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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降临,世界主动接纳了祂。
那层真相之前的轻纱就在他触手可及之处,费奥多尔轻轻地将之拂开,而他还有更多的谋算想要达成。
面对那道不同寻常的意志,他垂眼,神情间不见半点焦躁和攻击性,“那么献给您一场精彩的戏剧呢?”
谁会喜欢戏剧呢?灰雾之主哪怕祂显露在人前的化身也过于平静了,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祂的死亡只在最初刻意克制着影响部分人,而再后来就平等地施与众生,时至如今只有弗朗西斯的女儿被从死亡中挽回,但也说不清那是否是神在回应部分知情者的质疑——
在一切终末之时,祂是否会将部分逝去的生命归还。
而祂显然有着完整的死亡权柄,神也不必哄骗人类。
所以喜欢戏剧的,是拥有古怪的‘平等’教义的天母教团和暂未被破解隐秘的天真剧团背后的伟大存在。
费奥多尔知道自己已与对方搭上话,就算灰雾之主与其有着关联,可他真正的所想是……只要被应允,不论他的请求是被谁所应允,都将获得实现的可能。
整个世界都在灰雾之主的掌握下,那么所发生的一切都在祂眼中,而那位未有到达于此,仅仅投下下位和造物的存在也十分强大,他并不觉得祂们会相互敌对,所以他的请求不论对谁诉说都可以。
领主垂眼看着他,颔首应道:“可以。”
这位与灰雾之主不同的神祇喜欢戏剧,祂是混乱和恶意的,就连这点也被费奥多尔敏锐地观测或者说感知到,他唇畔微微带笑,“那就让它兀自上演吧。”那出戏剧早已被他安排着上演,此时正在进行当中。
那是一出有关‘我’、有关‘存在’的戏剧,其人需拼尽一切为之寻找和守护,而结局不一定有——万一是开放式的呢。
……
而此时费奥多尔正在向城市边际走去,他并不是想到其它的城市或基地中,找到距离最近的灰雾边界,直直向这里走来。
基地中,化身鹤原则向跟在自己身边的太宰治问道:“又有人想向我祈祷吗?”
是的自从鹤原来到这里,太宰治就很经常来找她,毕竟看她身边之前的代行者,还有对埃德加、江户川乱步的态度都很平和,他也就兀自缠上来,偶尔说一说话,倒是坐在书房或庭院中看书的时候比较多。
太宰治看的书自然是他的那本《完全自杀手册》,说是看,但盖在脸上睡觉的时候居多,也许他根本没有睡,听到鹤原的话语,立时揭开红皮书坐起来,动作迅速、神情清醒,他诧异了下,像是不知情地问道:“诶,那会是谁呢?”
但很快在鹤原的目光中想到了人选,看到鹤原不为所动,他脸色微变,意识到鹤原根本不在意这一事情,她的意思其实是那人向她祈祷,也许会被应允,身为神是不在意任何一个人类个体的,但是如果有特殊的话……
太宰治想到了书页,他知道弗朗西斯夺取书页未果,大部分书页都已经由超越者严密保护起来了,剩下的则是被人带入了倒影世界中,领主和多明尼卡都不需要书页,所以是能保障安全的,而他还知道异能特务科失窃过一张书页。
近乎是瞬间就指定了其人身份,太宰治在彻底走出门前,回身问道:“您知道他在哪吗?”
他一贯微笑,此时面无表情,只有语气尚且柔和,而鹤原平静非常地告知了他。
当太宰治率人,与中原中也一道来到预估的地点时,费奥多尔手中拿着书页,看似正要走入灰雾中,而他的动作自然被阻拦了。
此时已傍晚,户外光线昏黑,太宰治上前几步,看着被阻拦下来的魔人,问道:“你要做什么?”
被阻拦了前行路线,而以他的身体素质显然无法突破,就算使用异能力,可在场还有许多人,尤其隶属于港口Mafia的中原中也在,所以他的目的是无法达成了。
费奥多尔在夜风中掩唇咳了几声,他抬头看向众人,“来得真快……我说我想要向灰雾之主祈祷,你相信这是我的目的吗?”这必不可能是他的目的,因为哪怕计划被阻断,他仍然轻松带笑。
所以真实的目的其实是——
近乎是掐好了时间,在太宰治想到关键点时,在他手中出现了一张逃票券。
已到六点了,天真剧团开场,把持有逃票券的人全部拉入其中,也就意味着他起码有三个小时时间消失,而之后要么身死剧团中,要么存活出来,或许会获得力量走入雾中而不被影响,也就是想要逮住他,唯一的可行办法是让获得天真剧团力量的人提前在此等候。
可太宰治完全相信费奥多尔应该早有后手,神可以进行交流,那么费奥多尔也许有筹码能与之进行对话呢?
魔人的计谋决不可忽视,已知鹤原站在人类这方,纵使造成了无数伤亡,但在迎接终末之时的到来时,人类愿意相信在世界之外真实存在着另一敌人,否则他们坚持到如今的信念都将倒塌,或陷入彻底的绝望之中。
哪怕是最微末的人,也不希望自身置身于神祇的谎言之中,被全然戏弄和操纵,他们需要这样的支撑。
太宰治对这样的信念了然,却无法出口任何抨击,因为事实就是人类无法违抗于神,他们只得接受,于是再怎样的反抗精神也失去意义,只有存活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灰雾之主有着将要对抗的敌人,而天母教团和天真剧团都是由祂呼唤而来的帮手,拯救世界并不是拯救一个毫无生机的世界,人类种族将得以保存和延续,天母和剧团都能给予人类自保的能力。
在这样的状况下,费奥多尔的目的不是向灰雾之主祈祷,而是想进入剧团中,他可能与这两个存在背后的意志有了交流。
不知太宰治想了什么,中原中也脸上惊怒交加,而他摆摆手,“抓不到他的,回去吧。”
纵使放宽了心,他的脸色仍旧沉沉,任谁都知道魔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他曾有耳闻对方的理想大致是消灭异能者、消除罪恶,那么他是否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变故,谁也都不知道。
天真剧团盛大开幕,无数浓重艳丽是色彩流动着,宛如活物一般,每一道色彩都与别的色彩并不交融,像是具备各自独立的意识,而在它们的纠缠撕扯间,似乎表达着怎样的意义,哪怕仅仅只是注视,人类也并不能理解,可他们还是会被夺去心神,如果不能及时脱离,就会被融入其中。
费奥多尔就及时地收回了视线,浓重的色彩一瞬间消弭,在他眼前只余一片并不影响视线的黑暗,而他手中的逃票券也早已消融,却在无形之中指引着他方向。
该去哪里,天真剧团到底在哪里。
人类无法认知,他们也许看到了一座大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