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7日,气晴,微风。
一支庞大的舰队在加莱拔锚启航。
阿方斯、科尔贝尔兄弟、弗朗索瓦父女跟杰拉德一起乘坐提督号,随行被命名为“圣-厄斯塔什号”的护卫舰,出海试航试射。
此外,还有众多商盟成员,也都乘坐其他几艘卡福船、斯库纳帆船,跟着出海看热闹。
这浩浩荡荡的气势,直接就往敦刻尔克外海冲去,最后在敦刻尔克与尼德兰海域交界处停下来,开始一系列打靶试射。
选在敦刻尔克外海,首先要震慑一下这里的海盗们,让他们知道,现在谁才是老大!
其次,也是方便就在远处的拜塞里昂看戏,这火炮猛不猛、这护卫舰猛不猛,不就是靠秀出来的?
靶船很快就位,那是一艘六十多吨排水量的破旧渔船,体量与型海盗船相仿,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炮埃
“转向t字位!”
“炮手准备,船舷对准目标!”
护卫舰修长的船身在平静的海面上,划出巨大的弧线,以四节航速切入靶船800码内。
甲板上一片忙碌。
水手们手脚麻利的将火炮吊起、擦拭炮膛、填装火药包跟炮弹。
弹药装填完毕,发火压实,黑洞洞的炮管就被退回原位,伸出舷窗。
“炮口2度,瞄准!”
火炮手们又开始转动炮车上的角度调节器,迅速调节射角、瞄准远处的靶船!
“开火!”
“轰!轰!轰!”
一枚接一枚炮弹从炮管中呼啸而出,大部分落入海中,只有一枚炮弹好阅击中靶船!
“轰!”这枚16磅炮弹狠狠的砸在靶船的一侧船舷上,炸开一个人头大的破洞,顿时木屑、碎块纷飞!
“清理炮膛,二轮炮击!”
已经炮击过的火炮迅速被清理、重新装填,而还没炮击过的火炮,则在同伴完成装填后,第一时间激发了燧发机:
“轰!轰!轰!”
这一次,并没有炮弹击中靶船,却有两枚炮弹形成近失弹,在靶船周围炸出几米高的水花!
“鼓帆,转向!”
操帆手们抓紧手中的缆绳,身为舵手的图尔维尔则用力的转动着舵盘,感受着护卫舰迅速转向的滑翔腑
护卫舰在海上划出一个大c形的曲线,用另一侧船舷对准目标!
“开炮!”
“轰!轰!轰!”
火炮齐鸣,火光、烟雾在炮口弥漫,一枚接一枚炮弹争先恐后的砸向可怜的靶船!
一轮接一轮火炮,把靶船打得遍体鳞伤,当一枚炮弹正中靶船的水线时,早已不堪重负的靶船,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
海水从水线的破洞中疯狂涌入,片刻之间,渔船就向着一边倾斜,紧接着,缓缓侧翻,最终沉入海底!
“精彩!真是精彩!”费尔西率先放下望远镜,大声叫好起来!
“打死靶嘛,我也会!”克里斯汀娜大姐开始大言不惭起来。
“您怎么看?”阿方斯看向弗朗索瓦。
“射速太慢了,三分钟才炮击一次;炮击威力也不高,估计没有超量装药。”弗朗索瓦摇摇头:“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准。”
“三分钟炮击一次,还叫太慢了?!!”杰拉德一脸懵逼的看向弗朗索瓦。
“我们最训练有素的炮手,两分钟就可以炮击一次。”弗朗索瓦回道。
“两分钟…”科尔贝尔嘴角狠狠一抽,他看过法兰西的海军操典,18磅炮的射速要求,是5分钟一发…
“需要再安排一艘更大的靶船么?”阿方斯看向旁边的科尔贝尔。
“算了吧。”科尔贝尔摇摇头,再安排一艘靶船倒也没问题,可这笔钱谁出?
偏偏,就在这时,远处的一艘斯库纳商船响起了警铃声!
“这是?”科尔贝尔转头看向阿方斯。
“可能是发现海盗了,让圣厄斯塔什号上吧。”阿方斯看向弗朗索瓦。
“给圣厄斯塔什号指明方位,俘虏对方。”弗朗索瓦又转过头,对身后的大副交代了一句。
“是,提督大人!”大副连忙去下令了,所有人又都看向阿方斯,很显然,他们想去围观!
“那我们也去看看吧。”阿方斯点点头,就是不知道,最高航速才五节的提督号,能不能看到最终的战局…
“提督大人,旗舰发来指令,让我们追击突然出现的海盗,敌方位为两点钟方向、七海里外!”这一边,二副迅速跑过来向巴迪斯汇报。
“转向,2点钟方向,全速推进!”
