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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冲上石台,掩护小破烂救下黎九明,蚩建峰大怒。
“你们是什么人,敢到这里来管闲事!”
臭鱼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是你臭鱼爷爷。”
“臭鱼?”
四人气势虽盛,但这种场合,周围人实在是太多了,突围出去很是困难。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又有一个家伙冲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破蓑衣,脑袋上带着个斗笠,稻帘子垂在眼前,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这家伙手里拿着一根和黎九明之前一样的黑铁棍,似乎也是来救人的。
但他比我们机灵,知道蚩家人多势众。
于是擒贼擒王,飞身而去,出其不意把蚩建峰给制住了。
用铁棍卡着蚩族长的脖子冷声说道:“放他们走。”
蚩建峰看着凶恶,实际却很贪生怕死,当即大喊。
“混蛋,都给我住手!放……放他们走……”
于是臭鱼背上黎九明,几人就要离开。
黎九明却说道:“不能放了他,黎家的血海深仇……”
那侠客般的蓑衣人一脚踢在蚩建峰膝盖上,迫使他跪下。
“为何要灭黎家满门?”
蚩建峰连连摇头。
“不……不是我干的……”
黎九明大怒。
“你放屁,你今早还说黎家不认你这蛊王,你就杀鸡儆猴。”
“我那都是假话,昨夜我根本就没去过黎家寨。
我在窑子里和小红逍遥快活呢,有老鸨为证。
而且一个时辰,灭了整个黎家寨,还不留一点痕迹,这谁能办得到呀。”
随后他又告诉我们,昨晚黎九明去寻仇他才知道黎家被灭门的事儿。
但这家伙想当蛊王,急需在当地树立威信。
于是将计就计,说黎万疆不服他,这就是下场。
果然这一吓,昆蛊金家立马就老实了。
几人出了蚩家寨,黎九明突然朝着那蓑衣人跪下。
“师父,徒弟给您添麻烦了。”
我们几人很意外,原来这个人是黎九明的师父。
话说在几十年前,黎九明因为爱妻离去,一蹶不振。
因为丢了金蚕蛊,被五毒功反噬,差点丧命。
当时就是这蓑衣人救了他,传他一些内家心法,抵御五毒。
黎九明勉强保住性命,但心里的创伤却始终无法愈合,之后依旧是浑浑噩噩度日。
虽然如此,他却很是敬重自己的这个师父。
“一时激动失了理智无所谓,重点是不要再犯傻了。”
“可是师父……”
“那蚩建峰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黎家寨的事不是蚩家所为。”
“师父,您难道也相信山里有白鬼?那种传说中的东西怎么可能……”
蓑衣人转过身去。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总之不要再做傻事了。”
说罢就要离开,我赶紧追上去。
“这位前辈,不知怎么称呼?
刚才看您出手,功法清奇。
哦,晚辈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认识一下您这样的高人。”
蓑衣人回过头,但脸还是被稻帘遮着。
“你也不赖,年纪轻轻,紫微经驾轻就熟,只是看你真气受阻,身上是有什么东西吧。”
我心中大惊,这家伙居然能识出我刚才使的是紫微经,而且就连老太监留在我身上的锁魂钉都能看到。
“前辈您……”
说着,他出其不意地抓住我的肩膀,二指顺着我的锁骨走过天池、华盖、大椎三穴,再猛地一拍。
我顿时感觉气血逆转,疼得大叫,一口血喷了出来。
小破烂和臭鱼很是警惕。
“你干什么!”
下一秒,我的胸口有一黑色的锥状物直射出来,钉在前面的枯木桩上,还冒着黑气。
“锁魂钉!”
蓑衣人又轻拍了我两下。
“多谢你救了我徒弟。”
不及我再多说什么,这人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十二根锁魂钉被他逼出一根,我感觉自己的功力又恢复了一成。
臭鱼激动地说道:“这家伙是什么人呀,居然有本事把老太监的锁魂钉逼出来。
你该再求求他,把剩下的十一根也解决了呀。”
话虽这么说,可人已经没影儿了。
我当即看向黎九明,询问他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
黎九明却摇了摇头。
虽然相处了几十年,但他从未见过自己师父的真容,更不知道他的名姓。
只说这蓑衣人神出鬼没,每月初一十五会去大凤凰寺找他,帮他运功控制体内的五毒。
当初黎族长因为儿子一蹶不振,直接把他赶出黎家,而他这师父却十年如一的照顾,实在难得。
我想着这月十五再去大凤凰寺拜会那个高人。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不会还想找蚩建峰报仇吧?”
他愤愤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你师父刚说完的话这就忘了?
你要是再落到他们手里可没人能救你了。”
“放心,我另有办法,不会再莽撞行事了。”
黎九明说的办法其实就是去找昆蛊金家帮忙。
如今的苗疆五蛊,只剩下了蚩金两家,蚩建峰为了当蛊王,投靠异族宝龙教。
今天蚩建峰狐假虎威的计谋被拆穿,金家族长金永全已经翻脸了。
“你就这么肯定是蚩建峰灭了黎家村寨?”
“不然呢,让我相信村寨五百多口人全都是死于那吓唬小孩用的白鬼?”
不得不说,我对滇南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这里有太多的传说和史实,实在难以区分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我念着至今未找到地仙村的线索,索性就跟着黎九明去拜访金永全。
金永全是个两百多斤的胖子,身高却连一米五都不到。
加之上了岁数,蒜头鼻下面吊着两撮白胡子,活像是个不倒翁。
别看这家伙其貌不扬且上了岁数,身边却是跟着四五个年轻的小妾,据说一辈子取了十八个老婆,膝下更是子孙成群。
和其他几个家族不同,金家是一个经商世家,向来是唯利是图,只看钱色。
老家伙色眯眯地摸着小妾的屁股蛋,说道:“世侄呀,蚩建峰那老东西投靠外族,打压滇南自家兄弟确实可恶。
但我老金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一切以和为贵,和气才能生财嘛。
他愿意当他的蛊王就让他当去,反正我老金是不会服他的。
但话说回来,你让我派人跟你去打蚩家村寨,这未免也太儿戏了。
人不犯我,我怎么能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