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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见月上次回许府之时,便让王氏去镇南王府拜访镇南王妃,这次又让自己带了药进来,还特意叮嘱自己一定要研磨成细细的粉……
王氏心中有些忐忑,莫不是许见月患了什么隐疾?
想到这里,王氏连语气里都带出几丝焦急来……
许见月却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说道:“让母亲担心了,只是这几日殿下侍疾辛苦,所以我才想着用些补药加在膳食里,只不过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才让母亲带进宫里来,还望母亲一定保密。”
王氏这才了然。
许府的后宅里,那些个姨娘们尚且还为了争宠削尖了脑袋,更何况这宫里……
想到这里,王氏连忙拍了拍胸脯:“你这孩子,现下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这当娘的岂能不为你着想?”
许见月缓缓点了点头,窗外传来许问凝在秋千架上银铃般的笑声。
年轻真好啊……
许见月转过头去,眼里流露出些许羡慕。
“问凝现下是尚书大人的千金,想来日后求娶的人必会把家里门槛都踏破。”
许见月端起茶盏,朝着王氏笑了笑。
可王氏却有些尴尬。
许问凝从一个江南通判的次女,摇身一变成了尚书府的嫡出千金,这婚事上自然是要上一个档次,虽然她还没将中意阿珏的事儿告诉许见月,可是许问凝再怎样也是要做正头娘子的。
而许见月……
想当初,还是自己劝许见月给凌王做妾来着。
她面上浮起一个勉强的笑,随后又欲言又止:“月儿,当初的事,你若要怪我便怪吧。你也知道,我是个不会说话做事的,从前总是怕别人说后娘恶毒,是以对你总是淡淡的,当时你父亲说要送你进王府,我本也有心想阻止,可又怕你说我拦着你高嫁……。”
许见月却没想到王氏会想这么多,于是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母亲,我现在已是储君的女人,日后万一要是做了贵妃,可是比寻常人家的正室都来得尊贵呢。”
她半开玩笑的语气一下逗乐了王氏。
“贵妃好啊,那可就是咱们许家天大的荣耀!”
母女俩又闲聊了好一会儿,中午又传了膳,许问凝孩子心性,看着满桌子的宫廷御膳简直高兴得合不拢嘴。
后来要走时,许见月又拿了许多上次淑贵妃赏下来的小玩意儿出来给了许问凝。
“之前太府寺少卿家的三小姐,老是在我面前炫耀她有个宫里赐的镯子,现下我也有了,还比她的好看!”
许问凝举着手说道。
许见月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少和张家来往,她们那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许问凝歪了歪头,不明所以。
王氏确实知道为什么的,但这些事不好对着许问凝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讲,是以她只好推了女儿一把,说道:“姐姐说什么便应着,总害不了你。”
许问凝嘟着嘴应承一声。
画春此时又按许见月的吩咐,从里间拿出两张银票来。
“夫人,这是前些日子殿下的赏赐,主子说让您带回去。”
王氏一看那面额,连忙伸手推拒:“不不不,这钱你留着!宫里花销大,你多留些傍身,现下你父亲的俸禄足够我们一家子用了,还有你上次送回来的金子,都还没花完呢。”
然而许见月此刻却俨然已是个富婆,跟了李岘之后,大大小小的赏赐从没断过,还有之前淑贵妃的赏,以及现在在王府时得过几个田产铺子,收益都还不错,过年时曾送了好几千两来。
她将那一万两银票都塞进王氏手里,说道:“咱家没什么根基,虽说大伯在做些生意,可这京城不比江南,现下父亲又做了刑部尚书,难免没有应酬,还有母亲也需置办些好的衣裳首饰,跟各府的夫人们打交道时都用得上的。”
王氏见她语气坚决,只好收了,随后又有些不安地嘱咐道:“你若在宫里有什么难处,尽管让人传消息回来。”
许见月点了点头,亲自将她和许问凝送上了马车。
待王氏二人走后,许见月这才命画春将其带来的药粉,一一灌注到红烛之中,只等李岘来时便用上。
然而一连等了大半个月,李岘都没有踏足过后宫,甚至连人影都见不着,连带着汪多福也消失了……
许见月不由得心下疑惑。
若说之前李岘之前忙于政务,消失几天也是有的,可从未像现在这样直接没了消息。
难道是皇上……
许见月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连忙招来慕蕊:
“你去找找小桂子,打听下殿下最近在哪?”
慕蕊连忙应声称是,随后拿上一碟点心出了门。
小桂子正在东宫的书房内打扫,这几日汪多福跟着李岘没回来,他只能自己给自己找活儿干。
“小桂子!”
慕蕊从书房外探出一个头来,轻声叫道。
小桂子回了头,见是慕蕊,连忙将手上的鸡毛掸子丢给了一旁的小太监。
“慕蕊?你怎么来了?可是许良媛有什么吩咐?”
慕蕊将食盒打开,又把里面的点心端出来:“马蹄糕,你最爱吃的,特地给你的!”
小桂子虽是跟在汪多福身边,可也不过十六七的年纪,此刻看着食盒里软糯的糕点,一下开心起来,连忙擦了擦手就拿了起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他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说话有些不清楚。
慕蕊又看了看四周,这才悄声问道:“你知不知道殿下最近去哪了,我们主子日日盼着殿下,都要成望夫石了。”
小桂子嚼着糕点,一听这话便摆了摆手:“嗨,都别提了,殿下这些日子在跟霍侍卫和定远将军商议事呢,都在书房呆了好多天了,我师父也一起跟着熬着呐。”
霍侍卫和定远将军?
慕蕊转了转眼珠子,却没敢再问,毕竟殿下的事情还是少打听为妙。
但她连忙又想到什么,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最近殿下心情如何?若是不好,咱们做奴才的也好警醒些,你说对吧?”
说到这里,小桂子突然神色严肃了些,随后他也学着慕蕊的样子偷偷看了看四周。
确定周围无人之后,才凑到慕蕊耳边说道:
“殿下心情怎么样我不清楚,但前天我去给我师父送衣服,他出来的时候,手背上都是热茶烫出的水泡,额头上还有伤痕,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