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服,其实和邓安绍李越东他们那股子矜贵劲儿很像,只是有的时候又不太像。
比如他握着车把手微弯的臂,还有踩在车上的一条微曲的腿,踩着一双皮靴,迎着月光铮亮泛着冷光,他的头发短却显得他整个人锋利起来,挂着淡笑的一张脸就这么直接了当地望着林舒昂。
可那姑娘让蒋恪宁怎么形容才好?
今儿个没扎头发,柔然细密的黑发披散着,围着一粗线围巾,冷色调的,更衬得她皮肤白皙。不笑的时候脸上一点温度也无,笑的时候蒋恪宁觉得北京城里所有的迎春花儿都该开了。
他尤其记得她对他眨眼的时候的俏皮。
就这样,借着月光,俩人对望,一种无形的情绪在俩人之间蔓延,但俩人谁也没吭声。直到好一会,后座上的彭方迟哼哼了一声,蒋恪宁这才往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车身:“注意安全。”
“砰——”一声,车门应声而关。
林舒昂将车启动。
月光下,一辆又大又笨的越野车驶向北边儿,那双手插兜的男人走向南方。
两人见面至今,竟然谁也没透露过名字,有时候这缘分,可真是奇妙。
回到107的时候,赵江川已经在那候着了,身边还坐了好几个朋友,蒋恪宁慢悠悠地晃了过来,在赵江川旁边落了座。
“什么时候去国安?”赵江川倒了一杯酒,给他递了过去。
蒋恪宁抿了一口,“还没有,还得几个月。”
“这么慢?”赵江川拧着眉,有些不满:“按理说没这么慢,中间还有什么事?”
他压低了声音,周边音量大,这边的问号其他人不太注意得到。
蒋恪宁微微笑着,用手摩挲着杯壁,“也没什么,我爸让我过去帮他手下操练操练,熟悉一下北京城,然后再过去。”
这么一说赵江川就明白了,其实是卡在老爷子这了,他盘算着估计老爷子还是舍不得他这么个好苗子,想让他后悔,到时候直接安排进京野部队,但蒋恪宁显然没这个想法,“那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蒋恪宁点了点头,不带丝毫犹豫,就连赵江川都有些侧目,但有些话又不是什么都能直接问的,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了个弯儿:“刚刚怎么出去那么久?”
“安置了一下。”蒋恪宁面不改色。
“那你认识那姑娘吗?”赵江川这话隐隐带了试探的味道了,他注意着发小脸上的表情,可他丫的这破地方的灯光着实绚烂。难倒了他这个特警大队队长。
发小点了点头,语气还颇有几分松快:“知道啊。”知道,他就是不说叫什么名,他无意识勾了勾唇,赵江川却在心里腹诽着他,还是跟小时候那股劲一样,死活没变,几棒子下去憋不出多余的屁话,也不知道话都说给了谁听。
“得得得,那我不问了。”赵江川自找没趣,瞥他一眼,心里很不舒爽,“谈对象了得告诉我啊,你小子!”说着,又笑了起来。
蒋恪宁终于笑着点了点头。
蒋恪宁到底回来干嘛的?别人不知道,他还不门儿清?
“你要觉得没意思就去京野部队吧,咱几个兄弟暂时不在,穆泽行倒是在,我春节得执勤。”
赵江川倒是很为蒋恪宁着想,说着又要了一杯威士忌,身边的人没一会就跟他聊在了一块。
蒋恪宁话也听进去了,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目光悠远。
第11章要让林舒昂将彭方迟这么大个人扛上楼,这不现实。她干脆将车停在了楼下,开着车灯,车里也开了暖气,让她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百无聊赖,她将身边的车窗打了下来,后头瞥了一眼,冷风应该吹不到那位祖宗。
大院里面都已经挂满了红灯笼,那树梢上都是,现在路灯已经完全鸡肋了,到了夜里灯笼红彤彤的,没人会迷路。
警卫员们一溜一溜地都回了该去的地方,林家正对面就是一块演武场,因为穆泽行周绪宁他们爱打篮球,因此还有几个篮球架。
她就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趴在车窗面前发呆,冷风那么一吹,让人也不觉得有多冷。
回想起之前彭方迟说的话,林舒昂脑子里倏然间就冒出了蒋恪宁那张脸,看上去淡漠又疏离,好看也是真好看。难怪当初把隔壁院子的一女孩迷得七荤八素,当时那张穿着迷彩的照片还是彭方迟从她手里套来的。
林舒昂舔了舔唇,将手机拿出来划拉了一下屏幕,不多时蒋恪宁的照片就出现了,然后放大。
不要误会,林舒昂她真不是色令智昏,只是她真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眼睛······”林舒昂呢喃着,趴在自己搭在车窗上的胳膊,有些懊恼。
她曾经只身去过一次长白山,路上碰到了一个女孩,行程一致,俩人一块去的。只是好巧不巧,当时登山之后下了一场暴雪,两个人走散了,手机也没信号,更操蛋的是林舒昂发现自己眼前白茫茫一片,后来才发现是自己得了雪盲症。
这病症她也知道,碍于当时风雪太大,她不敢乱跑,只好在原地待着。怎么说她爹也是军人,临危不乱她还是有遗传到几分,说出来都觉得丢人,年少的林舒昂刨了个小坑,往里面蹲着,蹲着蹲着睡着了。
那会爬的也不是很高,约莫几百米的小山腰,后来那走散的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领着长白山下的解放军叔叔找到了在坑里蹲着睡着的林舒昂。
姑娘大鼻涕都冻凝结了,看着林舒昂这副模样当真是傻了眼,跟着过来的驻军也傻了眼,还没出声呢,旁边衣服不太一样的年轻男人直接将她从坑里刨了出来,真是刨出来的,还好那天林舒昂穿着一身鹅黄色登山滑雪服。
她也不是真睡着了,而是晕了过去,那年轻小伙子身手极其敏捷,抱着之后沉着一张脸就先上了车。留下俩兵蛋子和姑娘流着大鼻涕呆在了原地。
后来大姑娘提起这个事儿的时候还竖起了大拇指,大赞其救死扶伤的英雄风范。
后来暖和了起来,林舒昂渐渐就醒了,只是看不见,所以她一直闭着眼。
说是没事就先护送着回去,有事的在驻扎地留着安顿治病,大姑娘对那年轻男人给出的说辞深信不疑,更何况中间来了一人说是林舒昂的什么哥哥,说的真真切切,大姑娘寻思这可是正经部队啊!拍头信了,在兵蛋子的护送下老老实实回了酒店,一头扎进温暖被窝中。
等她舒缓过来,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林舒昂一直没睁开过眼,他的腿脚冻僵麻木,最开始缓过来的时候走路都费劲,得撑着桌子。
闭着眼儿撑着桌子,摸着墙,看的人觉得可怜,林舒昂记得这个期间时常有个男人过来帮她。给她送饭,带她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