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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倒吸一口凉气,他最讨厌这种又黏糊又满是触手的生物。
淮香还想说什么,隐约看见巨幕上一个蠕动的黑影。
“西南角的巨幕上有东西!”
三人抬眼看去。
那生物长条形,通体漆黑,和坏掉的屏幕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怎么觉得…那玩意像电鳗异……”
滋啦——
原弛野话还没说完,一簇簇电光从上方炸开,破损的巨幕完全暗下去,转瞬间,整个华北基地被黑暗笼罩。
片刻寂静后,传来感染者越发嚣张的嘶鸣。
四人接到命令是先将更具威胁的拟态章鱼异种击杀。
不再停留,四人快刀斩乱麻清除掉大半感染者,却迟迟没寻到拟态章鱼异种的身影。
夜视仪可见度仅数十米,没有人敢放松。
前进百米后,众人听到一阵微弱的挤压声,绕过街角,七米高的双层建筑上,一个巨大的虚影闪动,那只拟态章鱼异种已经将自己伪装起来,远远看过去和建筑融为一体。
正背对着他们盘踞,六条十多米长的触手吸在建筑上,另外两条卷起人类的残肢,榨汁一样把血液挤出,涂抹到身上。
这只原生异种离开海洋太久已经很虚弱,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时暮带队上到拟态章鱼异种后方的四层建筑顶层。
就在淮香期待战术的时候,时暮只说了两个字。
“烧它。”
吴枫率先将身上的□□扔出,时暮迅速瞄准,一枪打爆,火星四散,落到拟态章鱼异种头上,立刻挥舞起触手想要扑灭,三条触手闻声而动,朝着他们的方向伸过来,被吴枫双刀斩过。
又两枚□□紧跟着扔出,火势迅速扩大,一股焦香飘过来,原弛野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时暮抛出最后一枚□□,在落到异种身上时瞬间打爆,拟态章鱼异种被层层火光覆盖,简直要烤熟了。这下连吴枫也没忍住,悄悄咽下口水。
刺耳的嘶鸣响起,受到母体感召的感染者纷纷出现,拟态章鱼异种一次性卷起八个感染者,准备榨汁补水。
“一锅端。”
时暮一声令下,四人齐身飞跃,踩到拟态章鱼异种触手上,这个庞然大物想要扭动触手将四人甩下去,可惜为时已晚。
四人顺势滑落,轮胎粗的四条触手从根部斩断,拟态章鱼异种失去平衡,向一侧翻去,露出布满尖牙的大嘴,淮香趁机扔进去枚手雷,一声闷响后。
墨汁混着人类的残肢尽数流出,原弛野吴枫配合出手,一记漂亮的双斩,收下拟态章鱼异种的头颅。
顺势被斩断的金属块掉落而出,内部构造清晰可见,原弛野熟练收起装进背包。
作战处的支援姗姗来迟,两拨人很快将楼下的感染者处理干净。
“那只电鳗异种怎么处理?”
这边淮香话音刚落,一束强光照射至上方,照亮蠕动前进的电鳗异种。
“我们准备用炮弹把它打下来。”年轻士兵说道。
闻言淮香上到楼顶帮忙架起支架。
吴枫正补充弹药,原弛野擦拭着他那把唐横刀,很是爱不释手。
快结束了,只要将巨幕上的电鳗异种击杀。
强起朱雀之力的后劲很大,密集细碎的疼痛依旧缠绕时暮全身,丝毫不见好转,偏偏面如冷玉,叫人看不出一丝异样。
炮架缓缓抬升,对准吸附在巨幕上的电鳗异种。
数十米长的电鳗异种身躯肿胀,缓慢蠕动着。
缓慢?
那个瞬间时暮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电鳗异种离开水面后靠黏液吸附物体前行,速度不算快,但绝不至于这么慢!
电鳗异种体内有东西!
来不及了。
火光闪过,楼顶的炮弹发射而出,巨大炮击声未落,一声轰天巨响响起。
埋藏在电鳗异种体内的炸弹接连爆炸,顶部大量石块飞落,电鳗异种被炸成一坨糊在巨幕上的肉泥。
冲击波迎面卷来,玻璃震碎,尘雾四起。尚未成形的红色护盾顷刻瓦解,几人被狠狠掀翻在地,站在楼顶的淮香站都没站稳,直接被甩下楼去,趴在地上陷入昏迷。
远远没有结束。
礼花一样的炸弹在空中爆开,白色火光漫天飞落,所到之处燃起熊熊大火。
是白磷!
时暮抹去嘴角渗出的血,踉跄着站起来,顾不得眼前阵阵发黑,冲进火海。
淮香跌落在十米开外,时暮架起她,摇晃着朝建筑内走去,就在这时,电鳗异种体内的炸弹二次爆炸,残余的□□随之炸开,余光里,白色火光迅速逼近,时暮猛地把淮香推进建筑内。
白磷碎片擦着时暮发尾掠过,迅速燃起火光。
“哥!——”赶来的时郝看见这一幕,心跳骤停,不顾一切往前冲,身后的孙燃眼疾手快把他踹进一旁建筑里,火势熊熊,到处都是散落的白磷!
恍惚中听到时郝的声音,时暮视线模糊,燃起的火光飞速蔓延。
黑色剑光闪过,燃起火星的头发被一剑切断,时暮没有看见时郝,反而陷入一个冰凉的怀抱。
年朝抱起时暮闪身冲进建筑内。
染上血色的视线里,时暮隐隐看到来人白色的轮廓。
“……年…年朝…”
“是我。”
沾染鲜血的手拉上年朝袖口。
“不要…咳…不去医院……”时暮面上反复被血液蹂躏,那些血淌过白皙的脖颈没入衣领,身上一大片被血浸透,浓厚的血腥气反复刺激着年朝。
“不行。”
“…那……找任…任思齐。”
手顺着袖口滑下去,握住一截露出的小臂轻轻晃动。
陌生的名字唤起警觉,年朝抱着时暮的手收紧,先应下来一声“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时暮终于松开手,任由思绪沉没。
意识陷入回忆的漩涡里。
树林中,残缺的木屋摇摇欲坠,而远处,大量感染者正朝这里聚集。
木屋外,六岁的时暮守在母亲身边,泪水不断滑过稚嫩的脸颊,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不断向神明祈祷,母亲能够活下来。
时天晴气息微弱,血色染红土地,一条从肩头划至腰际的伤口飞速夺去她的生命,红色的朱雀之力不断溢出然后消散。
弹匣早就被打空,佩剑不知所踪,大概要交代在这里了,她想。
征战数十年,依旧没能为自己的孩子换来正常活下去的权利,多可悲可笑,她沉沉看着涌动的红光,或许朱雀真的该消逝了。
时天晴用力回握时暮,手掌稚嫩,她的孩子还这么小。
“暮暮…看见前面的小木屋了吗,木屋下面…有……有一条隧道,带着弟弟先…藏进去……好不好?”
时暮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