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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客气什么!快——!”
不料时郝彻底留下来,原弛野嘶了一声,这孩子!
原弛野嘴角挂起笑,和时郝拼起了击杀数量,两人跟玩游戏似的越走越慢。
走出一段距离的吴枫回头喊了一声,“快点的!别磨叽!一会儿没路了!”
两人这才加快速度,赶在道路被异种群占领之前,跟了上去。
最先靠近感染者的时暮抬剑斩断章鱼异种缠上来的触须,长剑旋成剑花,脱手而出,直把章鱼异种搅成肉块。
感染者注意到时暮,忽而变得狂热,伸着手臂向时暮抓了抓,沼泽埋伏多时的博比特虫突然发动攻击,飞快从地底钻出。
感染者腹部被咬掉一大块血肉,肠子搭在腰上,发疯般徒手揪出一只博比特虫,嘴角开裂,大口咬下博比特虫的脑袋,浓绿的浆液迸发四溅!
时暮后退几步,向后方的众人传递过去消息,“遭遇博比特虫,留心地底!”
刚接收到信息,沼泽地化作浪潮迅速翻涌,密密麻麻的博比特虫从地底飞窜出来。
淮香瞬间从吴枫背上跳开,一只博比特虫突脸而过,吴枫一手支撑起淮香,战斧凌厉砍过,从头贯穿到尾部,博比特虫一分为二。
双刀合璧,吴枫单手握起刀柄,削泥般破开围堵,飞快带着淮香前进。
后方的原弛野时郝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展开长剑,疾风般穿梭而过,拦腰斩断数只博比特虫,腥臭的浆液如同烟火炸开。
从天而降的长刀贯穿时暮身后不远处的沼泽蠕虫,感受到身边人的气息,时暮呼吸放缓。
回头一看年朝满身血污,肩上还落着块海葵异种的透明肉块,时暮伸手去拍,年朝后退一步,顺着时暮的目光拂去肩上沾染的尸块,沉声说了句,“很脏。”
时暮抬手敲上年朝的头盔,“不嫌弃你。”
年朝低低应了声“嗯。”尾调里藏不住惬意,目光落回不远处疯狂猎杀异种的感染者身上。
时暮道:“靠近看看。”
“好。”
拔出嵌入沼泽地的长刀,年朝护在时暮身侧,逐步接近感染者。
沉迷杀戮的感染者猛一回头,触及那双空洞的黑眼睛,时暮不自主攥紧手心。
感染者两只手臂扭曲着大力撕烂最后一只软体异种,歪着脖子看向时暮,裂开的嘴角让她看上去十分狰狞,不寒而栗。
朱雀小队几人接连抵达,身后已然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沼泽地。
淮香倒腾着耳部的伤口,原弛野嘶了一声,接过吴枫给的绷带纱布,“你别动,我来给你处理。”
感染者低着头缓缓靠近,干枯的头发杂乱堆在一边,腹部的伤口不断淌着血水。
众人身后,一只尚未完全死去的博比特虫抽动两下,钻入沼泽。
面前的感染者微微抬头,杂乱的发丝挡不住灼热的目光,时暮莫名觉得这目光并非敌意。
来不及多想,面前的感染者停顿一下,突然咧开大嘴朝着时暮斜侧飞扑过来,它这动作十分迅猛,一眼看上去是要攻击时暮。
身侧的两人同时动作,年朝提起长刀斩向斜后方飞窜出的博比特虫,而时郝则抽出长剑向前冲出数米,对着感染者脖颈一刀斩了上去。
感染者直直看着时暮,那张被岁月苦痛蹉跎的面容狼狈不堪,如同黑洞的眼睛竟透出些许期待。
时暮愣在原地,尽力分辨感染者的衣着,泥泞厚重的衣服粘黏在一起,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原样。那双鞋倒是像……华南军靴。
军?时暮瞳孔微缩,扫过感染者的领口,侧面的臂章早已脱落,不会有错,是军装,十多年前就停产的旧式军装。
那一道不太明显的,从肩部破至腰侧的裂口,跨越时空,化成一记重拳狠狠砸到时暮身上。
长剑刺入血肉的瞬间,时郝听到时暮撕心裂肺的喊声。
“停…停下!时郝——!”
第80章
时郝握着剑的手抖了一瞬,来不及了,刀刃已然没入大半!
歘一声!感染者的脖颈劈开道大口,微薄的血肉粘连着头颅,摇摇欲坠。
扑通一声。
感染者跌落在地。
无形中,命运的天平失去最后一块砝码,时郝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
后面处理伤员的三人被时暮吓了一跳,年朝刚收起长刀,就见时暮踉跄着扑上去。
感染者面部凹陷,或红或绿的液体挂满全身,半截肠子从腹部的大洞流出,唯有那双全黑的眼睛透露出一丝神志。
时暮颤抖着捂上感染者颈间的伤口,声音颤抖,“…吴枫,止血药和绷带……”
话音未落,时暮飞快卸下背包。
见时暮拿出恢复剂,年朝上前想要阻止,时暮拍开年朝的手迅速给感染者注入药剂。
这和平日冷静的时暮大相径庭。年朝低低唤了声,“时暮。”
眼前的人什么都听不到,打完药剂的手轻颤着,没有用了,头部几乎断裂,伤口太致命了。
“时暮,冷静。”
年朝的声音覆在耳边一遍遍重复,这消息终于被接收到,时暮用力扣紧手心,缓慢点了下头。
感染者定定看着时暮,裂开的嘴角似笑非笑,一摊血液从口中涌出,干如枯木的手微微抬起,时暮接住那只手贴在脸旁,感染者试图摇头,那一层连接的皮肉越发开裂。
为什么要对一个感染者这样亲昵,时郝不动声色向后退了一步,森寒的冷意从脚底漫上来。
感染者张了张嘴,切断的气管什么音都发不出,嘴唇开合两下。
时暮知道,那是在叫他。
他的母亲,在叫他的名字。
时暮低垂着头,接过递到身边的纱布,盲目贴到时天晴颈边,吴枫看着早已没有救治可能的伤口,刚要说话,面前横过来一道枪管,年朝压着枪管向后挑,示意不要上前打扰。
后方的淮香和原弛野也围过来,两人面上满是不解,即便没有人见过与异种搏斗的感染者,也不至于自家队长这么大的反应。
年朝单膝跪在时暮身侧,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感染者,大概知晓这人的身份。
时暮眼里了无起伏,半晌叫了时郝一声。
自攻击感染者后就魂不守舍的时郝,强忍着逃离的冲动,僵着脚步走到时暮身前。
啪一声,往日待时郝温和的时暮大力将他拽倒在地,时暮按着时郝的头面向感染者,极力压着情绪说:“母亲,这是时郝。”
外围的三人睁大眼睛,哑声无言。
时郝大脑一片空白,母亲两个字反复在耳边打转,呆愣着一动不敢动,冷汗唰地布满脊背。
那双漆黑的眼睛已经快闭合,看到时郝的一刻却再次睁开,被那样一双眼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