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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这样…….……”连翘脸颊通红。
“我怎么了?”
陆无咎语气很自然,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水是从哪里滴下来。
连翘有点说不出口,她脑子里乱哄哄的,迅速从陆无咎身上爬起来。
一低头,又发现湿衣勾勒出轻盈的体态,更尴尬了。
连翘也顾不上质问他了,给自己掐了个净衣诀,拔腿就跑。
逃跑时慌里慌张,脚底还滑了一下,惹得陆无咎又是轻轻一笑。
连翘怒瞪了他一眼,一路跑回自己房间,然后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瘟神!陆无咎一定是瘟神,只要碰到他就会倒霉。
连翘抓着被子发泄了一通,心情才平复些,然后才把乱糟糟的头从被子里冒出来。
不就是落个水,被陆无咎看到了湿衣服吗?解毒的时候他又不是没看过。
但是,她转念又一想,那是解毒的时候啊,现在明明他们都没发作,他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举动?
不行,连翘光是想想都觉得脸烧,她拉高被子又蒙住头。
他一定是故意捉弄她!
连翘拍拍自己红扑扑的脸颊,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了。
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在意,她越是会时不时想起,被勾的时不时还会想起那晚他那张唇完全包裹住雪白一侧舔吸的画面,一想起又是脸烧,然后咬牙切齿,恼得跺脚。
晏无双啃着梨,旁观连翘脸上风云变幻,幽幽地道:“你怎么了,春心荡漾了?”
连翘头一回听到这个词出现在自己身上,她惊慌失措:“你说什么呢!我......我这是在生闷气。”
无双戳了戳她红透的耳根:“生气你害羞什么?脸红成这样。”
连翘立马义正辞严:“我是觉得丢人,才不是害羞。”
“哦?”无双坏笑着捣了下她胳膊,“有多丢人?说来听听。”
连翘从来都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换做从前,她定然跟跟无双大吐苦水,两个人再一起大骂陆无咎。
但自从中蛊后,她渐渐有了秘密,忸忸怩怩说不出口,别开脸去:“算了!都过去了,反正......只是意外,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意外?
晏无双啧啧两声,咬了一大口梨,笃定连翘不正常。
但究竟和谁呢?连翘天天只想着修炼,身边也没几个男的。
周见南?不可能,除非她眼瞎了。
陆无咎?更不可能,依照他们相看两厌的程度,除非天塌了,世上男人都死绝了。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最近碰到的周静桓了......难不成连翘喜欢上了这个笑面虎?
无双突然觉得吃了个苍蝇,但除了这位,实在没有其他人了。
她捏捏鼻子,算了,连翘要是真喜欢,她也只有帮她多观察观察了。
连翘的不正常持续了整个白天,到晚上准备夜探谯明山,查探白日撞见的疑似龙吟的声音时,她也没想从前一样砸门,而是让周见南去叫陆无咎。
会合时,陆无咎望着她闪避的眼神,唇角微微扬起。
四人夜半时分悄悄靠近禁地,使了个障眼法,很轻松便支开了大半守卫。剩下的人无双手脚麻利,一手一个直接打晕,一点也没惊动山下。
不过,禁地麻烦的可不只是守卫,而是三重阵法禁制。
巧的是,周见南恰好是周家的旁支,又博学多识,这些阵法对他而言压根不足为虑。
于是周见南负责找出阵眼,无双负责攻破,两人配合默契,尝试了几次便快速破开了禁制。
无双瞥了一眼周见南:“贱男,没想到你还有点用哈。”
周见南哼了一声,走路都要横着走了。
不光懂得周家的阵法,里面的灵植周见南也懂得不少,于是他便自告奋勇走在前面带路,无双在一旁护卫,连翘和陆无咎则走在末尾断后。
禁地内的灵植远比外面多,从脚下到山顶,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灵植,叶片亭亭如盖,几乎都没有在外面见过。
阴气森森的丛林里偶尔点缀着一些花,但颜色过于鲜艳,大红大紫,夺目的有些妖异。
若是从前进入到这么古怪的地方,连翘肯定从一进门就开始说个不停,但今天她刻意躲着陆无咎走,自然也不想和他说话。
走着走着,她突然感觉到有人碰了一下她的胳膊,迅速捂着手臂躲开。
陆无咎不明所以,连翘也不是很想和他说话,于是将话又憋了回去,只是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许动手动脚。
然而又往前走时,她突然屁股又被摸了一下。
连翘忍不住了,埋怨道:“你干嘛呀?”
