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进了厨房,就看到见了一个旧木盆。
“这东西,哪儿来的?”
小福宝扶额:“太子小哥哥最近有点儿热衷于发现古董,所以,是个物件,就往咱们这边塞。
沈清月懂了。
热衷于给他们家送钱来了。
不过……
“福宝,这木盆,算古董吗?”
江纾宁想起系统估价时显示【破旧洗脚盆,估价:不值钱。】
“妈妈,当烧火柴应该行吧。”
沈清月被逗的笑了起来:“行了,妈妈明白了。”
有价值的东西,什么完整的有花纹的碗碟,太傅的砚台、古书籍等,江纾宁都已经收到了仓库里面了。
不值钱的这些东西,都丢到各处,能派上用场的就用一下,没用就算了。
中午,江妈妈做了一大锅的冷吃兔、手撕牛肉、干锅鸡,母女俩留了一些下饭,其余全都让小福宝给陆云峥送去了。
——
陆云峥最近忙,中午吃饭的时候一般也不会召唤天幕。
可是这两天他陆续给小福宝送去了不少东西。
心里着急想要看看小福宝的反应,所以隔一会儿就会召唤出天幕来看看。
一上午看了好几次也没有消息。
于是,陆云峥只能等着。
中午这会儿,他又召唤出了天幕,这一次,消息直接跳出。
【特色菜礼包待领取。】
陆云峥毫不犹豫的点了领取。
一下子,桌上多了三大盆菜。
香味四溢,即便陆云峥从皇宫走出来,也第一时间就被这种香味给诱惑住了。
口腔中,唾液不住的分泌。
周嬷嬷进来,看到桌上多出来的菜,立马就想到了那个随时会给太子殿下东西的小神仙了。
也是见怪不怪。
只是,周嬷嬷厨艺很好,却也是被桌上的东西给看愣了。
“这样的做法真是前所未见啊。”
陆云峥笑道:“嬷嬷可先尝尝。”说完,又对周楠峰道:“周楠峰,让太傅与师娘,王太医还有李敖一起过来用饭。”
周楠峰欣喜:“是。”
被流放,又认识了小神仙之后,太子殿下是越发不讲究皇宫里面那一套规矩了。
饭和大家一起吃,也让单独做。
最重要的是,小神仙送的好吃的,基本上也会分给他们尝鲜。
周嬷嬷笑道:“老奴哪敢先吃。”
于是,陆云峥又让周嬷嬷分了许多出来,给府内的太监嬷嬷宫女,以及那些每日辛苦的侍卫加餐。
桌上留下的,也够陆云峥和其他几人吃了。
倒是李敖,进来之后,闻着香味,口腔中一直分泌唾液,可嘴上还是说:“罪臣不敢与殿下同桌用饭,还是出去与其他百姓一起吧。”
陆云峥指了指旁边的座椅:“废什么话,孤看你平时也并不守规矩,倒是恣意潇洒的性情。
这会儿跟孤矫情什么?
这些天来,你心胸宽广,心系百姓,做事踏实,孤都是看在眼里的。
孤既敢用你,自然信你。
既然信你,同桌共饮,又有何不可?”
李敖十几岁就在沙场打滚,自有一种军人的洒脱,也有着一份特殊的担当和责任心。
哪怕是沦为罪奴,这些东西也时刻在他骨子里的。
周楠峰攀过李敖的肩膀:“兄弟,别拘谨。等时间长了,你就了解我们殿下了。殿下和当今圣上,可不同。”
太傅看了周楠峰一眼:“慎言,北地虽然天高地远,却也不是无人之地。越是殿下身边之人,越是要谨言慎行,不要为殿下招来灾祸。”
周楠峰懂的,抬手打了打自己的嘴巴:“该死该死,是我说错话。”
陆云峥:“入座吧,福宝今天特地送来的特色菜,大家动筷子,尝尝看。”
等众人第一筷子入口,味蕾就已经被彻底征服了。
现代各种调味料,还能拿不下这群古人?
李敖在陆云峥这里吃了一顿饭,已是死心塌地了。
周楠峰那话说的没错,陆云峥和当今皇帝是不一样的。
他满腹经纶,来到北地这一个多月,北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是没有他,这个冬日,至少一半的罪奴和百姓挺不过这严冬暴雪下的寒冷和饥饿,只有死路一条。
其中也包括了他的老母亲。
如今,老母亲吃得饱,穿得暖,还带着一群妇女做活儿。
即便是在这北地,李敖也从心底油然而生了一种安心踏实。
天下百姓,就该如现在北地百姓这样,安居乐业的过日子。
只是,李敖吃完这顿饭,却忧心忡忡了起来。
北地无论如何,这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终究也还是当今天子的王土。
陆云峥于党争、于良心之下,被皇帝一怒流放至此。
想要他性命之人,在京城多如牛毛。
饭后,李敖就要走出院子的时候,突然转身,快步走了回来。
周楠峰看见他:“李将军不是要去巡视采石场吗,落了什么东西吗?”
李敖脸色凝重,也不顾周楠峰的话,径直往陆云峥所在的正堂走。
周楠峰眉头一皱,立马去拦。
李敖:“别拦我,我有重要事情,要跟太子殿下汇报。”
陆云峥在里面已经听见了李敖的声音:“让他进来。”
李敖进去之后,单膝往地上一跪,双手一抱,说道:“罪臣请殿下治罪。”
陆云峥将手上只能看下载好视频的超长待机手机放下,看着眼前的李敖。
“治罪?李卿何罪?”
李敖闭了闭眼睛,沉默了三秒后开口:“罪奴之中,有人里通外应,和朝廷有关联。
另外,有人想要杀殿下。”
李敖已经下了决心,将这些天在心里面反复衡量琢磨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陆云峥面上波澜不惊,他绕过简陋的书桌走到了李敖面前蹲了下来。
“李卿是因为今天中午这顿饭,还是因为你确认,孤却有治世之才,肯效力一二?”
李敖另一只膝盖也跪了下去:“殿下雄才伟略,更有上苍眷顾,神仙相助,罪臣以前有眼无珠,对殿下放箭。
可这些日子以来,罪臣看着殿下心系百姓,不拘小节,为百姓、为天下苍生谋生路,求发展。
罪臣心悦诚服,愿意为殿下效死。”
陆云峥笑了笑,却并没有让李敖起身:“没砍你脑袋那日,你也说愿为孤效死。可见,李卿你是个狡猾的。”
李敖愣住:“殿下那日并不相信我的话?”
陆云峥:“你孝顺,孤很清楚。可孤更清楚,你看着将士因朝廷腐败而死,心中怨恨。不看清孤是什么样的人,你那句效死,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怎么,如今,李卿是当真愿意为孤效力了?”
李敖叩拜下去:“是,罪臣愿再信一次陆家皇族之人。只一次,殿下,别叫罪臣失望。”
陆云峥这次伸手扶了李敖起来:“李卿心中所愿,便是孤所愿。”
李敖再一次提醒道:“殿下还没到北地,朝廷已经有人来联系了罪奴,将殿下的一举一动传递回去。
其中,也买通了如罪臣这样的人,伺机杀害殿下。
可罪臣只是其中之一,并不知道还有谁被买通了。
他们或许是买通,也或许,是京城还有亲眷,被威胁不得不做这样的事情。
殿下还是要小心才是,如今虽然流放这北地,人虽然远离朝廷,可殿下为流放太子,却从未远离朝堂的是非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