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失望。”
李唯西更加摩拳擦掌了。
但是捧花只有一个,这是没办法的事,蒋恪宁眼里带着笑意,就在林舒昂右手侧看着她算计着方向,林舒昂似乎有些苦恼,不知道往哪里丢,私心想扔给她的姐妹们,但是那群年轻力壮的男人实在战斗力极强。
蒋恪宁似乎窥见了一些事情,扬眉看了一眼观众席,转而对着林舒昂咧嘴一笑:“大胆扔!”
他这一嗓子嘹亮,底下的看客忍俊不禁,原本嫁女心情复杂的林宪华在这一瞬都忍不住觉得好笑。
林舒昂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捧花拿在手中,大厅内有那么一瞬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等那捧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的时候,底下又开始沸腾了起来。
林舒昂一转身,蒋恪宁就已经迈着步子走到了她身边,事情就发生在一两秒钟,捧花已经有了得主,是中间一身淡黄色伴娘礼服的彭方迟。她原本以为没有希望了,但是那花朝着另一方向砸过去的时候一道矫健的身影直接横空拦下,接着,花就到了她手上。
彭方迟惊诧、惊喜,转而十分傲娇地举起手中的捧花对着宾客们“耀武扬威”,林舒昂捂着嘴笑,蒋恪宁笑开了,和林舒昂默契地悄悄看向了穆泽行,林舒昂小声嘟囔:“是他吧?”
“是他。”蒋恪宁答。
“他们怎么回事,你知道吗?”林舒昂八卦之心瞬间燃起,只是蒋恪宁对别人一直都处于不太关注的状态,只好摇了摇头,“以后帮你打听。”
“好!”夫妻俩达成了一致。
——
婚房就是蒋恪宁之前让董识轶设计的,全部以暖色调为主,温馨舒适。因为一些必要的应酬,蒋恪宁先送林舒昂回了家,自己则在酒店被赵江川一行人灌了一个烂醉,后来直直摆手,说自己不行了,一群人只好作罢,最后将他送回了家。
蒋恪宁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在延边时看着那一盏暖黄色的灯会觉得不真实,现在站在自己家家门口,头脑是难得的清醒。他按了指纹,门“滴”一声响了,换鞋、脱外套,目光在客厅巡视了一遍,没有看见林舒昂。
蒋恪宁心中大致已经有了数,脱了拖鞋,轻轻地踩在地板上,他慢慢地晃进了卧室。卧室极大,内里还有一个小套间,置办了整套的书房用具,供林舒昂写字画画。不过蒋恪宁没有找多久,他一进门就看见了大阳台前窝在吊椅里均匀呼吸着的林舒昂,她已经睡沉了。
蒋恪宁刚一靠近,林舒昂的手倏然一松,手里虚捏着的一副《游园惊梦图》就这么落到了地上。
这是他当时在李越东扔下的东西里捡回来的,那一副还没有上色的《游园惊梦图》此时握在他的手心,已经上满了颜色,一时间蒋恪宁心中如重鼓擂锤。
窝在吊椅里的林舒昂似乎感受到了蒋恪宁的存在,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白色吊带睡裙的一边从她肩上陡然滑落,露出白皙细腻的半边肩头,蒋恪宁喉间一滚,定了定神,林舒昂却看破了他的渴望,手指微微一勾,蒋恪宁一怔,然后俯下了身。
林舒昂那双睡眼惺忪的眼睛就这么望着他,蒋恪宁微蹙的眉头被她抚平,然后轻轻地扯了扯他的领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廓,像触电了一般让人酥麻,“我困了。”
蒋恪宁再看她,林舒昂把玩着他的领带,眼里满是狡黠。
《婚礼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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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宁青梅竹马篇》
第61章明烛天南
1996年夏天,六月、北京。
胡同里的老榆钱树上阵阵蝉鸣,四月初刚开过春,榆钱长得热闹,吃榆钱的日子拢共也就这么几天,过了这些日子,榆钱树就抽出了树叶,一眼望去绿油油的。
今天这蝉鸣叫的让人莫名烦躁,空军大院那会还没有搬迁,九几年的时候住的真是家属大院,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平房配着台阶,走路都要注意着点儿。
“恪宁!恪宁!”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叫唤,叫唤的人没有得到响应,脚步急切了一点,往院子里直冲。打头的一个个子明显高出一截,后面那个矮了半个头,跟在高个子后面“蹬蹬蹬”也往前跑,嘴里也叫唤着:“恪宁!恪宁!”
正是十二岁的靳卫空和十岁的赵江川。这时候靳卫空还没有改名字,还叫靳仰弛。
偌大的一个房子,没有父母在,爹在部队忙的焦头烂额,妈跟着文工团出差,只剩下蒋恪宁一个人在家,所以两口子合计了一下,准备把蒋恪宁送到住在总后大院的爷爷奶奶哪儿去。
从公主坟开始往西,一字排开,直到玉泉路,串联起了占了北京半边天的部队大院,再往西几步路,就是八一湖,老中央电视台就在隔壁。
让蒋恪宁从空军大院去总后大院也不算太远,最主要的是有好几个月看不见爹妈,蒋恪宁从小没有离过爹妈,爷爷奶奶再疼,那也是隔着辈,说到底还是有点儿不习惯。
这个决定做的很快,文工团出差演出的令一下,当天蒋父就做了决定,大手一挥,蒋恪宁就要卷铺盖换地方。
他心里太郁闷了,觉得他爹他妈一点儿不关心他的身心健康,他都十岁了,怎么着也能够独当一面了!一个人住两个人又怎么不行了!
再说,他爹又不是从部队不回来了!这事儿让蒋恪宁在床上躺着半天没想明白,打着滚翻来覆去,没一会额间就冒出了大汗,这会儿知道消停了。
靳仰弛在门外叫他,最开始还是猫着腰掐着嗓子压低声音叫,一看他家里没人,人就活泛了起来,带着赵江川一下子就溜进了蒋恪宁家里,反正门没锁。而且这会儿的大院管的正严,时不时都有一队队警卫领着巡查。
“干嘛呢你!”靳仰弛轻车熟路地摸进了蒋恪宁的房间,发现这小子躺在床上跟晒了十来天往外冒盐粒子的咸菜似的,躺在凉席上一动不动,床尾放着一个小风扇,呼呼呼地吹。他这幅模样实在不对劲,靳仰弛眉头一皱,探着脑袋过去盯着看了看。
赵江川愣头愣脑,眼珠子一转直接伸手往他人中探了探。
靳仰弛骂道:“睁着眼呢!人死了能眼珠子这么转吗!傻蛋!”
赵江川讪讪收回手,然后往拉了一把椅子,往蒋恪宁床边一撂下,往上一坐,用脚踹了踹床沿:“干啥呢,恪宁。”
躺在床上的蒋恪宁终于翻了个身,气呼呼地坐了起来挠了一把鸡窝头,撇了撇嘴:“我要去总后大院儿了!”
靳仰弛奇了:“那可是个好地方啊,总后的都贼有钱,知道那德产的巧克力吗,人一出手就是一整盒,随便吃。”
“真的假的,恪宁,给我带两盒。”赵江川眼里放光。
“真要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