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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心中警惕，有一种说不出的不适感。

从靠近港口的小镇开始，密集的建筑与田园小村庄的风格完全不同，拥挤的巷子地面混杂着很多赃物，马蹄起落时甚至会有黏连。

穿过巷子来到港口，岸边停靠满了船只拥挤得都撞在一起，想要启航的船只都得左右先安排人支开距离。风帆上挂着不同的图案标志用于辨认，往来的船员衣着也和普通百姓不太一样，紧收的袖口有皮革做的护腕，穿着长靴子，鹿皮马甲上的装饰物都在要害部位，腰间别着一个奇怪的木铁混合的东西。

“桀桀桀——”一串奇怪地笑声就像动物，两个衣衫不整的船员拖着一个纤瘦金发男人快速跑过去，脸上是对暴力的崇尚和对血的兴奋。

男人鼻青脸肿，能看见的肌肤上都是伤，周围的船员全部都放肆大笑着。

周瑜勒马停下，下马询问边上摊子的商人，那人是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船员要这么对他？

红棕色头发的商人脸上一条刀疤，用轻蔑玩味的眼神仔细打量周瑜，让他感到很不愉快。

商家说：“东方人？你走错路了，这里不是做交易的港口。”

说着指了指那些船只风帆上的标记，说：“这是海盗的标记，至于那个男人……瓦尔德港口只有海盗和商人，误入这里的其他人，自求多福吧。”

商家又端量了一下周瑜，这样的样貌在全是邋遢海盗的地方，可太扎眼了，他咽了咽口水说：“你如果想出海的话，可以去最大的那艘船上问问。”

第25章蓝胡子

调戏大都督的代价是被烧死

周瑜谢过指路的商家，牵马前行，警惕观察港口的这些海盗，一个个凶相毕露，邋遢至极。

水贼在江东他也见过，都是一些乱世苦难之人，被迫劫掠为生，本身还是有侠义之心的。

但观这边的海盗，虐待无辜之人取乐，霸占一整个港口，绝非善类。

他刚靠近那艘大船，就哄上来好几个人将他围住，将牵着的白马夺走，嘴里发出像猴子一样的笑声，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将他带到了船长的面前。

船长是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头，满脸的疙瘩，摇晃着酒杯左拥右抱一男一女，说：“找我办事的规矩清楚吗，东方人？”

周瑜站得笔直，对这些海盗的印象极差，克制地说：“我只是来询问，港口船只是否有出海远行到东土的。”

“找我问路？哈哈哈哈哈。”船长大笑起来，发现他竟是空手而来，怒将杯子砸向周瑜，说，“没有黄金，也敢上这艘船！将他扔进海里喂鲨鱼！”

周瑜抽剑挡开酒杯，发现自己被商家骗了，是故意将他引来这危险之地，他回头看向岸上的商店，果然那商家一脸看戏的表情。

“你带了兵器？”船长缓缓举起一个木铁混合的东西，木制的长架子，前面一根铁管，现在那铁管黑漆漆的眼正瞄准了周瑜。

周瑜虽不知晓此物是什么，但有一种被弓箭瞄准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危险至极的东西。

他视线盯在船长的手上，看见他的手指勾起来在架子上按动了一个机关，如同箭矢松开手。

周瑜低头的瞬间，听到“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头顶上擦过，将发冠打落，打散了束着的头发。

身后的杆子应声而断，断面像是被炸开一般，此物威力远比弓箭要大。

海风猎猎，带着大海的咸腥穿过这片船只群，将他的长发吹动，像一道泼墨落在这格格不入的世界里。

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眼神凛冽，面上从容的礼节也就此消失，看向海盗们的眼神带了几分怒意。

君子之礼，束发为端正，乱人发者，为大辱也。

身后的码头不断传来海盗们的嬉笑声，和无辜路人的惨叫声。

“嘘——嘘——”船只上的海盗们看见披散头发的周瑜，纷纷吹口哨起哄，“原来是个东方小妞！”

一名海盗故作礼节，用对女士的邀请礼说：“嘿小姐，可以邀请你与我睡觉吗？”

轻蔑的眼神伴随着各种羞辱的言语，周瑜瞥了他一眼，手中佩剑挥出，瞬间斩断了对方递来的手，鲜血溅了一片，眼角的细小红点一时分不清是血还是痣。

“杀了他！”船长大喊一声。

周瑜绕到船帆后面砍断了绳子，大片的帆布落下，他将放置在铁篓子里的火把取出，这是船只上的防火装置，航海的船只为保证夜晚照明会有一个不灭的火把，而船只多为木制，所以在火把周围会固定出一定距离，避免出现意外。

他举着火把，看向这些作奸犯科杀掠之辈，冷哼道：“诸位，后会无期。”

话罢，将火把扔向绑着船帆的麻绳，瞬间燃起一片火焰，船帆快速引火被海风吹得旺盛，分裂出一个个火苗落在船只各处。

“救火！救火！杀了他！”愤怒的船长想要站起来，身边的人已经去救火或者逃跑，臃肿的身体因没了人搀扶而倒在地上。

周瑜两指捏在口中，吹出一长串哨声。

“唏律律——”被海盗们围着的白马瞬间躁动起来，后脚踢飞两个海盗，向着船只这边狂奔而来。

等到临近大船的时候，周瑜直接从船上跳下去扑在马背上，他勒住缰绳脚下一蹬，策马远离港口。

大量的船只拥挤在一起，一艘船着火，其他的船只想要撤离纷纷试图推开左右，谁也推不动谁。桅杆断裂落下，砸在边上的船只上，桅杆上的人惨叫着摔在地面。

很快浓烈的焰火席卷而过，将整个港湾的海盗船全部引燃，在海面上形成一片独立的火海。

周瑜回头看了看，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白昼被映衬得如同黑夜，一个个浑身是火的人跳入水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几声彭彭的声音响起，有东西打在边上的地面。

“驾——”周瑜不再看后面的场景，策马远离了这个港口。

这个依靠劫掠而富有的国家，看似繁荣的背后都是罪恶，被掩藏在王国港湾里，国王没有剿灭这些海盗，谁又说得清其中缘由。

相比于周瑜这边的曲折，孙策那边路远了些，但整体很顺利，只剩一个时间问题。

他找到了一行东方商人了解情况，商船三天之后就要启程返航。如果错过了这一期，得再等几个月。

孙策仔细算了算，按照荀彧所说往返王国至少三天，从劝说到发兵也得几天，时间绝对是赶不及了，但也不能等几个月后。

攻城之后，国王会对蓝胡子的财产做清算，几个月后东西早就全进了国库，想再带走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只能在破城之后，在清算之前，他们直接带着古物走人。

孙策不善于说服别人帮忙，便先折返去找周瑜，看看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