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也没有哦,其实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死了。”
源稚泉不再多说,手中的太刀横挡在受伤的虎杖和吉野顺平面前,他侧脸压低声音朝两人命令道:“快走。”
虎杖悠仁一直到现在为止虽然靠的是一股不怕死的冲劲,但是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实力的不足,为了不影响源稚泉,他拉着吉野顺平迅速地撤离,走廊里很快就只剩下源稚泉和真人两人对峙。
“现在好了。”
源稚泉甩了甩手里的刀,抬眼朝真人的方向看去:“我们两个算算帐吧。”
真人微微一愣,然后哼笑起来。
*
羂索有些可惜地看着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两个人离开,他本来以为吉野顺平是活不下去的,现在看来真人做事还是有些不利落。
脚下的教学楼隆隆作响,玻璃碎裂的声音和爆炸声接连不断,足以看得出两人战况之激烈。
硝烟弥漫中源稚泉和真人的身影都模糊不清,羂索心里评估着真人和源稚泉的实力,最后颇为遗憾地得出结论——真人还是和源稚泉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他的猜想很快就被证实,尽管真人成长的速度称得上变态,但是对足足有上千年经验的源稚泉来说还是不值一提。
羂索有些可惜地咂摸着嘴,心道自己应该出现了,不然再这样下去真人恐怕就要变成死人了。
他可不愿意真人就这样死掉,毕竟真人那种奇特的能力他已经想要很久了。
步调悠闲的羂索总算在源稚泉把真人片成刺身之前赶到,迅速放出的咒灵代替真人承受了致命一击,卷起的尘土逐渐消散,羂索的身影出现,他踏着一地的瓦砾走到源稚泉面前。
“可以先饶过他吗?”羂索笑眯眯地看着源稚泉,视线如毒蛇一般阴冷,“毕竟真人君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员。”
源稚泉没动,但是也没有同意。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源稚泉冷然道:“你以为你是谁?”
羂索轻轻地叹息一声,“唉,我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罢了,但是真人就这样死掉的话,我也会很苦恼的。”
源稚泉看不出羂索对真人有什么深切的感情,这个藏在夏油杰身体里的东西好像也习惯了带着一张假面,就算在这种时候也带着装模作样的坦然。
源稚泉的刀尖已经抵向了真人,他已经发现了真人即使□□毁灭也可以安然无恙的秘密,只要轻轻一挥真人必死无疑。
灵魂当然是很重要的,没了□□灵魂或许还能生存,但是没了灵魂,□□也只不过是一摊死肉。
他的刀尖已然迫近,羂索却叹息一声不见慌张,慢条斯理地说。
“如果真人就这样死掉的话,我想晴明公也一定很难过吧。”
刀尖猛地止住。
源稚泉最恨别人威胁他,也很少有人能够威胁他,换做任何一个人源稚泉对此都能无动于衷,但是羂索口中所说的人却偏偏是安倍晴明。
他收起了手中的太刀,将手里的真人丢给了夏油杰。
如流火一般的双眸冰冷无情,源稚泉低声说。
“带我去见晴明。”
第76章海王的第七十六天
安倍晴明是个奇怪的家伙。
这是漏瑚和他相处了一个多月后得出的结论。
虽然刚刚醒来的时候很是气势汹汹地和夏油杰干了一架,但是在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夏油杰身边的类似于绑定的式神之类的东西后,安倍晴明也只是忧愁地叹了口气便选择了接受,甚至还苦中作乐起来。
但是安倍晴明这家伙和咒灵比较起来还要不像一个人类,至少漏瑚这些咒灵还会在无聊的时候跑到人类世界到处逛逛顺便解决几个看的不怎么顺眼的人类,而安倍晴明就像是在他们的老巢里扎根了一般,经常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漏瑚甚至怀疑安倍晴明平时随意走走也只是因为他打坐久了腿麻。
不过这种在人类看来十分无聊的行为倒是和花御非常合得来,作为从人类对森林的恐惧中诞生出来的咒灵,花御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埋在院子中的花园里装作一棵刚刚发芽的树沉睡,所以每次经过院子看到正在睡觉的花御和打坐不知在想什么的安倍晴明时,漏瑚总是会气得跺脚。
安倍晴明就算了,明明肩负着毁灭人类复兴咒灵重任的花御怎么也可以这样悠闲!这样不就显得他这个到处奔波为了咒灵复兴事业奋斗终生的家伙显得像个社畜一样很可悲吗!!!
而且最近他还被五条悟这个神经病咒术师差点祓除到骨头渣子都不剩!
漏瑚气坏了,漏瑚气得跺脚,漏瑚气得头上冒烟。
然后冒烟的火山头被安倍晴明随手从池塘里扬起的一瓢水浇灭了。
风流俊逸的白发大阴阳师眼睛斜斜的一看便说:“生气的话周围几百米之内的植物都会被你烤干,你也不想花御跑出来揍你吧?”
于是漏瑚偃旗息鼓,因为半截身体埋在土里的花御已经醒来开始骂他了。
花御总体来说是个安静温和的咒灵——只要不伤害植物的话。
可恶啊。
漏瑚心里想,为什么安倍晴明这个阶下囚表现的却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但是打吧,又打不过。
漏瑚生气,漏瑚又有点想冒岩浆。
但是考虑到冒岩浆的成本又有些大,漏瑚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心里居然开始想念起了真人。
真人和羂索这两天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整天不见踪影,漏瑚从早到晚面对的都是花御、陀艮和安倍晴明的脸,见得几乎要反胃,要不是之前和五条悟打过架后受的内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漏瑚早就想跑出这地方去往人类世界了。
急性子的漏瑚和三个慢性子的人合不来,它自己一个咒灵烦躁地在原地走来走去,走了没几步,漏瑚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它敏锐地朝入口方向的门看去,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息压抑不住地从唯一的入口处喷薄而出,深不可测的咒力让漏瑚的第六感不住地发出警报,它的额头也开始渗出冷汗,唯一的双眼蔓延上血丝,再这样强大的压迫下换做是野生动物早已经开始逃窜,然而漏瑚咧着嘴露出兴奋的笑意。
花御和陀艮从休眠的状态中苏醒站到了漏瑚的身后,浑身的咒力蠢蠢欲动蓄势待发,只等站在门口的人发出攻击。
院子中央一片死寂,然而寂静中,安倍晴明却忽然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灰尘,银霜似的头发从他的肩头滑落,他云淡风轻地扇了扇手中的纸扇。
那股强大的咒力只出现了一瞬间便如潮水一般急速地衰退,如果不是身后的花御和陀艮告诉漏瑚刚才的感觉不是昙花一现的虚幻,他还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是谁?漏瑚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