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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的身子晃了晃,有些不可置信……
张菁菁有身孕了?
他连忙看向张菁菁,只见她垂下眸子,偏过头,只留下如玉般莹白的侧脸。
“菁菁,此话当真?”
凌王上前几步,双手扶住张菁菁的双肩,语气中透着惊喜与急切,还有一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小心翼翼。
前些日子因着绝子药一事,府医查出张菁菁子嗣艰难,他当时郁闷了很久,甚至不敢面对张菁菁。
是以后来大姑娘走丢后,他便直接将大姑娘给了张菁菁抚养,也算自己变相的一种补偿。
可现在,张菁菁居然又有了身孕……
这怎么能叫他不又惊又喜?
而张菁菁此刻心情十分复杂,她倔犟地将头扭到一边,没有作声。
一旁的芷兰却雀跃不已,她激动地站了出来,回答道:
“回王爷,是真的!娘娘今日没胃口,吃了几口珍珠翡翠汤圆被吐了,起先以为是有人下毒,请了府医来看才知道,原来是有身孕了!”
凌王当即笑了起来,激动地看向府医。
府医也适时插嘴:“回王爷,庶妃娘娘确实是有身孕了,只是……”
凌王原本欣喜若狂,却因为府医的这一句只是又如坠冰窖。
他膝下子嗣单薄,现下张菁菁有了身孕,他自然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安降生。
“你有话便说,可是菁菁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问题?”
府医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最后叹了口气:
“娘娘原本身子康健,可是因着上次绝子药之事,这一胎颇为艰难,现下不到三个月,便隐隐有流产的先兆。”
听罢以后的凌王眉头一蹙,而他明显感觉的自己怀中的张菁菁身子顿了顿。
她也是懂医术的……
此刻张菁菁还未感受到怀孕的喜悦,府医的话便如当头一棒在她耳边不断回荡。
她伸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神色凄然:“怪我,怪我没有这个福分……”
张菁菁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看着凄苦无比,两行清泪流下。
凌王瞧着,痛彻心扉。
他连忙抬起头喊道:“汪多福呢,让汪多福拿着本王的牌子,去请林太医来!本王偏要她们母子平安!”
今日汪多福不当值,但小徒弟早在凌王跨出锦绣堂院子时便找人去叫了自己的师父来。
这会儿汪多福才急急忙忙踏入碧花楼,便听到凌王的吩咐。
可他心中犯了难。
今日太子身边的赵德贵才说过,太子妃娘娘要生产,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被请去了东宫。
这会让他去请林太医,且不说是往枪口上撞,那太子能放人吗?
想到此番,他略略思索后便俯下身子,低声说道:“王爷,太医此番都在太子宫中,不如奴才先去宫门口候着,待太子妃生产结束便直接将林太医接过来。”
凌王这才想起下午太子将所有太医叫走之事。
他皱了皱眉,想起白日里柳如是的那番话……
“王爷明日可找些人,将太子殿下不顾灾民病情,口口声声说着太子妃比所有灾民加在一起还重要的话散开来,想必父皇听了,一定会生气的。”
罢了,此刻不能去请太医,若是去了,自己岂不是论为和太子一样的人?
他沉吟片刻,手上不停摩挲着拇指上的玛瑙扳指。
“罢了,你先找人留意着太子妃那边的情况。”
汪多福松了口气,连忙应声称是。
然而太医请不到,赏赐却是不能少的。
“去本王的私库里,挑些好东西送过来,去年有番邦进贡的宝石和珍珠,都拿了来。”
说罢以后,凌王凤眸一扫,又看向府医:“从明日起,你每天都到碧花楼里来为张庶妃请一次脉,碧花楼里所有吃食,也都需要你验过之后才可以。”
随后他又看向汪多福:“明日起碧花楼里所有吃食由你亲自送,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若有差错,本王第一个饶不了你。”
汪多福却没有被凌王严肃的话语吓着,跟着凌王多年,他自然知晓凌王的脾气,是以这会儿连忙扯出一个笑来:
“王爷放心,奴才一定把事儿办好,若是办不好,奴才提头来见。”
凌王点了点头,对于汪多福他显然是极为信任的。
见自己安排妥当后,他又屏退众人,只留下自己和张菁菁独处。
张菁菁坐在烛火旁,神情复杂,一双原本明亮的眸子染上一层水汽。
凌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伸手将张菁菁揽进怀里,目光坚定而又自信。
“菁菁,你好好养着身子,护好我们的孩子,别的一切都不用想。”
凌王的声音在张菁菁头上响起,或许是很少跟人倾诉,他的声音缓慢而清晰。
张菁菁被他拥着,过了好半晌才开口:“嗯。”
凌王见她不似从前那般倔犟,现在又答应了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而柳如是则慌忙穿上衣服,一路追到了碧花楼里。
凌王半路走了让她气愤不已,可是听见说是张菁菁院子里被人下了毒,她又惊又怒,生怕自己又被人下了圈套。
这会儿连披风也没披上,风风火火地便往碧花楼里闯,站在院门口的红雪看见她,行完礼后连忙阻拦。
“王妃娘娘别进去——”
“滚开!敢挡我的路,也不小心着你这条狗命!”
柳如是心中有一团火在烧,见这不长眼的丫鬟竟然敢伸手拦自己,连忙一把将其推开。
红雪一个站不稳,重重地摔在雪地里,积雪落在她的脖颈儿处,冻了个透心凉。
而跟在柳如是身后的王嬷嬷则连个眼风也没给她,只管跟在柳如是身后不停地劝:“王妃娘娘息怒,仔细冻坏了身子!”
正在院子里准备往外走的汪多福,听见院子外闹哄哄的声音,连忙站了出来。
待看见一脸怒容的柳如是后,他连忙上前行礼:
“哎哟王妃娘娘,这冬日里天寒,怎么穿得如此单薄?”
柳如是晃眼望向院中,见那几间屋子门窗都关得死死的,屋里也已经点上了蜡烛。
她柳眉倒竖,叉腰喝道:“王爷呢?不是说张庶妃被人下了毒,我瞧着这院子里这么安静,怎么,难不成被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