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克雷因:“……”
艾露莎:“……”
“啊啦,抱歉抱歉,我这人的好奇心比较重,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切斯两只眼睛直溜溜地注视着齐克雷因。
两人的视线距离不过一指。
“已经彻彻底底地打扰到了好吧!”
露西不在,蛤蟆人使者就充当起了吐槽的角色。
“呵,切斯,我记住你了。”
齐克雷因冷哼一声,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那件事,可要保密哦艾露莎,对我们都有好处。”
带有警告与威胁的话语,随着他的远去而传来。
艾露莎神色暗淡地垂下脑袋,美眸深处闪烁着复杂的光彩。
很快,两人就被带进了审判庭。
此时的高位上,九名议员并排而坐,一身洁白便服的的乌鲁蒂亚也在其中。
位于最上方主位的,则是评议院的现任议长——克劳福德·希姆。
就是那个用超古文书将“菲斯”钥匙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被冥府之门当场掏心掏肺的蠢货大胡子。
正如齐克雷因所说,所有人都是最普通的思念体。
切斯跟艾露莎并肩站在被告台前,目光扫过高高在上的议员们。
除了几个实在没有太大印象的边缘人物之外,基本上都还算认识。
克劳福德无语地瞥了一眼像是过来观光般四处打量的切斯,无奈地叹了口气。
殴打评议院使者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若是普通公会倒是可以随便关个十天半个月,但偏偏切斯是刚刚才让他们评议院得到众多好评的遗迹之岛英雄,还是那个棘手的妖精的尾巴的成员。
他实在不想多费脑筋去搭理,只想着赶紧走完艾露莎的流程,让这两人从哪来回哪去。
于是,他抬起手中的审判锤敲了敲台面。
咚咚。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大厅回荡。
“被告艾露莎·舒卡雷特,前几天由铁之森引发的咒歌事件。”
“摧毁部分奥西巴纳车站、破坏琉西卡峡谷铁轨、彻底毁坏库洛巴拉镇例会公馆。”
“你涉嫌以上罪名,根据证人描述,犯人是个穿着铠甲的红发女人……”
轰隆!!
克劳福德刚要宣布审判结果,大厅正面紧闭的大门忽然响起一声爆炸。
“没错!我就是那个穿着铠甲的红发女人,艾露莎·舒卡雷特!!”
一个穿着东拼西揍起来的破铜烂铁的怪人冲了进来,嘴里嚷嚷不休。
从其口中熊熊燃烧的火苗跟张狂的语气,评议院众人瞬间就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纳兹?!”艾露莎一脸懵圈。
“哈哈哈,终于还是出现了吗?纳兹,啊不,艾露莎。”对此早有预料的切斯哈哈大笑。
“……莫名有被你这句话冒犯到。”
艾露莎抬手指了指纳兹,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幅鬼样子哪里像我了啊!
最终,不出所料。
多亏了纳兹的乱入,本来今天就可以回去的切斯跟艾露莎,喜提评议院豪华套房一夜。
监狱内。
“真是被你雷到无语了!”
露莎坐在地上,生无可恋地扶着额头。
经过一番费劲的解释,纳兹总算是搞清楚原因,在那边懊恼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
“哈哈哈,干得漂亮纳兹,换做是我估计也会这么做。”切斯则笑着竖起大拇指。
“我该称赞你俩还真是臭味相投吗……”艾露莎脸上的无语更加浓郁。
说实话,直到现在她都搞不清楚,切斯到底是出于好心特意过来陪自己,还是单纯想着看热闹了!
“抛开事实不谈,为了伙伴奋不顾身,难道你不觉得很帅气吗艾露莎。”切斯问道。
闻言,艾露莎抬眸看了一眼可可爱爱的纳兹,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确实呢。”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谢谢。”
“原来是想让我夸你自己啊!!”
向来端庄的艾露莎罕见地变身獠牙锯齿的大魔王,对着切斯口沫纷飞。
切斯日常脸接口水:1/1
“不过……”
艾露莎很快便收起凶恶表情,美眸微眯,露出放松而安心的微笑,“切斯,纳兹,今天谢谢你们了。”
话落,她伸手将面前的两人温柔地拥入怀中。
叮!咚!
两声脆响响起——那是撞在钢铁盔甲上的脑门痛苦的悲鸣。
“好硬!!”x2
一阵吵闹过后,纳兹躺在地上安详地睡去。
呼噜声随之传来,这货是无论身处何处都能没心没肺睡着的体质。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
艾露莎蹲在纳兹跟前,时而用手指轻戳纳兹的侧脸,时而双手并用,将纳兹的脸扯出那名蛤蟆人使者的模样。
外界威名赫赫的妖精女王乐此不疲,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很喜欢欺负纳兹了。
切斯就这么在旁边静静看着。
等到艾露莎玩得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开口。
“果然还是很在意啊。”
切斯的表情稍微严肃了几分,“艾露莎,先前见到齐克雷因的时候,很明显能够从你的身上感受到慌乱,甚至是恐惧害怕。”
“他口中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切斯就特别观察过了。
这里是评议院安全等级最低的监狱,处于几乎没有人看管的状态,更没有监控之类的魔导影像水晶球。
听到这话的瞬间,艾露莎瞳孔收缩,脸色剧变,抱着双膝的手臂下意识地用力了几分。
“拜托了切斯,不要问。”
绯红长发垂落,盖住了艾露莎的脸,看不出此刻的她是怎样的表情。
她的声音很弱,带着些许颤音,完全没有了妖精女王的风采。
乐园之塔是艾露莎一生的痛,即便从那个梦魇般的地方逃出来,拥有了“自由”。
她的身上,却依旧背负着昔日伙伴跟整座塔的人的性命。
切斯将目光从微微蜷缩在角落的艾露莎身上移开,抬头望向监狱墙壁上狭窄的窗口。
皎洁的月光洒落,给整间牢房蒙上一层温和而不冷清的光亮。
“一个人承担所有痛苦肯定很艰难吧?不说出来的话,就没有办法获得任何人的帮助。”
切斯重新看向艾露莎,沉声道,“艾露莎,你愿意相信我么?”
呆呆望着月光下面带笑意的男人,艾露莎身体一颤,再也掩盖不住内心的脆弱跟多年的压抑,泪水从脸颊滑落,滴在冰冷坚硬的铠甲上。
这一晚,她向切斯坦诚,第一次敞开心扉,跟别人讲述起关于乐园之塔的种种不堪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