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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见月只来得及简单洗漱一番,连妆也来不及画,便带着画春和慕蕊出了飞羽殿。
“慕梅去碧花楼,告诉张庶妃警醒些。”
她快速吩咐道,慕梅则是点了点头,又叮嘱让她小心。
许见月心中很是不安,一路风风火火地走向王府大门,却没想到被柳如是拦了下来。
“这样急躁干什么,平日里的规矩都到哪里去了?”
柳如是挺着肚子,带着一堆丫鬟婆子堵在王府大门口。
许见月不愿与柳如是多费口舌,只好压下心中交集,朝着柳如是行礼:
“见过太子妃娘娘。”
柳如是瞧着眼前的许见月,许久没见,她似乎没什么变化,倒是自己,因为怀了身孕,不仅脸上长了许多疹子,腰身也粗了不少……
看着许见月纤薄的身姿,柳如是有些不满。
“你要去哪?”
许见月知道柳如是只是脾气火爆了些,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性子,于是便耐心解释:“妾身是听说了昨日刑部失火一事,殿下和妾身的父亲都去救火了,妾身有些担心,便想去看看。”
没成想柳如是却一改往日的耿直,使了个眼色给王嬷嬷后,便挑了挑眉。
“京城里现在正乱着,你一个妇人家,到处跑像什么样子?回屋呆着去。”
许见月只好低声哀求:“娘娘,昨日走水事关重大,妾身是真的有要事和殿下商量,请您放行。”
她必须要快些赶到李岘那里,让李岘安排人将这件事栽到裴言身上,先发制人。
毕竟谁都知道前些日子裴言的女儿才对李岘出言不逊,二者有仇也是正常的事。
况且昨日她在京城的街头和裴言不欢而散,可是有许多人看见做证的,若是能先发制人,不仅能扳回局面,甚至还能让皇上多多偏向李岘一些。
可在柳如是眼里,许见月这一副焦急的模样却有些刺眼。
许见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旧社会里养出来的玩物罢了,她能有什么主意?
她配吗?
“你少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今儿谁也别想出王府大门,马上殿下就要搬进东宫了,都给我老实些!”
柳如是看向许见月的眼神里,带了些不自觉地恨意。
许见月却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柳如是今天抓着自己不放,可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一咬牙想硬闯,转眼又看见柳如是的肚子……
若是柳如是的胎有什么问题,自己怕是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许见月当机立断,朝着柳如是恭顺行礼:“娘娘教训的是,妾身这便回屋呆着去。”
说罢以后,她便只好带着画春和慕蕊退下。
而柳如是看着许见月温顺的样子,终于露出得意的一抹笑来:
“想这个时候去太子面前露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她狠啐一口,扭着身子继续在王府里晃悠起来。
而回到飞羽殿的许见月却没有放弃,她飞速和慕蕊换了衣服,又将头发散下,梳成和慕蕊差不多的样式。
“你现在就在飞羽殿里待着,假装是我,若有人来了你便躺到床上去,就说不舒服。”
慕蕊点了点头,随后又嘱咐道画春:“一定护好主子。”
许见月拍拍她的手示意放心,随后垂下头,跟在画春身后来到王府的角门。
守门的小厮和画春相熟,见她来了,连忙问好:“画春姑姑,今儿个要出去吗?”
许见月跟在画春身后将头埋下,随后又咳了几声。
画春连忙答应道:“是呀,这不是慕蕊这丫头病了吗,我怕她过了病气给主子就不好了,这正准备带她去外面瞧瞧郎中呢。”
看门的小厮也没怀疑,一边开门一边说道:“那是,姑姑快去快回。”
画春连忙道谢,带着许见月快速出了门。
许见月脚下生风,走得飞快,可这里离刑部大牢却有好几里地,平日里坐马车倒是习惯了,现下靠双脚走,属实有些遭罪。
画春一边扶着她一边劝道:“主子别急,慢慢走,仔细喝了风着凉。”
现在不过是春天,一早一晚还是有些凉,但许见月已走出一身薄汗。
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去晚了,我怕这事儿传进宫里,到时候对殿下不利。”
画春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些怔愣。
平心而论,李岘待许见月是极好的,只是王府里的女人太多,又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才会让许见月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委屈。
可若是许见月这辈子能放下仇恨,为自己活一回,画春觉得也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画春斟酌着开了口:“主子对殿下……”
她欲言又止,许见月却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笑了笑,回过头来:“我活了两辈子,只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男人的真心是最骗人的东西。”
“我只想阿珏好好的,你陪在我身边,日后我再靠着殿下给阿珏挣个好前程,这便够了。”
画春听罢以后心中叹息一声,却也没有出言相劝。
二人一路疾行,等到了刑部大牢时,许见月嗓子都累得开始冒烟了。
而李岘则正站在刑部面前的空地上,面色阴沉地听着一旁的官员在汇报些什么。
许见月抬了抬手,艰难喊道:“殿……殿下!”
李岘没有听到,但他身边的汪多福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汪多福一双豆豆眼睁得滚圆:“许良媛?您怎么来了,哎哟这不是您来的地儿啊!”
汪多福半夜也跟着一起来就救火,此刻脸上全是烟熏出的黑痕,看着格外招笑。
一旁的李岘听见他的喊声,也连忙跟着回头,这才看到一身婢女装扮的许见月,正满头大汗的站在阳光下,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
他连忙快步上前,扶住许见月的双肩说道:“月儿,你怎么来了?”
许见月虽然心里记挂着正事,可也没忘了要表演一番,她气喘吁吁地倒在凌王怀里,说道:“妾身一早便听说刑部走水,实在是放心不下殿下,便偷偷溜了出来,还请王爷责罚……”
凌王瞧着怀里的许见月,明明是一脸虚弱的样子,说出的话确实这也贴心。
他半夜便来了,一直忙到现在,陪着的官员无数,可是因为关心他从王府里跑出来的姬妾,就只有许见月一个。
李岘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些:“傻月儿……”
许见月看李岘上钩,也不再继续矫情了,连忙继续说道:“此次走水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殿下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这个放火的人!”
李岘蹙了蹙眉,最后叹息一声,他何尝不知道此事的后果,可是现在关于是谁放的火,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只是这放火的人,实在是一点线索也没留下。”
许见月抓住李岘的衣襟,眼神坚定。
“妾身知道是谁。”
李岘疑惑地看向她:“哦?”
“是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