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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该在晋衔仪式前一天抵达并发动袭击。”
时暮抽出另一份有些潦草的文件,密封袋里只有薄薄一张纸,反复被折叠过多次。
“在接到秘密任务当天,他们的领队故均收到一封信,没有署名,告诉他一同前往华北基地的还有一批异种,这是个有去无回的任务,如果他愿意潜入华北基地,与Z接头。”
时暮从包里拿出一张纯黑硬质卡片,“将这张卡片交与Z,写信人会为他写一封推荐信。”
摸出故均的通讯仪,翻开聊天界面。
“很显然故均一开始并没有将这封信放在心上,甚至严厉谴责了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但从出发第二天,”
时暮点开通讯记录,“故均与一个昵称无白的人进行了两分二十秒的通话,开始对这封信的内容深信不疑,并阻止任务进行。”
“第二天晚上,队内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十二名队员坚持执行任务。当晚,他们便和这十二名队员失去联系,在次日前进途中发现这十二名队员的部分尸体。决定寻找替死鬼前往华北。”
“中途特勤九队鸠占鹊巢,入侵控制金洛的村庄。以情/色为饵,同样隐藏去异种同行的消息,召集了一支二十人的残队。”
“也就是我们遇到的那些人,从召集队伍到出发,包括行进路上的磋磨,使他们彻底错过任务时间。”
“华北遇袭断联后,处在华北通信范围内的特勤九队也与外界失去联系,至此,退至金洛的村庄。而领队故均决定明日孤身前往华北基地,与Z接头。”
“通讯码G47874。”时暮将通讯仪递给原弛野,“他删除了不少聊天记录,明天进入华东通信范围,恢复内容,尝试登入华中军区的军用内网。”
“明白!”
时暮说完,身体左/倾,轻轻靠着年朝。
淮香率先翻阅过文件,“他们接到任务的时间,刚好是我们和极光旅团相遇的那天,极光旅团率先将休眠舱带走,最后却落回我们手中。”
“我猜测是华中军方做出了错误判断,误以为是我们从极光旅团手中抢走休眠舱,继而顺水推舟,命人伪装成极光旅团发动袭击。”
“异种袭击和伪装极光旅团发动突袭是两个独立任务,后者执行完任务一定会在返程途中遭遇异种,命丧其中,死无对证。”
时暮赞扬着点头,又听吴枫说,“写信人和无白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知晓任务底细,身居高位,因此,故均才会深信不疑。推荐信会是推荐给什么人或组织?但推荐信的诱惑力大到故均愿意舍弃队员,只身前往华北,这一点我难以理解。”
“权力,财富,美人在怀?有诱惑力的也就这些吧。”原弛野补充着。
“不错,但故均在死前都没有透露推荐信背后究竟是什么。笔记,通信,看不出一点踪迹。”
“是恐惧。”众人看向年朝,“当恐惧大过渴求,他意识到再没有可能拿到推荐信,甚至会泄露背后之人,宁愿舍弃自身性命。”
第17章
燃烧的火苗跳动着发出轻响,斑驳陆离的光影不断闪动。
片刻沉默后。
“这张卡片材质很特殊,可惜现在条件有限,分析不出什么。”原弛野将卡片映在火光下,打量着说。
时郝看着那张黑色卡片,“Z会是谁呢?”
淮香思维敏锐,立刻察觉出什么,“Z和无白更像是拥有密切关系的秘密盟友,如果无白身份足够贵重,那他大可以直接下达命令,而不是和故均来做交易。”
“除非无白的身份不上不下十分尴尬,而Z,是就连华中军方都不知晓的存在。Z和无白至少在华北遇袭前就失去了联系,这才是利诱故均传达消息的起因。”
“一个内鬼,一枚暗棋。”时暮轻声说,“致使华北重创、断联的叛徒。”
这话说得任思齐心惊胆战,任思齐看过一群人,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最熟悉的时郝身上,“你和你哥求求情,让他放我回去。”
时郝不知道在想什么,淡淡看了眼任思齐,“你不能回去,任老五花大绑也要让你跟我们走,事态可能比我们想得更危险。况且,还没有人知道华中为什么要袭击华北。你回去…什么也做不了。”
任思齐闻言狠狠给了时郝一拳。时郝揉着胳膊,说什么也不帮任思齐。
“如果Z和无白没有失去联系,这大概会是很完美的一个计划,只是人心难以预料,极光旅团与华北不是对立关系,特勤九队并非尽数是贪生怕死之辈,兔子急了也会玉石俱焚,千算万算,都算不过……”
逐渐低下去的声音戛然而止,时暮手中的薄纸无声飘落,闭着眼睛靠在年朝身上不再言语。
听着身边平缓的呼吸声,年朝轻声说:“今天到此为止。”
众人放轻动作,纷纷点头赞同。时郝刚要起身去背时暮,就见年朝已经将时暮打横抱起,慢一步跟着走到二号车。
“去前面,挤不下。”年朝低声拒绝。时郝看了看睡得安详的时暮,只好上副座。
山间昼夜温差较大,年朝自身的温度本来就低,只空出个大腿给时暮枕着,担心时暮远离火堆睡得不舒服,保温毯盖了三层。
平日再冷淡的人一旦睡着便淡化锋芒,看起来柔软又美丽。年朝暗暗轻抚上脸侧,帮时暮拂去面上错乱的碎发。
时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他是一只没人能看到,更无法被触摸的幽灵,他看着六岁的自己背着时郝,游荡在华南基地外围贫民窟,天十街。
梦境的时间飞速流逝,他和时郝已在天十街生活了两年,房子是时暮在废品站捡到的一个大纸箱。
时郝身体一直不好,时暮能为他提供的最具营养的食物,也只是在幸运的某天捡到垃圾桶里丢弃的过期营养液。
而那只红色小鸟,将他哄骗到华南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为了能抢到垃圾桶里最新鲜的食物,时暮在垃圾桶一侧的墙上挖了一个洞,他足够瘦小,动作也足够快,只有偶尔会被抓到,拳打脚踢之后,还能护住一块霉斑不太多的面包。
直到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样藏起面包跑向纸屋,看到时郝趴在纸箱外面抽搐,满嘴黑沫,不远处外散落着一支鞋油。
空中的时暮看着自己慌忙抱起时郝往诊所跑,犹豫一下伸手想拦,瘦小的身影跑得飞快,直直穿过他。
“您救救我弟弟,我什么都愿意做!范医生,您救救我弟弟!”
范卜看着面前骨瘦如柴的小孩,精明的眼睛里满是不屑,“你身上没有什么我能用的,把你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更不要说支付医药费,去去去!”
范卜正打发时暮一边去,一阵敲门声响起。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