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别这样。”出了门后安的脸色就黑的跟木炭似的,阿方斯不得不讨好的说道。
“我怎样?”安一副看死人的表情看着阿方斯问道。
“咳咳,别生气了。”阿方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回道。
“我生气了吗?我为什么生气?”安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咳咳…你没有,是我看错了,我向你道歉。”阿方斯陪笑道。
“不接受。”安哼了一声,转身便哒哒哒的走下楼梯去,力度之大,阿方斯都担心,本就靠不住的脆弱踏板,会雪上加霜的破上一个大窟窿…
“我道歉,诚恳的道歉。”上了马车后,阿方斯不得不继续讨好她,毕竟女孩子吃醋也是心里有你嘛。
“哼!”安鼻孔朝天不搭理阿方斯。
“我发誓,我绝不会陪着她逛加莱港的。”阿方斯又道。
“世界上港口那么多,你不陪她逛加莱港,回头她陪你逛阿姆斯特丹不是更好吗?”安继续刁难道。
“那我发誓,绝不陪她逛街,就是不得已,也带上你。”阿方斯便又继续讨好道。
“带上我做什么?甩开我才对。”安又把脸甩向别的方向。
“不会不会,你看我今天都带上你了嘛;我保证,没有你在的时候,我绝不会见她的,再说了,她不是你的朋友吗?”阿方斯无奈道。
“她不是我朋友,她不配。”安又转过头来恶狠狠道。
“是是是,她不配。”阿方斯只能顺着她的意讨好她。
安又是面无表情的盯着阿方斯,让他实在是脑门发麻,倒也不是他毫无恋爱经验,而是恰恰相反,他一次又一次的用直男思维把自己赶到孤独终老的绝路上…
“安,你不要这样对我。”阿方斯只能可怜巴巴的去拉她的手,安也不搭理他,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恶狠狠的甩开脸,一副我生气了,怎么也哄不好的那种。
“你可能认为我人傻钱多,明明几万利弗尔能解决的事情,半卖半送的给茱莉亚送15万盾,是脑子进水了对吧?”阿方斯又道。
“难道不是吗?”安恨恨道,自己撒娇卖萌也不肯随随便便给自己加钱,那女人抛个媚眼,阿方斯就差把全部家当给填进去了。
“不不不,我是资本家,不是大善人,砍头生意我都做,唯独亏钱生意是从来不做的。”阿方斯拉着安的手低声说道:
“我是给了15万盾的报价,对等的奥兰治商会的投资也是15万盾的资本,但其实真实价值并不止。”
“哦?”安终于回了一句,显然她还是愿意听阿方斯的解释的。
“按照市价,福禄特商船是15000利弗尔/艘,另外是火炮,每条船需要11门16磅炮跟8门9磅速射炮,按出厂价分别是800利弗尔跟45利弗尔,九条船满配后,总价值28.5万利弗尔。”阿方斯继续说道:
“但实际成本呢?我们支付给茱莉亚是12000利弗尔/艘,生产火炮的成本是3460利弗尔,这也就是说,九艘福禄特商船,我们就稳赚了78300利弗尔。”
“火炮你不是要等到后面再扣盈利吗?”安皱了皱鼻子回道。
“扣盈利就对了,这是我们提前预支投入的,那自然应该算我们的资产了;我们因此不但赚到了利润,而且还算股本。”阿方斯笑着继续道:
“奥兰治商会自有的六条福禄特商船、八条克拉克跟四条汉撒,都是需要配置火炮的,
六条福禄特商船(11门18磅炮跟8门9磅速射炮)54960利弗尔、八条克拉克(7门18磅炮跟8门速射炮)47680利弗尔,四条汉撒(1门18磅炮跟6门速射炮)4280利弗尔;一共需要火炮舰装10.7万利弗尔;
而我们一共才付出18万利弗尔的股本跟7万利弗尔火炮跟舰装,一共25万利弗尔;换句话说,这合同签了,咱们净赚几十万利弗尔跟半张私掠许可证!”
“呃…”安眨了眨眼,觉得阿方斯说的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但想一想又觉得并不离谱:
舰装火炮是透支盈利,而阿方斯对他们的定位是私掠,负责抢货然后转给总商会,无本的买卖,自然有这个盈利去支付火炮舰装;而且这该死的军火商,还把敲诈得极狠,区区27条船就舰装了19万利弗尔的火炮;
如此强大的武装舰队不但要赚钱养自己,还得把抢来的贼货低价卖给他洗白,任由他再收割一波利润,这种精打细算已经到了叹为观止的地步了!
