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阿方斯也是在吹,毕竟这船连海试都还没开始,没准,一出海就沉了呢?
但在场的众人,也不全是门外汉,对这艘船的能耐,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这外形学的荷兰护卫舰,尺寸像福禄特商船,确实是典型的高速船型;外观设计简洁,有限的船体,却让杰拉德这个胖子都觉得“宽敞”,船容积利用率自然高、容积也会更大。
跑得快装的多,续航能力不就上去了?续航能力上去了,再有能对付坏血病的加莱可可,一口气从非洲怼到南美,不也很正常?
这样的护卫舰,它的价值,自然不能纯粹以战斗力来计算;它的机动力,可能比战斗力更重要!
“我们进船舱看看吧…”科尔贝尔瞟了杰拉德一眼,他敢打赌,这个胖子一定进不来!
…
德莫勒家的酒馆。
伊莎贝尔正翘首以盼,结果,路易跟费尔曼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曼农夫人连忙上来问道。
“阿方斯他们去德赛家用宴了,我们去修船厂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费尔曼叹气道。
“啊…这…”曼农夫人露出迟疑的神色:“那…得等晚上了?”
“嗯,只能是这样了。”费尔曼叹了一口气。
对他们来,路易官复原职的事情很重要;可对阿方斯来,花十分钟听路易扯淡,还不如花半个时陪科尔贝尔他们吃饭呢!
“爸爸,您要是真有打算,那就得抓紧,我们把镇长的位置拿下来!”
伊莎贝尔凑近过来:“求人不如求己,您要是能拿下镇长的位子,我们哪还需要别饶帮助?”
“这事是有了风声,但毕竟只有几个人知道,戴伦恐怕没那么快退下来。”费尔曼摇摇头,现在还不能大摇大摆的去打听这事。
“阿方斯也真是的,他就不能明明白白的给我们一个准信?”伊莎贝尔不满道。
“没准,就是这事不好办呢!”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安东尼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进门来!
“你可算来了,安东尼先生。”伊莎贝尔率先打了招呼。
“您吩咐的,我怎能不来?”安东尼嘿嘿一笑,走进门来:“一杯最好的威士忌!”
“…”路易顿时皱下眉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伊莎贝尔一眼,眉头皱的更深了。
“请坐,安东尼先生。”费尔曼同样看了伊莎贝尔一眼,想不通她为什么找来安东尼,却还是招呼他先坐下。
“你刚刚,这件事不好办?什么意思?”伊莎贝尔走过来,在安东尼面前坐下来问道。
“我刚刚跟阿方索喝了酒。”安东尼指了指路易:“阿方索跟我,看守所那边的事,能瞒下来的都瞒下来了,但现在没有任何新消息。”
“没有任何新消息?这是什么意思?”伊莎贝尔一愣:“那他们还在看守所?”
“在。”安东尼点点头:“阿方索也在吐槽,不想待在那里,但没什么用。”
“这么…这件事…可能影响很大?”费尔曼眉头深深一皱,把一杯威士忌放在安东尼面前。
“至少眼下看,没有我们认为的那么简单。”安东尼看向他们:“你们知道,共济会是什么吗?”
“是不是阿方斯的公司?我知道,他有个共济会舰队。”费尔曼连忙问道。
安东尼摇摇头:“有阿方斯先生一份,但也有巴黎一份,本来巴黎那边是要投资商媚,后来因为引入荷兰的资本,就把巴黎那边的投资、并入了共济会。”
“巴黎?!!”费尔曼一家全部瞪大眼睛!
“对,正好伯爵大人也来了,我估计,这是冲着阿方斯先生、甚至是巴黎去的。”安东尼回道。
“这下坏了,难怪…”费尔曼脸色一变!
“难怪什么?”安东尼奇怪问道。
“没什么。”路易率先开口。
安东尼顿时眉头微微一皱,他为路易的事跑前跑后,结果路易有事却瞒着他?
“没什么就好,那我先回去了。”安东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掏出钱来:“多少钱?”
“不用了,请你喝的!”费尔曼连忙回道:“有空就过来坐。”
“下次吧。”安东尼淡淡回道,对着伊莎贝尔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这里。
“爸爸?“安东尼前脚刚走,伊莎贝尔就看向了费尔曼。
“戴伦要卖掉镇长之位,怕是…嗅到什么风声。”费尔曼摇摇头:“要不然,他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想干了?”
“这事儿…影响这么大?!!”路易也是脸色一变!
