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都不愿意放人。”她挠了挠蒋恪宁手心,故意揶揄他。
后者任她挠,过了好一会才低低接了一句:“我回来了,没想过再走。”带着些疲惫和认真,听得林舒昂都微愣。
俩人走在一起,中间的距离却不是完全亲密可依,手拉着手不知道是谁先晃荡了起来,像孩童玩游戏手牵手一样。散步走过的地方有一排低矮的平房,胡同巷子里大多都是这样的老房子。
老房子前面有不少下了雪之后融化成雪水,雪水又凝成的冰棱,一排排的。坚固地倒立在上面,两个人走过的时候时不时能遇见冰棱坠落下来,踩在上面嘎吱作响。
天太冷,尤其春节前后,蒋恪宁领着林舒昂没溜达太远就将她送了回去。不少房子都黑了灯,看上去暗沉沉的,但是林舒昂家楼上还亮着灯,不用猜也知道是邓安绍给她留的。
林舒昂在楼下耷拉着脑袋磨蹭了好半天也没说要上去,蒋恪宁心里多多少少猜到了,跟邓安绍那通电话逃不了干系。
林舒昂是单亲家庭不是什么太难知道的事儿,屁大点地方,父母多多少少有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意思,再怎么不t容易见稍微拐两个弯也都能见到。
这事不是蒋恪宁能管得了的,在这姑娘捏着他手心的时候他把手从她手间抽了出来。林舒昂望了他一眼,蒋恪宁勾唇冲她笑笑,然后伸出双臂张开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对她点头:“来!”
林舒昂噗一下就笑开了,往他怀里一扑,正好头抵着他下巴。蒋恪宁蹭了蹭她的头顶,双手在她身后拍了拍,头一次这么这么亲密。当然了,亲吻也亲密,只是俩人现在的身份不合适,蒋恪宁还是很有分寸的。
林舒昂感受着蒋恪宁的温度,脸埋在了他的胸口蹭着他的毛衣,还能感受到他锁骨那块皮肤的温度,姑娘声音有点闷:“你什么时候才能追到我啊?”
蒋恪宁摩挲摩挲她的后背,“这不还得看你意思?”他语调中带着调笑。
林舒昂当真抬起了头望着他,那眼眸就像今天的星星似的,又明亮又易碎,“别说,今天不行。”蒋恪宁在她张嘴之前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林舒昂的声音从他胸腔传来:“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你就别让我说?”
她从他怀里冒出了头,蒋恪宁和她对视着,然后点点头,“我知道,所以别说。”
他不想用一点点,带有任何一丝被逼的手段去让她跟他在一起,哪怕是受伤后的陪伴,那也不行,蒋恪宁不想让她以后后悔。
林舒昂在他胸口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推开他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有恢复成了以往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她笑意盈盈道:“蒋恪宁,我回家了!”
蒋恪宁扬了扬头,轻咳了一声,她身后楼梯间的声控灯应声而亮,“回吧。”
······
刚上楼,大门没等林舒昂插上钥匙,自动就开了。露出后面一张邓安绍的脸,他往门口一堵,也没说让她进门,上下将她一打量:“哟呵,还知道回家呢?”
林舒昂哼哼两声,推开他就踢开了鞋子踩了一双拖鞋往屋里一站,率先脱了衣服。
“十二点差两分钟,蒋恪宁这小子可以啊,踩着点把你送回家呢?”邓安绍端着一杯手磨咖啡,还冒着热气,往沙发上一坐,面上要笑不笑的。
林舒昂听见蒋恪宁的名字也没觉得不对劲,就是往林宪华房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爹多半不在家后松了一口气。然后上前直接夺了邓安绍的咖啡,呷了一大口,末了砸吧砸吧嘴辛辣点评:“不能加点炼乳?苦到大西洋了。”
“谁像你一样牛嚼牡丹?”邓安绍嗤笑一声,看着自己刚弄好的咖啡归了别人,但他还是慢条斯理往里面夹了几块方糖,望她一眼:“蒋恪宁这么抠门,出门水都舍不得给你买?”语气听得让人牙痒痒。
林舒昂把杯子一撂,白眼一翻:“人可没你有钱,黑心肝的资本家。”
邓安绍兀地就笑了,将手往枕头上一搭,靠了半边身子:“还没嫁过去就说这话?谈了两天就顶撞你哥,那结婚岂不是翻天?”
林舒昂似笑非笑,把手中咖啡一饮而尽,果真甜了不少,“我俩还没在一块呢。”她淡定模样让邓安绍倒是一愣,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没在一块还在楼下拉拉扯扯呢?”作势就又要开始阴阳怪气蒋恪宁。
“打住打住。”林舒昂扫他一眼,“你干混账事不比我少啊,人蒋恪宁没惹你,你甭看人不顺眼。”
“呸!”邓安绍手一扬将她手中的杯子夺了过来,里面就剩一口了,他直接往垃圾桶里一倒:“你还上赶着替他说话!”他衬衫都压皱了,看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林江江!”林舒昂还没喝完呢,就这么给浪费了!
邓安绍老神在在,手在沙发上一撑,睨着她:“嘛呢?”
“我就看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吧!”她忿忿地啐他一口,将另一杯吧台上的咖啡端了过来,加了一袋炼乳,邓安绍看着都觉得冒昧了咖啡。
林舒昂扔包装袋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响,翻过来一看,蒋恪宁到家了。
邓安绍冷笑一声:“自己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林舒昂没搭理他了。
——
日子就是好混,眼睛一睁一闭就要上班了。从故宫后边刷了卡进去的时候遇见一伙同事,个个都像霜打了茄子,还没从过年的劲儿里头缓过来。
迎面还能遇见不少游客,林舒昂就遇见一个,穿着呢子大衣带着粗线围巾的女孩,带着口罩,手里抓着一大相机,嘴里念念叨叨说个不停,后来一下没看路,把她给撞了一下。
好在手上没拿什么东西,不然摔坏了又是一桩公案。小姑娘语气特别好,兜头就是两个深鞠躬,嘴里念叨着:“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手掌合十,看上去怪诚恳。
林舒昂看小姑娘态度良好,自己也没受什么伤就点了点头过去了。有了这么个乌龙她还以为自己快迟到了,结果一看手表,八点出头。林舒昂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只觉得生机勃勃,这么短功夫直接跑到故宫最后面来了?
她摇了摇头,将下巴埋进围巾里面往前跑了几步。
林舒昂到工作室的时候,李姐已经到了一会儿了。见门推开了,李姐给她打了个招呼,林舒昂对她点了点头,将帽子围巾一卸下来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里边书画间似乎有人声,她好奇地看了看屋子,结果关得严严实实。
李姐低吭一声,林舒昂立马侧着身子回了头,李姐冲她挤了挤眼,林舒昂会意地指了指里面,用唇语问李姐:“谁啊,这么早就过来了?”
李姐憋着笑,也用唇语回复她:“假专家。”仨大字说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