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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机舱内的众人险些以为楼顶要散架。
上一秒才见着舱门打开,下一秒年朝便出现在众人眼前,浑身像是被血淋了一遍,宁汐莫名打了个寒颤。
负责传消息的士兵看着正在发送中的视频,立刻把平板递到年朝面前,贴心地点开了播放。
压缩的视频转出来一片黑屏,士兵刚在心底默念起糟糕,黑屏突然蹦出画面。
视角倾斜,光线很暗。
凌厉的剑光亮得十分醒目。
宁汐看着那人从时暮身后拔剑而起,长剑毫不犹豫捅进时暮体内又飞快抽出,溅出的血花甚至糊住了屏幕,画面上蒙了一层薄红。
隐隐约约能看到时暮被抱起,两人出了画面。
森寒如霜,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短短几秒视频带来的震撼远比任务失利要大得多,宁汐顶着瘆人的压力缓缓抬头看了眼年朝。
她好像看到一双被灰白覆盖的眼睛,没来得及细看年朝已经拿走平板,背对着众人大步向前,留下句,“带他们回去疗伤,即刻返程。”
“年队!”宁汐慌忙叫住年朝。
听了太多大局为重的话,年朝不悦地皱了下眉,却听宁汐说道,“我们带了很多药品,或许能帮上忙。”
见年朝不言语,宁汐飞快交代道,“立刻转移伤员,飞行员务必将伤员安全带回华东基地,你们两个,跟着我留下,立刻执行营救任务!”
两个士兵应了声“是!”
几人飞快将朱雀小队昏迷的三人转移,战斗机马不停蹄载着伤员起飞。
另一边的宁汐亲自驾驶飞机,身后的声音异常低哑,听着十分压抑,“目标华中基地。”
宁汐:“收到,航线已规划。”
机舱内气氛紧张,宁汐听着总部的消息两手一滑屏蔽掉,专心驾驶起飞机。
飞跃一片荒草地时,年朝沉声喊了停,三秒之后,宁汐才看清地面上那架燃着火光的飞机遗骸。
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战斗机急速降落,距离地面近百米时,年朝从机舱跃出,看得宁汐捏了把汗,落地瞬间地面震起尘土。
尸体的焦臭,燃烧的油料……诸多气味混杂在一起,那抹熟悉的血腥气分散成两股,机舱内的浓郁非常,年朝抬手掀开舱门,三具燃着火的尸体堆在一边。
脚下汇聚的大片血迹早已干涸,拖拽的痕迹一直延续到座椅,近五十公分宽的两条轮印跟着血迹移动,年朝压着体内的暴动,顺着血迹一直走到驾驶舱,操作台布满模糊的血手印。
时暮不在这里。
长刀骤现,年朝踩过火星,十字破开机舱尾部,完好无损的橙红色设备嵌在其中,而后赶来的宁汐接住年朝抛过来的黑匣子,大致扫了一圈机舱内部。
华中军装映入眼帘,宁汐蹲下身仔细看了一番,利刃划破军装,“年队,他们不是正规军。”
EOL三个字母印在内里衣服上。
“搜查通讯仪,连同黑匣子带回去破解。”
年朝留下一句话便消失不见,他离去的方向是与之相悖的东方。
两位士兵从宁汐身后钻出来,麻溜搜寻起物证。
机舱逐渐升高的温度在提醒他们,这架飞机很快就要二次爆炸了。
搜寻完毕的三人迅速退出机舱。
嘭——!
浅灰色战斗机在数十秒内炸成一堆废铁,宁汐心有余悸的向后瞄了眼,驾驶着战斗机缓缓在低空升起,向东飞行不过数公里,便找到先一步出发的年朝。
巨大的浅灰色降落伞丢弃在一边,面前的枯草堆鲜血淋漓,地上留下手指抠挖的印子,咸涩的气味混在其中,年朝僵着手抓了把混着血水的杂草。
时暮伤得很重,时暮哭了。
草堆深处,闪着光的圆珠静静落着一边。
年朝拨开杂草捞起那颗圆珠,混白剔透的玉石染着猩红,不会认错,这是由他亲手打磨的玉石。
时暮的气息向南行进五十多米后悄然消失。
手中快干涸的血液仿佛涌动起来,牢牢缚上年朝的手,虚空中传来个缥缈的声音,像极了时暮。
“回到华南,请找到他。”
残余的红色微光顷刻消散。
一向排斥他的朱雀竟好言悦色,甚至模仿起时暮的声音,如此反常,年朝眉心拧得更紧。
收到指令的宁汐降低高度,快速打开尾翼机舱。
砰一声响动。
“去华南基地。”
宁汐不放心的透着后视镜看了眼年朝,背着光实在看不出什么异常,飞快设定起好航线,“是否有具体坐标。”
年朝沉默不言,半晌,舷窗边的身影摆了摆手。
几经辗转,战斗机再次回到华南基地。
短距离通讯光屏接收到信息,年朝看着闪动的名字轻轻点了上去。
【飞机呢?怎么还不来。】
他在等我。
——
直到落地,宁汐终于看清年朝的模样,他紧攥着手,血液顺着指节哗哗的流,侧面看过去,眼睛透着不自然的灰白,脖颈上的经脉涨得渗人,整个人像是处在某种混沌又压抑的边缘。
年朝身后坐着的两个士兵分明也是身经百战的部队精英,眼下大气不敢喘,宁汐没由来觉得,这已经是年朝能做到的极限。
飞快按下开门键,果不其然,年朝带起急救包,嗖一下消失在三人眼中。
士兵如释重负,“宁…宁队,我们回…回华东吗?”
看着话都说不利索的队员,宁汐叹了口气,交代道,“你们先走,东西一定要交给祁伦,让他加速!优先破解黑匣子!”
“明白!那队长你呢?”
看着年朝离去的方向,宁汐起身收拾起物资,“我要留……少打听,执行命令去!”
一道黑影掠过,带起的疾风吹散堆积的尘土。
暗去的天色留了一丝余光。
天十街三个字逐渐显露。
第89章
陈旧枯败的窄巷里,沾着血的脚印一步一步延入尽头,破烂的纸箱下虚掩着个人影。
年朝紧盯着纸箱边缘露出的半截军靴,微弱的红光悬浮在时暮身边,照亮了一小块地方,却始终没有靠近。
两股浓烈的血腥气攀折交缠,年朝好像又回到那处沼泽,脚下的路扭曲,塌陷,短短二十多米,空气变得如泥沼般黏稠,渗透他的肌肤潜入体内,心脏被死死拧住。
沉重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是什么?感染者?异种?
不知道……
无所谓了。
“时暮。”
谁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暮暮。”
布满黑线的眼睛微微睁大,紧接着纸箱剧烈颤抖起来。
年朝的手刚附上去,刺啦几声,布满血污的手指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