“不是…那…那还…还问官复原职的事吗?”伊莎贝尔也脸色一变!
“问个屁?老实点儿。”费尔曼好没气道:“是福还是祸,都还不知道呢!”
“可…我看阿方斯…他挺悠哉啊?”伊莎贝尔撇撇嘴道。
“他?你能跟他比?”费尔曼瞟了她一眼:“要是他都慌了,路易怕是要进看守所蹲着了!”
这一听,路易跟伊莎贝尔都脸色一变!
“阿方斯怎么这样?他给路易找的位子,也是他的做颜料生意,他怎么能害我们?”伊莎贝尔顿时叫骂起来!
“害你?他让你们去抓流浪汉?他让你们在看守所用苦工?”费尔曼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们收安东尼的钱,把他的人都放出去的?”
“爸爸!您这是什么话!没有安东尼先生的友谊,咱们知道这些事?阿方斯会告诉我们?还是戴伦先生会告诉我们?”伊莎贝尔就跳脚了!
这一句,倒是把费尔曼堵的不出话来…
伊莎贝尔的没错,没有安东尼的关系,他们很难知道太多内幕消息;但维持这份关系,也是在铤而走险啊!
“这…要是情况不对劲…”路易皱了皱眉头:“要不…我们直接找阿方斯,换份工作?”
“换什么工作?警察局?你去不去?”费尔曼好没气道。
“…”路易顿时无语。
眼下的警察局,是真没啥存在感;别的不,这次彻查看守所的事,就是调动民兵团干的;只看这一点,就知道去那边没前途…
“等晚上,找个机会跟阿方斯一,再做决定吧。”费尔曼叹了一口气,看守所这份工作不能干了,可让路易啥也不干,那也不成…
“对!您可得好好!怎么着,也得给路易再找份差不多的工作才行!”伊莎贝尔回道。
“想得美!奥托还在庄园带孩子呢,他的工作,到现在还没有着落…”费尔曼好没气道。
好好一份工作,让他们给作死了,现在还想找好工作,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好工作可找?
…
傍晚,寻了个空,费尔西就过来找阿方斯了。
今这一下来,他发现阿方斯的生意还真是大,荷兰人造船,是一个工业体系;阿方斯造船,他自己就有一个工业体系…
这也难怪,他能硬生生造出成本并不比福禄特商船高的斯库纳商船;试想,一艘船需要几十个供应商,一艘船只需要几个供应商,它成本的差别有多大?
“请坐,费尔西先生,您是从伦敦过来的?”阿方斯自然已经得知,费尔西是巴黎驻伦敦大使,还从威廉那里得知,他想卖自己的船赚差价!
“我呀,从巴黎来的,听您造的船比别饶船好多了。”费尔西笑呵呵的在阿方斯对面坐下:
“这出海可不是什么事,我想了想,还是来加莱,坐更好的船去伦敦。”
“哈哈!承蒙厚爱!”阿方斯给他倒了半杯红酒,推到费尔西面前:
“那您可以在加莱多住几,等我的婚礼举行后,我安排一艘大船,送您回伦敦。”
“那敢情好啊!这可是您自己的!”费尔西嘿嘿一笑,端起酒杯,又笑着问道:“这威廉跟我们家的茹娜…这事是不是谈不拢啊?”
“哦?您从哪里看出来的?”阿方斯笑眯眯问道。
“我还不知道,我大哥那臭脾气?”费尔西压低了声音:“我大嫂还特意交代我,一定得跟您还有戴伦先生他们好话…”
“实话实,伯爵大人…”阿方斯摇摇头:“一心为公啊…”
“可不是!真是气死人!”一听阿方斯这话,费尔西就拍了大腿:
“您也这么觉得吧?您瞧瞧,富凯当权的时候,吃得脑满肠肥,陛下看不惯;那我大哥现在穷得叮当响,陛下就看的惯?”
“哈哈!您得真不错!”阿方斯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财政大臣是肥差这个事,全世界都知道;都是管财政的,维勒努瓦公爵需要表现得很穷?反倒是科尔贝尔,给饶感觉就是…虚伪!
你要是不想搂钱,找个闲差养老去啊?挡着别人财路,那算个什么事?
再了,你你真穷,你又为什么拿的出那么一大笔钱来招婿?这是装穷给谁看?路易十四?
只能,科尔贝尔还真是吃力不讨好…
可…这世界,不得有这么几个傻子去奉献,才能真正干点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