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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许如辉也凑了过来。
“当真?”
许见月哭笑不得,她不知道王氏这个人是怎么联想到她有了身孕的。
“没有的事,母亲想多了。”
她笑着摇头,搞得王氏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
许如辉却宽慰道:“没事,这也急不来,早晚都会有的。”
许见月正要点头,却听见一旁的林氏嗤笑一声。
“我说见月啊,你可多少还是抓点紧,这眼看着进门都快一年了,怎么肚子里还没动静?女人就得靠儿子啊。”
林氏看似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许见月却听出了不少的恶意来。
不过她也并不往心里去,随意地敷衍两句便又转向王氏:“母亲快些摆饭吧,也让珏哥儿他们快些吃饭。”
王氏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甩着手帕冲着外面的婆子喊道:
“快快快,快传饭。”
一家人移步花厅。
许如辉和许见月分别落座左右上首,王氏则站在许见月身边为她亲自布菜。
许见月在桌上暗自观察着阿珏的动静,见他颇喜欢吃自己从天香楼带的那道八宝鸭子,便让画春多为他夹一些。
“阿珏,在许府住得可还习惯?”
她轻柔问道,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些慈爱。
阿珏却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许见月只比自己大上个三五岁,可看他的眼神却莫名感觉很慈祥……
但是他是从心眼儿里感谢许见月的。
是以他放下碗筷,端正坐好后一板一眼地回答:“回大姐姐的话,舅舅和舅母都待我很好。”
一旁的王氏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子,也连忙表起功来:
“月儿你就放心吧,阿珏在我们这,那吃穿用度都是和我房里两个哥儿一样的,平常去了李大人那里,我还隔三岔五做了吃食送去呢,你看看,是不是比上次还长高了些。”
许见月一开始便听李岘说过,李海常这个人对待学生最是严苛,常常有学生因答不上来他的问题而被罚不能吃饭。
现下听到王氏这样说,许见月的心又放下一些。
这一次,她是真心地感谢王氏。
“母亲,阿珏在这里有劳您了。”
可王氏却捂着嘴笑了笑。
这阿珏长得玉树临风,虽说身世凄惨了些,可在科举上却展现出惊人的天赋,日后若是高中,那便是最好的女婿人选。
知根知底,仪表堂堂,才华横溢,最好的便是家中没有双亲,她的问凝一嫁过去便能当家作主!
这是多么好的苗子啊!
王氏早就在心中打定了主意,阿珏这孩子,她可得看好了。
她才不像林氏那个草包,一心想送女儿嫁入高门,殊不知这高门大户里的日子,可难着呐。
“我呀就是觉得阿珏这孩子好,你瞧瞧,多懂事啊,不像我这两个小子,真是皮地反了天了。”
王氏真心实意地夸道,坐在对面的阿珏红了红耳朵。
一餐饭吃得气氛热烈,等饭毕之后,许见月放了画春去和阿珏说话。
她自己则是进了许如辉的书房。
“虽说殿下现在已是太子,可废太子毕竟还在,殿下心中还是愁着此事,父亲这些日子也多多关注下京中的消息,我始终觉得废太子没那么容易倒台。”
毕竟之前废太子可是策划了冬狩刺杀一事,况且江霄虽然是在京郊找到了他豢养私兵的地方。
可是若他不知在一处豢养私兵呢?
许如辉站在案前,沉吟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原先站队废太子的那些人,皇上会怎么处置。”
许见月想起裴言来。
虽说裴言作为废太子一党,是一定会被降罪的,可是许见月却不止是想让他被贬职而已。
她要他死。
精心筹划了这么久,也该到了收割的地步了。
她美眸轻抬,看向许如辉:“父亲跟刑部的人,可有相熟的?”
“刑部侍郎跟我还行,喝过几次酒。”
许见月眯了眯眼,随后继续说道:“父亲可还记得,前些日子京中在传裴相的妻子杀过人一事。”
许如辉愣了愣。
这事儿实际上他们也参与了一部分,当初裴文鸢在明月观中胡言乱语时,便是王氏借着和几位夫人去明月观上香的由头,故意撞破的。
他不明白许见月此时为何又提起这件事。
“怎么,难道那事是真的?”
许见月端着茶盏冷笑一声,眸中恨意尽显:“当然,父亲可知,阿珏到底是谁的儿子?”
许如辉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巨大的震撼。
他眯眼看向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大女儿,觉得她有些陌生。
“谁?”
许见月看着许如辉,一字一句地说道:“裴言。”
啪——
许如辉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荒唐!你为何会把他的儿子塞到我们家来,你知不知道裴言现在有多危险?他是太子一党啊,朝中多少人避他都来不及的!”
这是许如辉第一次对着许见月发怒。
可许见月不在意,她看向许如辉,继续说道:“十四年前,裴言有一发妻,供养他科考七年,为他生下阿珏,可裴言高中之后,为了攀附当时的太府寺少卿张布林,跟张布林之女张淑贞一同杀妻灭子……阿珏命大,靠着画春才勉强逃过一劫。”
许见月平静地将隐藏在心中的秘密说出来,脸色没有一丝变化。
可是细看便会知道,她的眼底有滔天恨意……
许如辉站在一旁听得有些呆了。
“没看出来,这老小子竟然是个狠的,居然也下得去手……”
许见月将脸转到一边去。
“可是,你又为何要插手这事?这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
许见月却抓住许如辉的手腕,低声说道:“因为殿下也想要裴言死,我才精心谋划此局。父亲想想,若是我们能替殿下了了这件事,你说,裴言的位置将会由谁取代?”
许见月搬出李岘来,果然许如辉原本怒目圆睁的脸一下变得偃旗息鼓。
他叹了口气,陷入沉思。
“虽说裴言这干的确实不是人事儿,但这罪名对于一个丞相来讲,会不会太小了?”
许见月却摇了摇头。
上次时疫一事,还是凌王的李岘在民间便收获了许多好名声,她相信李岘能成为太子,跟这个事肯定也有一定的联系。
现在裴言是墙倒众人推,只要将这件事无限放大,那么为了平息民间的声音,皇上一定会舍弃裴言。
“父亲只管找人将此事散播出去便是。”
许如辉却还是有些不赞同:“要不找找他和废太子勾结的证据呢?”
许见月却仍旧摇了摇头。
先不说裴言是废太子一党的事满朝皆知,就算他真的因为这废太子的关系死了,许见月也不甘心。
“裴言必须是因为杀妻灭子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