“转向,2点钟方向!”
“满帆!风向西南,十点钟方向!”
“鼓风!拉!”
“快!测速!”船上,亚伯拉罕对着正在操作舵盘的图尔维尔大喊道。
“呃…好的…”图尔维尔无奈的把舵盘让给旁边的操舵手,自己拿出测速仪器,开始进行测速。
一个绑着浮标的线圈、一个怀表,就是全部的测速仪器了;图尔维尔准备好怀表,在开始计时的同时,放开了手中的浮标。
船飞快的向前航行,浮标还留在原处,线圈则被浮标拉扯着,飞快的转动起来!
很快,线圈上的所有线都被放了出去,图尔维尔也迅速报出时间:2分04秒!
这个线圈的线长达500码,只用了2分多钟就全部放完,这艘船的航速,已经突破7.5节!
“漂亮!追!给老子追!”一看这艘船真的跑上七节,而自己还没有摔倒,亚伯拉罕高忻大叫,恨不得马上追上那艘海盗船,把对方沉进海里!
…
另一头,在圣厄斯塔什号满帆狂飙之时,提督号那不紧不慢、仅仅3.5节的航速,就足以让人发狂!
“满帆啊!”克里斯汀娜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叫:“这是什么破船?!!比乌龟还慢!”
“荷兰人造的船。“弗朗索瓦淡淡开口。
“很稳,不是吗?”杰拉德不需要打肿脸,就可以充胖子了。
科尔贝尔瞟了杰拉德一眼,拿起望远镜,朝远处望了望,这才又道:“护卫舰现在跑多快?其他船好像也追不上它?”
弗朗索瓦伸出两只手,眯上一只眼睛,对着远处开始计算起来;克里斯汀娜一看,顿时有样学样的跟着比划起来,至于她到底算没算出来,那只有知道了…
很快,弗朗索瓦测完护卫舰,又对着海岸上的敦刻尔科塔进行测算,以便于计算自己的航速。
以自己的航速,再加上护卫舰跟它的相对航速,就得出对方的航速了:“7节多一点。”
“7节多一点。”克里斯汀娜跟着收起手来。
“提醒你一下。”阿方斯在旁边吐槽道:“你还没测我们这艘船的速度。”
“啊?”克里斯汀娜一愣,转头看向弗朗索瓦。
“我去非洲的时候,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学习?”弗朗索瓦有些哭笑不得。
“不不不,我可听话了!”克里斯汀娜毫不犹豫的摇头:“萨拉可以作证,我每看几个时的书呢!”
“《论如何给武器施加魔法符》、《论如何给子弹施加必中术》、《论如何给刺剑施加流血术》,是这几本吧?”阿方斯瞟了她一眼。
“?!!”克里斯汀娜目瞪口呆:“你跑进我房间了?”
“亚索跟我的,你让他帮你买的。”阿方斯淡淡回道。
“该死的亚索!”克里斯汀娜咬牙切齿:“叛徒!”
“谁让你不还钱?他来找我要钱了。”阿方斯撇撇嘴道。
“狗屁!是他送给我的!”克里斯汀娜更是跳脚!
“这些书有用吗?”科尔贝尔奇怪问道。
“不得不…”克里斯汀娜沉思了一下:“没用。”
“确实不该还钱。”弗朗索瓦点点头:“净给你看没用的书。”
“就是,这全是亚索的错!”
“护卫舰已经看不见了。”费尔西一句话,又把所有饶目光吸引过来。
“破船!真垃圾!”克里斯汀娜再度跳脚:“我以后一定不坐荷兰饶船,绝不!”
…
经过长达三个半时的追逐,护卫舰终于追上那艘海盗船!
“上帝啊!这是什么魔鬼船!”海盗船上的水手们,几乎要崩溃!
他们的船,一直到三海里内,才看见这艘冲他们而来的护卫舰,那时候他们掉头往深海跑;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跑到7节的航速,竟然在三个时后,被对方追到五百码内!
五百码的距离,足以让他们看到,这艘不过三四百吨排水量的护卫舰,扛着几十门火炮、硬生生跑出比他们还快的航速!
“呜~”号角声响起,这是备战的信号,如果海盗船不赶紧投降,对方就要开炮了!
能跑吗?能,对方要开炮,势必得停下来,用更低的航速装填,然后开炮。
可…对方如果是追近200码再减速呢?即便海盗船全速逃跑,恐怕也没办法迅速拉出800码的距离,只要一炮,他们就得沉海里喂鱼!
“船长大人,我们该怎么办?”面对一艘几十门火炮的庞然大物,一艘只有三四十个水手的海盗船,还真没多少选择的余地…
“投…投降!”船长吞了吞口水,摘下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