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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起的疾风擦过淮香的衣领,好快的速度。
朱雀之力放弃回到日薄西山的继承人体内,凝聚成一缕红光渗入腕上的玉镯。
白玉中漾起一抹红纹,有生命般游动着。
眼前的画面黑闪不停,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剧痛淹没时暮的感官,他很快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身体在被感染,异种病毒群起攻之,不断侵蚀,瓦解着时暮最后的清醒。
那抹温暖的神力在体内游走,一举揭下记忆的面纱,无数面孔对话在时暮脑海炸开。
年朝撕碎脏污的外衣,看着痛到浑身打战的时暮小心拥入怀中。
怀里人眉头紧皱,虚弱唤了声什么。
年朝低头去听。
“…束华策……是…”
第81章
“时暮你看,五方研讨会,我的团队是第一!我会成为你最得力的后盾。”
“为什么你不会受伤?”
“你可以接受改造,我不行吗?你不想我好起来吗?”
“你不明白,偏见是人类社会的劣根,时暮,我必须向上爬,你会帮我吗?我只有你了……”
“安心睡一觉,什么都不会发生。”
画面一转,一片虚无中。
蜷缩在地的年轻人眼角湿润,神情恍惚,红色的朱雀虚影围绕在他身边,年轻人喃喃道,“…为什么不杀了我…朱雀,你走吧,离开我……”
“你能做到的,让我忘了他,你让我忘了他……”
现实世界。
“成功了!成功了!快!立刻把消息通报上去!朱雀之力提取成功!”科研人员不胜欢喜,小心翼翼取出凝聚朱雀之力的心脏。
不多时,戴着绅士帽,手持兽头手杖的男人现身,科研人员毕恭毕敬站到一侧,只听男人道,“他还活着?”
科研人员低着头,“是,朱雀之力残余了一小部分在里面,难以提取。”
“扔到监狱,犯人们很久没有新鲜口粮吃了。”男人冷漠说着,目光往后一瞥,“你说呢?束华策?”
束华策戴着面罩,众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那双眼睛弯起来,附和道,“当然是按您说的做。”
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漆黑,燃烧的火堆散着暖意,两米外的淮香靠着树干打盹,脑袋上缠了好几圈绷带,原弛野垫着衣服躺在一边睡得正香。
时暮抬手揉着眉心,身体的痛感已经退去,记忆的拼图一片片嵌入,一点点将那满目疮痍的过去,赤裸裸摆在眼前。
时暮靠着树干,抬手掐了把自己的脸。
痛的,好像是真的,但那些记忆,真的是真的吗?
值班警戒的吴枫注意到时暮醒来,收起枪走上前,将火堆旁保温的罐头递到时暮手上。
时暮回了神,低声问他,“年朝和时郝呢?”
吴枫指了指一旁树上,时暮抬头一看,时郝正靠在树杈上小憩,一边手臂固定着夹板。
“时郝的左臂?”
吴枫低声道,“低空坠落,轻度骨折,没有大碍。”
时暮听着点了点头,只听吴枫继续道,“年队去排查外围的安全隐患,也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侧的杂草丛发出窸窣声响,年朝背着长刀出现在面前。
见他回来,吴枫微微点头托着枪走远,自然地把空间留给在他看来关系匪浅的两位队长。
年朝两下收起长刀,快步走到时暮面前,“还难受吗?”
“不难受。”时暮撑着树站起身,目光不曾从年朝身上移开。
八岁的年朝和二十二岁的年朝天差地别,毕竟中间隔了十四年。
可记忆里的年朝又是另一幅模样,热烈的,自由的。
时暮这目光不掩探究,年朝揽着时暮的肩带他走到一侧,轻声问,“怎么了?”
“去过华西吗?”时暮问他。
“去过。”
时暮一瞬颤了瞳孔,追问年朝,“什么时候?”
“三年前。”
“只有三年前?”
“嗯。”
果然是假的。
年朝察觉出时暮情绪不对,只是不等年朝开口,时暮已经后退出一步,反问他,“昏迷前,我是不是说了什么?”
年朝顿了顿,面上难免不快,“你说了……束华策。”
时暮一怔,拉掉罐头的封条,肉食的香气浓郁散发,剜了勺递到年朝嘴边,低低说了声,“你讨厌他。”
年朝咽下食物,摸出一管血,“我很嫉妒他,他在你身边待了很久,你对他……念念不忘。”
时暮的视线紧跟着那管血,年朝刚拧开盖子,浓郁的香气哄一下飘出来,没有顾上接年朝的话,时暮又看了几眼,明知故问道,“那是什么。”
“血。”年朝将那管血凑到时暮跟前,“我的血,给你喝。”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知道,年朝又怎么会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时暮迟迟没有接过,手里的罐头逐渐冷去,二话不说将罐头塞给年朝,“我不饿,罐头给你吃,我去休息。”
年朝拉住时暮的胳膊把人拽回来,半抱在怀里,“你不喝,我就不吃。”
眼睛微微睁大,又听年朝说,“感染度42%,昏迷是因为进食量不够,你的身体撑不了太久,暮暮,喝了它。”
时暮沉默几秒,就着年朝的手,一口闷了整管血。
喉结滚动,时暮不得不承认,入口的血液竟美味至极。
舔了舔嘴里残余的血迹,时暮解释道,“没有对他念念不忘。”
时暮想起过去的自己,软弱无能,天真到愚蠢,稍一经历痛苦便一蹶不振,甚至关于束华策的记忆都不敢留下,为了忘掉一个人将所有记忆搅得一团糟,但就连现在,他都不敢肯定地说自己和从前有多不一样。
他就像被豢养的鸟,挣脱鸟笼却来到更大的囚牢。
年朝追问道,“束华策还活着?”
时暮看着毫不迟疑,眼神飘向一边,“不知道。”
“你隐瞒我。”年朝确信道。
时暮自然地回了句,“没有,这种事亲眼看到才能确认。”
后颈倏地多了只手,温柔又不容拒绝缚着时暮抬头看向年朝。
“每次说谎,你都不敢看我。”
“没有说谎。”
年朝气得笑了一声,“不想告诉我吗。”
不是不想,触及那段噩梦般的回忆,即便是面对年朝,他也没有说出口的勇气,更何况……
过去很久,时暮认命的点了下头。
年朝压着声线,语气温和,“面对我,可以坦诚些。”
时暮抿着嘴角笑了笑,不作回应,抬手激活手上的光屏,凌晨三点十五分,位置仅和华南基地相差五百米。
年朝在耳边说着,“华南基地外围的红雾消散后,通讯依旧不稳定,但加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