陆无咎皱眉:“我怎么了?”
连翘忍不了了:“你还装傻,不是你摸的我屁股?”
他们吵架的声音不小,前面两人迅速回了头。
陆无咎脸色很不好看,沉声道:“和我无关。”
连翘又想起昨天的事,很是怀疑:“真的?”
说话时,陆无咎缓步靠近,连翘脸上汗毛根根站立,眼神也开始不自然:“你不许过来………………”
话还没说完,陆无咎突然抬手抓住了她脖子后的一根藤蔓。
“想跑?”
连翘猛然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有根藤蔓悄悄爬上了她的肩膀,瞄准她的脖颈。
原来是这东西作祟。
连翘有点尴尬,前面的两个人也赶了过来:“什么东西?”
他冷着眼用力一扯,只见一根藤牵出满墙的蔓,张牙舞爪。
连翘迅速用剑气设下一道屏障,那藤蔓全被挡了回去,但仍不罢休,砰砰地撞击着屏障。
连翘隔着屏障凑近看了一眼,只见每根伸出来的藤蔓似乎都是中空的,上面还长有倒刺,一但被这东西勾住皮肉,恐怕不死也得被扯下半块肉。
当是时,那群如魔爪一般的藤蔓终于将屏障撞出了几道裂缝,然后铺天盖地地钻出来,冲他们而来??
连翘当机立断,手执青合用力朝着怪物劈砍下去,霎时只见藤蔓断裂处涌出大股的鲜血。
那腥臭的血差点溅到连翘脸上,陆无咎迅速将她拉到身后。
“长点眼。”
连翘还想争辩,紧接着却看到被那血溅的别的灵植的叶子迅速枯萎,仿佛被灼伤了一样。
周见南躲闪不及,袖子直接被烫了一个洞,里面的胳膊都被灼伤了,惨叫一声。
连翘吓了一跳,赶紧摸摸自己光滑白皙的脸蛋,若不是陆无咎拽着她及时撤开,她这张脸恐怕要和周见南烫坏的胳膊一个下场。
她别扭地冲陆无咎小声道:“谢了。”
陆无咎漫不经心:“倒是难得,从你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
还是熟悉的讽刺,令人讨厌的语气,看来昨天他也是在耍她。
连翘瞪他一眼:“不要拉倒!”
然后她狠狠地用手肘撞开他的胳膊,走到周见南面前:“手怎么样,有事吗?”
虽然这是禁地,但周见南自小从家中长辈那里也听过一些特殊的灵植,猜测道:“这古怪的藤蔓应该是吸血藤,有毒,不过我知道解药。”
他忍痛指了指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开着紫色花的东西道:“万物相生相克,毒物十步之内常常也会有解药,若我没猜错,这应该是紫罗,你把它的果实摘下来给我。”
连翘于是照做,周见南将紫色的汁液滴在受伤之处后,只见那被灼伤的伤口迅速愈合。
连翘不禁感叹这周家禁地里的东西可真够神奇的。
经此一遭,他们也愈发小心,尽量避免碰到路上的灵植,朝着那隐隐传来龙吟的地方走去,探探白日周静桓所说是真是假。
偏偏那龙吟是从山顶最高处传来的,要想上去,必须从阴森的山林里穿过。
一路上,不是有张着大嘴的食人花突然袭击,便是有看似无害的狗尾巴草随风散播能够寄生人体的草籽。
一行人灵活地躲开攻击,等到终于登顶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此时连翘颇为疲累,她刚想坐下休息时,却发现山岩上的苔藓竟然是一个个活着的小虫子。
她捂着嘴轻轻叫了一声,周见南立即极其警惕把所有人拉开,告诉他们这虫叫做画皮虫。
这种虫子最爱吃人的血肉,一旦攀上谁,就会迅速钻入血肉,疯狂繁衍,慢慢地把人从里到外的血肉全部啃食干净。
更令人恶寒的是,这种虫唯独不吃皮,所以五脏六腑被吃干净的人从外边看仍然躯壳完好,并且能被母虫控制如常人一样行动,不过只要一刺破伤口,就能发现里面密密匝匝全是虫子,十分恐怖,所以这画皮虫不仅恶心,还常常被用来炼制傀
儡。
连翘后背发凉:“你确定你们周家养的是灵植,我怎么觉得像邪物呢?”
