起的头柔顺地散落在椅背,五条悟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房间里很安静,昏暗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五条悟的眼皮上,白色的睫毛镀上一层夕阳浅浅的金辉,五条悟整个人被阳光包围,样子看起来很奇怪。源稚泉说不上来,脑子里却在此刻突然闪过一个词。
脆弱。
不可思议,源稚泉从没想过这个词会和五条悟有什么关系。
他的视线顺着五条悟精致的眉眼向下,扫过凸起的喉结、分明的锁骨、瘦削的肩膀和精炼的腰,落到了五条悟握着扶手绷紧的手背上。
青色的血管透过薄薄的皮肤显露出来,源稚泉好像能看到血液在五条悟血管里奔流的样子。
源稚泉的手轻轻放在了五条悟的手背上,碰到的一瞬间忽然感觉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