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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小孩摇头,无所谓说着,“我也不知道,他们叫我水鬼。”
时暮眉头一皱,停下脚步,手指钩出小孩脖子上的黑绳,下端挂了半块军用铭牌,模模糊糊能看出一个字,左边三个点,右边一个朝,结合下方仅剩的三个拼音字母“hao”,什么潮?
“小潮。”
小孩有些兴奋,“是我的名字吗?”
时暮不太确定,对上期待的目光有些骑虎难下,随意说着,“大概吧。”
小潮一下蹦得老高,兴冲冲问起时暮,“哥哥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时暮没有说话,小潮压下失落,跟在时暮身边,转念低声说:“哥哥在执行秘密任务吗?”
时暮:“…差不多。”
小潮:“好酷!”
到底还是小孩经不住夸,时暮整理了两下衣领,在小潮满是羡慕的目光中,单手玩了下刀。
小潮时不时看一下时暮,脑袋一下一下地抬起然后低下去,毫不保留的夸赞,“哥哥你真好看。”
时暮对着小潮头顶拍了一下,“看路。”
第39章
沿着河流前进了大约个把小时,小潮看着河边突出的一抹红惊叹出声,时暮问他,“怎么了?”
“哥哥,那边有…有红色的东西!”
时暮比小潮高太多,一眼看见小河对面孤零零的几株野花。
这些脆弱的观赏性植物早就被人类放弃,直到社会秩序趋于稳定才重新进行培育,时暮曾在实验室看到过,那些色彩鲜艳的花草,生长在温室培养仓中,半点风吹雨打都经不住。
他垂眸向小潮说:“是花。”
“花?”小潮停住往对面看,见他这样,时暮问,“想看?”
小潮支吾了两秒,直言表明,“想!”
闻言时暮弯身抱起小潮,两步助跑高高跃过河面,小潮哇了一声,被时暮放在地上,兴冲冲跑到花丛边。
时暮跟在他身后打量四周,无心欣赏花草。
小潮走近发现那几株红花只是冰山一角,密密麻麻的红花点缀在半人高的草丛中,盛开的红花散发着浓厚的香气,小潮忍不住上手去摸。
唰唰几声,发黑的茎干飞出数根尖刺,时暮眼疾手快拉开他,密集的尖刺还是在小潮手掌留下好些口子。
小潮不以为然,惊喜道:“好酷!”
时暮拉过他的手检查,小伤口已经愈合,看着小潮一脸兴奋,回想着脑海中的知识,“异变的玫瑰,毒性微弱。”
小潮小心收下时暮摘下的一朵玫瑰花苞,捧在手里看了半天,“真好看!”
一小片玫瑰田置于荒野,甚至进化出防御机制。时暮摸着小潮软乎的头发,看了眼繁花密布的田地。
沿着河岸走了没多久,一片铁丝网围着的废弃建筑出现在视野中。
兴奋了一路的小潮渐渐紧张起来,“哥哥,我们绕过这里吧,里面的人很可怕,我看见过他们吃…吃……”
前方便是臭名昭著的难民流浪区,跳出四大基地管辖范围,华中基地更是难以插手,社会制度、道德伦理全面崩盘。
自相残杀,蚕食同类这样的事见怪不怪。
曾经也有实验者迷失方向误入其中,其中包含几名优秀实验者,LOG科研所寻着炸弹引爆的信号,定位回收优秀实验者的尸体时,两方激烈交火。
一连折了三架飞机,两方梁子就此结下,管理层勃然大怒,连带着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当时,时暮参加训练赛还没多久,三天一颗土豆的日子过了小半年。
再没有实验者敢轻易踏足。
眼下这地方绕不过去。
华东战区危险重重,仅凭着一把尖刀贸然闯入,和送死没什么区别,添置军械,获取载具,难民流浪区已是最佳去处。
时暮没有忍心对怀揣梦想的小潮道出真相,摸了摸刚到自己腰间的脑袋,安抚着说,“别怕,哥哥保护你。”
再三犹豫,时暮丢掉可能会暴露身份的降落伞包。
难民流浪区分红绿两扇门,绿色通道一人上交五十支营养液,便可顺利进入。
而红色通道将直达天堂竞技场,地下五层地上五层的竞技场,规则相当简单粗暴,对方倒地三十秒不起即获胜。
竞技难度从底层开始逐层递增,通关底层可获得一支营养液,从第二层开始,所获取的营养液数三倍速增长。三层及以上开启观众席,增加竞猜新模式。
通关五层可获得八十一支营养液,而通关第六层足足便有二百四十三支营养液。
直到第六层开始,获取的营养液可以进行入区缴纳,也是从这层开始,营养液才可以折现,用以在难民流浪区内进行物资购买。
所获取的营养液将以数据的方式计入账户,仅能在天堂竞技场内可以进行货币兑换,这是难民流浪区独有的货币交易制度。
但这些,也仅仅是时暮在LOG被安排上课时接触到的信息。
铁网通着电,入口处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带枪守卫,时暮想要硬闯的心思就此止步。
守卫扫过密不透风的大人,紧盯着破破烂烂的小孩,看似好心,提醒道,“竞技场不好打,攒攒营养液走旁边吧。”
走绿色通道十有八九会被同类分食,时暮侧身挡住守卫贪婪饥渴的目光,领过编号,带着小潮头也不回进了红色通道。
黑色号码牌上写着10229,时暮看过小潮的号码牌,10230。
顺位排序。
漫长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微弱的应急灯光明灭忽现。
小潮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紧拉着时暮的手,十分不安,“哥哥,我们是要打架了吗?”
时暮看起来倒是镇定,随意说着,“嗯,哥哥带你虐菜。”
通道尽头是一处可载十余人的电梯,时暮按下按钮,电梯门缓缓打开,电梯内部飞溅着血液,一角洒落着半截人的尸体,扑面而来的腐臭味呛得小潮直流眼泪。
小潮抱着时暮大腿止不住地发抖,丝毫没有意识到时暮也在轻颤。
按下地下五层的按键,时暮带着小潮走到最边上,短短十几秒的运行时间仿佛过去几个小时,电梯门开的那一刻,嘈杂混乱的声音瞬间变大。
前台报名登记处十分热闹,时暮带着小潮走到人少的一处登记点,工作的是一个披着长发的中年男人,面容消瘦,眼窝深陷,声音像坏掉的磁带刺耳。
“编号10229,十分钟后,F1-09号场地,对战编号7993,迟到或缺席将列入黑名单,永久逐出流浪区,请悉知。”
时暮点过头,对方拿来一只手环,胶质的手感,中间包裹着一小块硬物,上面印着F1的字样,时暮对男人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