想一想安就没那么生气了,不过虽然气消得差不多了,安却依旧没有给阿方斯好脸色,毕竟自己生气了,可没有那么好哄!
“你赚到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又没分到钱。”安又哼哼道,阿方斯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马车外就传来老安达的声音:“老爷,咱们到码头了。”
“好!”阿方斯高兴得就差跳起来,急匆匆的推开车门,假装问道:“看到戴伦叔叔的船了么?”
“没呢。”老安达老实巴交道。
“可能是我们离码头太远了吧,没事了,你把车停在这儿,我们自己走进去就行了。”阿方斯跳下马车,伸手去扶安也下马车来。
“放手。”毕竟这会是公共场合了,阿方斯却假装不知道,扶安下马车的时候就拉着她的小手,现在往码头走也没有放。
“嗯?”阿方斯开始装疯卖傻。
“我让你放手。”安另一只手拿着小扇子重重的敲在阿方斯拉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不放,你什么时候不生气了,我再放手。”阿方斯趁机要挟道。
“好,我不生气了,快放手。”安低声下气道:“一会让人看见了。”
“那好吧。”阿方斯这才不舍的松开了手,然后又继续道:“我这可是第一次陪女孩子出来逛街呢。”
“这算什么逛街?”安哼哼道,心里倒是挺高兴。
“那改天我们找个时间好好逛逛,我刚来加莱的时候,那时候为了找合适的生意,虽然一天到晚都在加莱大街小巷的乱窜,但什么也没注意到,后来生意向好,我又更忙了。”阿方斯笑着说道。
“反正你只要有钱就好了,其他的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安撇撇嘴道。
“你不要钱吗?”阿方斯愣道。
“要。”这个时候安是绝对从心的,没有任何作伪的表情。
“就是嘛,我们追求的首先是钱,然后才能拿钱去追逐梦想。”阿方斯笑道。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安转过头来看向阿方斯问道。
“开着船去征服汪洋大海!”阿方斯又无奈道:“但目前来看,我有点怕死,必须得是大船才行,但国内似乎不让我们有那么大的船,我要实现梦想还是有些困难。”
“你不是资本家嘛?你不知道造大船不划算吗?一条500吨的盖伦造价超过10万利弗尔,而一条300吨的福禄特商船才2.3万利弗尔。”安斜了阿方斯一眼道。
“你又算错了。”阿方斯笑嘻嘻的反驳道:“福禄特商船只有单甲板,防御也差,有时候5条福禄特商船真不够一条盖伦船打的。”
“那也不一定。”安哼哼道,只要能打战列线,五条福禄特商船容纳的水手一定比一条盖伦船多。
“不不不,一定是这样,你忘了吗?我们的速射炮,就是为抵御接舷而发明的,就算再多的福禄特商船千辛万苦抵近接舷,依旧没办法突破速射炮的封锁。”阿方斯笑道。
“哼。”争吵不过的安懒得继续斗嘴下去,踱步在石制的栈道上,望向远方的海面问道:“哪条船是戴伦先生的?”
阿方斯则是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是没有看到戴伦德赛的船?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越想阿方斯越觉得窝火,老子堂堂跨国军火商,竟然有不开眼的海盗跟私掠商人敢抢我的钱?!!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会是出事了吧?”安回头一看,却见阿方斯阴沉着脸,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没事,我们再等等。”阿方斯摆摆手道,望着远方的海面,皱着眉头很是严肃,安便知道他此时心情着实不愉快,微微向他靠去,悄悄的握住他的手,给予他些许安慰。
二人安安静静的站在栈道的正中间,两旁是忙碌不停的搬运工跟交易员们的身影,只是一直不见戴伦德赛的船只的影子;直到阿方斯心里都觉得戴伦德赛可能出事了,突然远处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阿方斯少爷!夏尔小姐,您怎么在这儿,我正打算去找您呢!”远处跑来了个带着破皮帽的年轻人,那是戴伦德赛的随从博科安达尔,此前便随着戴伦德赛一并出海去了西班牙!
“博科,你怎么在这儿?戴伦叔叔人呢?你们没出事吧?”阿方斯一把拉住博科安达尔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