周见南挠头:“我也不知,兴许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
不过让周见南没想到的是,那群画皮虫居然会飞!
只见它们突然展翅,成群结队地朝着一行人冲过来,连翘迅速挥剑去斩,那虫子却顽强得很,与此同时,一道火焰从陆无咎掌心燃起,那些虫子陡然被烧成了灰,簌簌飘落,不一会儿洞门口便被烧成了一堆灰。
此时已经到了传来龙吟声的山洞,山洞里黑黢黢的,越往里走,龙吟声越清晰。龙族是上古神族,他们的灵根都传承于神族,若是碰上了,恐怕加起来也很难打得过。
连翘于是握紧手中的剑,更加小心,突然,从里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紧接着一条黑龙窜了出来,怒吼着朝他们冲过来。
连翘眉心一凛,用尽全力一剑劈了下去,然后迅速退后,本以为这回要对上硬茬了,没想到那黑龙竟然直接倒在了她的剑下,然后烟消云散。
“......“
连翘沉思,她有那么厉害吗?
大约是读懂了她心中所想,陆无咎嗤笑一声:“这不是龙,不过是从前的龙留在这化龙草里护佑的一道残影罢了。”
连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要你提醒?就算是真龙,我也未必打不过。”
陆无咎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这条龙的残影消失之后,洞内的龙吟声便彻底消失了,只见洞窟正中悬着一株如龙舌兰一般的化龙草,花苞正在绽放。
“难不成,还真如周静桓所说,白日所听的龙吟只是这化龙草开花时释放出的一道残影?”
陆无咎环视四周后淡淡道:“从山洞里来看,的确如此。”
周见南奇了:“我从前也听我娘提起化龙草,说这是龙族初次化形时需要用到的草,能够将龙变成人。黑龙本就少见,刚刚看到的那条不知是哪尊神......”
周见南纵然博览群书,一时间也想不出。
陆无咎盯着眼前徐徐绽放的化龙草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连翘道:“这个不着急,回去再想想,只是一道残影而已,都不知死了多久了,倒是那副半人半龙的尸骨颇为古怪,还是找找有没有类似的吧。”
陆无咎岿然不动,连翘暗骂他太会端架子,于是自己四处翻找起来,然而这洞窟中除了化龙草一无所有,再往外,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陆无咎淡淡道:“到现在你还没看清?你以为你那个好师兄真的会这么好心,你温声细语随意撒个娇他就会带你看秘不示人的灵植?”
连翘沉思:“你是说,师兄是故意借坡下驴,让我们听到龙吟,引我们今晚前来?”
陆无咎冷淡道:“不让你亲眼看看你不死心,你这位周师兄手段狠辣,丝毫不顾及往日情谊,日后你最好不要再同他来往了。”
连翘听这意思他是早看出来周师兄白日不对劲了?
