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蒋恪宁看见他倒是有些惊讶:“不玩了?”
“你连玩都不玩,有什么意思。”周绪宁低低地笑了笑,跟他一块靠在了车身边上。
周绪宁摸了一把车身,“还不错,但是舒昂更喜欢坦克那类的。”
蒋恪宁默了默,道:“我知道。”
周绪宁张了张口,有些愧疚:“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
蒋恪宁却没觉得,他手抄在裤袋里,摇摇头:“这跟你没关系,本质还是昂昂跟她妈妈的矛盾。”
周绪宁打心底佩服蒋恪宁,要是自己经了这么一遭,估摸着就是逮着谁就是一口,也难怪念书那会家长们都喜欢蒋恪宁,他在心里自嘲一笑,言归正传:“那你们?”
说到这里蒋恪宁眼神也暗了暗,叹了口气:“能怎么着,先这样吧,等什么时候时机成熟了我再找她去。”
这么一说周绪宁心里也安定了不少,看来两个人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是邓沛颐却是棘手。
“她妈妈那边?”周绪宁有些犹豫,在他看来,邓沛颐很要强,不然也不会成为现在润泰的掌权人,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但蒋恪宁却没什么想法,态度甚至算不上尊重:“这是我跟舒昂的事。”
现在早就过了一手包办的年代。
周绪宁有些恍惚,没想到蒋恪宁态度这么决绝,其实像他们这样的二代,大多数都是背靠家庭,没有家庭背景,很多事凭借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做起来的。因此很多人对家里的态度都很看重,联姻、门当户对?在他们这些人里面早就是稀松平常。
邓沛颐其实也是这种心态,但是她忘了林舒昂已经跟她分开了近二十年,也忘了蒋恪宁不像林父,他自己就有绝对的能力和权力。
“一定就是舒昂不可了吗?”周绪宁忍不住问道。
“嗯。”蒋恪宁语气稀松平常,态度看上去也只是平常,莫名,周绪宁感受到了坚定。
“好。”
第57章明烛天南
商圈的大壁钟响过十二声,林舒昂身上的毯子从她背后慢慢滑落,从最开始的小幅度,到最后唰一下,全部掉到了地上。
小机械狗被惊动,在木质的地板上发怵机械地“汪汪”的声音,有些滑稽。
小机械狗有个设定的机械动作,抬起自己的小爪子去碰林舒昂,冰凉的触感让林舒昂一瞬间惊醒。
发丝在她脸上印出红痕,她迭在一起的胳膊底下是一本打开的书。她揉了揉睛明穴,下意识地合上了书。
外面一片葱茏,绿植高大,枝叶摇曳。林舒昂从延边回来之后直接收拾了东西,第二天就上了去西安的飞机,中间邓沛颐要见她,被她一口回绝。
无框的眼镜挂在鼻梁上,给她略带攻击性的五官带来了几分温和,林舒昂俯下身给机械小狗上了发条,不一会儿它就“咔哒咔哒”在地上跑了起来。
她光着脚踩着木地板上,掀开了窗帘的一角,外面日光正盛,亮的她往旁边微微侧了侧头。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摸出手机拍了一张窗外那棵白玉兰的照片,传到了人人网。
上面有浏览记录,也有访客记录,手指指腹轻轻地在手机屏幕上摩挲,她又一次看见了上面的访客。
“林工,周一有座谈会,可能需要您在十点前到陕博外楼第三会议室参会。”
手机蹦出一条信息,林舒昂点了快捷回复:“好的,收到。”
林主任说的没错,换个地方学习确实能学到不少东西。在一个地方一直呆着,确实熟悉,但是每天接触的还是有点限制,陕博让她又接触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秦俑二号坑的工作有不少是陕博的专家负责的,有时候会去秦俑坑那边去出差,说来那还是林舒昂头一次见到真秦俑。
之前央视有个新闻,就是摄影师发现了秦俑上千年前制作工匠的指纹,忍不住热泪盈眶,林舒昂真的置身在那个巨大的坑中,立在秦俑面前的时候,心中冲击不小。
陕博的福利待遇也很好,论资排辈,林舒昂还算比较新的人,但是去秦岭的时候还是将他们那一批过来学习的带上了。
“既然学习,那我们就贯彻到底!”这是总负责人的原话,之后第二天,两辆大巴车拉了二三十号人。在工作的时候会关闭参观,有的时候也会开放,林舒昂他们那一次就是关闭参观。
偌大的秦俑二号坑从头走到尾都要十来分钟,在高大勇猛的秦俑下,连人都显得有些渺小。更别提林舒昂见到战马昂扬掀蹄时的震撼,那天累是累,但是也是真的享受,回来之后就躺了整整一天,直到现在。
座谈会应该是临时加的日程,之前自己的日历上应该有标当天自己的安排?林舒昂思索片刻,盘着腿就这么在落地窗前坐了下来,正面对着窗帘,阳光只投进来两三束,屋子里一片昏暗,只有立式的一盏老台灯亮着。
她打开手机,上面赫然写着“唐代墓葬壁画展”。陕博在博物馆馆藏届一直深负盛名,尤其是唐代的地上地下文物都非常丰富,其中“画”这一类又是林舒昂的必修课题。文物修复不仅仅是只修,而且需要修复者拥有大量的属于那个朝代的知识储备,术业有专攻,她也需要专精。
周一展出三十副,参观范围是主馆内四个展厅,分别在一楼、二楼。展出的画面内容有四神、仪卫、建筑、狩猎、生活四种,林舒昂比较感兴趣的点在于这些她还没有参观过,不过下午时间应该也够用了?
林舒昂起了身,那机械小狗一不留神撞到了林舒昂的小腿上。她俯下身给它又上了一次发条,小狗又活蹦乱跳了起来。几个月不见胡萝卜那只有点嚣张的大狗还真有点想念。
邓安绍说林舒昂走之后没多久蒋恪宁就回来了,抢走了胡萝卜的抚养权,邓安绍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愤愤不平,林舒昂听得一通乐。
乐到最后邓安绍低着声问道:“能听他名字了?”
其实不能。
还没挂电话的时候林舒昂就已经挨着床沿坐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本相册,里面是蒋恪宁从小到大的照片,到了后面是他们的合照。这是林舒昂在去延边之前就做好的,但是一直没给蒋恪宁,再后来,留在她手中也只是偶尔自己翻一翻了。
戒断很难,分手更难,林舒昂自从来了西安,几乎很少有不想蒋恪宁的时候。
但是也忙,忙起来有点六亲不认的意思,林宪华这样的大忙人,给她打十个视频起码有八个接不到,邓安绍更是觉得联系一次林舒昂都不简单。
她只是暂时封闭了自己和北京的联系。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感觉来了陕西连人都沉静了不少,但是抬头一看毒辣的太阳,又觉得是晒的。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