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烹饪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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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臻大步走进厨房，只见母亲李秀莲正站在灶台前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李秀莲虽已年逾五十，但岁月丝毫未损她的精气神。

她面容端庄，双眸明亮有神，那眼角的几丝细纹非但未减其风采，反倒更添了几分慈祥与温和。一头黑发中虽夹杂着些许银丝，却梳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

李秀莲年轻时曾经营客栈，练就了一身令人赞叹的厨艺，后来进入彭家，更是成为家中当之无愧的主厨。

彭臻自幼便跟随母亲在厨房中耳濡目染，对烹饪之道充满了热爱，如今子承母业，且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李秀莲带着儿子来到了一口大水缸前，里面一条金色的大鱼正自在地游弋着。

鱼鳞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反射出的光芒如同一个游动的金色太阳。

这便是阳鳞鲑鱼的由来。

鲑鱼出生于河湖，生长于大海。

每一年，成群结队的鲑鱼从大海之中溯游到河流的源头产卵。溯游产卵季也是捕鱼季，鲲鹏渡两岸的居民便可有机会捕获白头鲑鱼、红嘴鲑鱼，这些本身具有一定灵气的鲑鱼在阳鳞鲑鱼面前只能算是凡鱼，吃上一条阳鳞鲑鱼不亚于服食一枚灵丹。

阳鳞鲑鱼捕捉上岸之后必须养在咸水之中，越咸越好。

海水就是咸的，在海水之中，鲑鱼不会有产卵的冲动，它们也能活得更长。

李秀莲微微皱着眉头，说道：“这条鱼可不好烹饪，你确定要用水煮？”

彭臻坚定地点点头，目光炯炯：“只有这样才最能保鲜。”

李秀莲眼中带着考校，继续问道：“所谓灵气就是鲜？”

彭臻再次点头，显然烹饪多年，他早已有自己的“厨道”。

李秀莲双手抱在胸前：“既然一味求鲜，那还不如生吃。”

彭臻连忙摆手：“生吃不行，血腥太重，身体无法吸收，除了求鲜之外还得阴阳调和，五行共济，否则炼化出来的不是灵气而是妖气。”

李秀莲以考教的口吻说道：“阳鳞鲑鱼生长于极北寒冰之下，其鳞如金，肉质细嫩，富含天地至阳之气，食之可暖身驱寒，该如何搭配配菜与调料？”

彭臻早已心有成竹，侃侃而谈：“首选玉竹百合，玉竹性味甘平，养阴润燥；百合则清心安神，二者搭配，能有效中和阳鳞鲑鱼的热烈之气，守护心阴，避免阳气过亢。”

李秀莲微微点头，继续道：“只有玉竹百合，稍显单调。”

“枸杞叶和莲藕片，入汤绝不会错。”彭臻以笃定的口吻说道。

“君臣相辅，色香味俱全，不过少了一味关键的作料。”李秀莲评价道。

彭臻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道：“娘说的莫非是大葱？此物我定然会加，大葱辛温通阳，能引导阳鳞鲑鱼的阳气，使之更易于人体吸收，而不至于过于猛烈。”

李秀莲欣慰地笑了，点头说道：“没错，还得加上生姜与花椒。”

彭臻接着说道：“生姜去腥，花椒激发阳鳞鲑鱼的鲜美。”

李秀莲笑着说道：“这些话，你都听到耳朵长茧了吧。”

彭臻嘿嘿一笑：“娘，我记住啦。”

“既然要最大限度的保鲜，刀功一定要快！是你来切，还是我来切？”李秀莲看向了水缸中的阳鳞鲑鱼。

彭臻挺起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道：“我来！”

李秀莲笑着递出了一把漆黑的厨刀。

这把厨刀入手极沉，据说是用天外玄铁打造，锋利无比。也只有这样快的刀，才能做出极鲜，极味的美食。

母亲李秀莲开始准备配菜，玉竹百合，枸杞叶，莲藕片，干净利落刀光闪烁。

彭臻手握厨刀，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顺手捞鱼。

哗啦一声。

将阳鳞鲑鱼捞出水，在狠狠摔在砧板之上。

砰！

狠狠一摔，一声脆响，阳鳞鲑鱼当场就昏了过去。

彭臻运刀如飞，两刀刮净鱼鳞，一刀划破肚皮，一把捞去内脏。

总共三刀，阳鳞鲑鱼便已经冷水入锅。

就这刹那间，鱼已经被杀了，剥光了鳞片，掏光了身子，此时被拍昏的阳鳞鲑鱼刚好恢复了意识，它竟然在锅中的水里游了起来，恍若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了。

母亲李秀莲熟练地燃起炉灶，随着水温渐渐升高，这条阳鳞鲑鱼也在青涩中渐渐走向成熟。

火候，调料，鲜香。

不多时，一锅香气扑鼻的水煮阳鳞鲑鱼便大功告成。

鱼汤色泽乳白，热气腾腾，灵气四溢。

老规矩！

李秀莲用大木瓢舀了满满一碗鱼汤给儿子，一边轻轻吹着一边温柔地说道：“快喝！灵气都在汤里，喝完了去打坐，我把菜端过去。”

彭臻端着大木瓢坐在了灶台下，小心翼翼地边吹边喝。

李秀莲装好了食盒，便去送餐去了。

彭臻自十二岁检测到灵根，便主动跟随母亲进入厨房。

母亲李秀莲偷偷照顾他，在教儿子厨艺的时候，每次都将烹饪好的灵食偷偷塞给在厨房干事的儿子吃。

白头鲑鱼，红嘴鲑鱼都是彭臻先吃，若是没有灵鱼，灵米做成的饭团也得塞儿子一个。

彭臻近水楼台，他一边做菜一边吃，早就已经养成习惯了。

做完了餐，吃饱了灵食，彭臻便回到自己屋里偷偷打坐修炼。

除了父母，谁也不知道。

父亲彭五郎也不多问，完全就装作不知道，时不时还刻意指导他修炼。

彭臻在母亲李秀莲的教导下逢人便说：“我是废物，我很清醒，我不修仙！我要娶妻，我要纳妾，我要生娃！”

族长彭子雄十分欣慰，越发信任厨艺稳步增长的彭臻。

彭臻喝完了鱼汤，瞬间感受到一股浓郁的灵气在体内弥漫开来。

趁此良机，一鼓作气突破关隘。

只要修炼到了炼气四层，彭臻就将拥有法力从此再也不是凡人。

他立刻闭目盘坐，运转《云木心法》，试图引导这股灵气冲击炼气四层的关隘。

只有像爹一样的五灵根资质突破练气三层顶峰才会有瓶颈，自己四灵根资质比起五灵根还是要优秀一点，突破到炼气中级是水到渠成，不会有瓶颈。

彭臻苦苦坚持，试图将每一丝灵气都汇聚起来，可即便如此，彭臻却始终推不开那道门，明明那道门都没有上锁。

一碗鱼汤远远不够！

哪怕是喝下整碗的鱼汤都没用，必须要服用丹药，或者有上品灵脉也行。

“唉，终究是资源匮乏，灵气不足啊。”彭臻喃喃自语，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这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困境。

“咦？你在这儿做什么？”一个清脆的女声响在耳旁。

彭臻抬眼望去发现是一个身着粉黛的女子，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杜娥娘！

七叔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