她本想驳斥,再回想这一路上层出不穷的邪门灵植,实在不能自欺欺人,于是闷闷不乐,没再搭话。
又查找了一番,确实没什么发现之后,连翘这才决定离开。
周见南秉持着来都来了,不能空手的心思,拉开乾坤袋,决定顺一些从前惦念已久的东西。
灵花灵草被他了一堆,连翘怨念总算没那么深重了。
然而乐极生悲,在摘吐真草的时候,周见南一不留神被它锋利的叶片划了一道口子,霎时目瞪口呆。
“坏了,中招了!“
“吐真草?”无双兴致来了,想试试这吐真草究竟有没有这么神奇,于是问道:“你是周见南?“
周见南不想开口,还是被迫出声:“是。”
无双看着他不情愿的样子大笑起来,和连翘对视一眼,她又问:“你装灵石的荷包解开的口令是什么?”
周见南怒瞪着她,声音却不由自主:“天地玄黄。”
晏无双默念三遍,果然解开了荷包,她瞅了瞅,里面的灵石还不少,估计是他娘这回暗地里补贴他的。
连翘想起上回他的脚伤花光她所有积蓄的事,一把将荷包夺了过来:“哟,这么多钱呐,那我的钱也该给我了吧?”
周见南看着她土匪一样倒了一半,心都在滴血,这时,真土匪无双又挑了挑眉:“你家这么有钱,你这回肯定不止拿了一个荷包,说,还有没有其他的灵石了?”
周见南死死捂住嘴,却挡不住吐真草的威力,把自己藏了一整袋乾坤袋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晏无双目瞪口呆:“好啊你,居然偷偷藏了这么多钱,往后就靠你了!“
连翘也凑过来问他乾坤袋的口令,周见南却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迅速闪躲开。
“晚了!这吐真草只能问三个问题,且对一个人用过之后便会迅速枯萎,便是换新的草这个人以后也不会再受控制了,你们休想知道!”
连翘和无双对视一眼,十分遗憾。
不过这吐真草还算有用,于是他们把禁地里仅剩的三株吐真草全都拔走,以备不时之需。
出去后,他们迅速回了厢房,假装今晚从未出去过。
此时,连翘还在生气陆无咎昨天故意要她的事,有一株吐真草因为采摘时伤了根快枯萎了,她于是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既能物尽其用又能出口恶气的好办法。
于是在陆无咎打开房门的时候她叫了一声陆无咎,趁着他回头的时候迅速把吐真草摁到他手上。
其实连翘本来没抱太大希望能成功,不过陆无咎最近对她防备似乎不多,等他回神,手上已经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连翘冲他挤了挤眉眼:“没想到吧?”
陆无咎皱眉斥道:“不要胡闹。”
“我可没闹,这草本也要死了,不如给你用用。”连翘推着他进门,坏笑道,“你什么好呢………………”
陆无咎脸色很不好看,用灵力抹去那道血痕,不过上面还是留了一道浅浅的印子,似乎是吐真草渗进去的毒素。
连翘也不确定这快枯萎的吐真草对他有没有用,第一个问题就打算问点简单的。
她托着腮:“你喜欢吃什么?”
陆无咎不受控制地动了动,一看便是起药效了。
不过当听清楚他的回答时,连翘傻眼了。
因为他脱口而出的是一个字??“你。”
?
连翘迷惑了,这是什么意思?
陆无咎似乎也没想到,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垂眸看着她。
“听到了?高兴了?”
连翘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怪答案,她高兴什么?
她思考了一会儿,猜测陆无咎应当是因为没有味觉,只能依靠她,所以最喜欢吃.......她的嘴吧。
这个问题算是浪费了,连翘又不好继续追问,以免浪费机会。
第二个问题,她郑重了起来,想试试他对崆峒印碎片的态度,毕竟他现在虽然好似暂时忘了碎片,但万一他是想等集齐后一起抢走呢?
于是她又斟酌着问道:“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陆无咎继续道:“你。”
??
连翘糊涂了,难不成这吐真草坏了?
她不信邪,清了清嗓子,又换了一个问题:“我说得再清楚点,我是问,你现在最想干什么?”
陆无咎还是同样只说了一个字:“你。”
???
连翘彻底呆住了,这......难不成是字面意思?
她脸颊缓缓红涨,手足无措:“喂,你、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