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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册子,献宝似的送到时暮面前。
时暮看了眼破损大半的窗户,不快道:“把窗户修好。”
话音刚落,一声口哨从外面传进来,时暮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扛着窗户的鹿邬明和鹤九霄面色一冷。
时暮转着张椅子坐在一边,借着灯光,册子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炎洄嘴上结巴,动作却很迅速,新的窗户严丝合缝嵌在墙上,就连密封胶都是不多不少的分量,简直就像提前计划了很久,他做完这些老实待在一边,偷摸瞥时暮。
见时暮没有像两年前那次愤然离席,心道高妍的法子果然有效。
那本册子其实只写了八页,一页只有几句话。
时暮翻来覆去看了很久,久到炎洄在一旁当起木头人。
“我加入。”
炎洄怀疑是自己出现幻听,又问了时暮一遍,“你说什什什什么?”
时暮把册子合上,重复道:“我加入,但有条件。”
“好好好好好!什么条条条件都可以!”
新纪元131年,十三岁的时暮参与“破封”计划,炎洄等人在科研所内部凝聚实验者,逐步统一战线。而时暮作为暗线人员,隐姓埋名对实验者进行境外救援,获救实验者或滞留难民流浪区生活,或自有归处。
翌日傍晚,华南第一医院。
医护人员的报告在时暮耳边回响。
「半身瘫痪,五级伤残。」
时暮在病房门口站了会儿,敲门而入,床上躺着的束华策转头看着他,“时暮哥哥。”
“嗯。”
“她们说我站不起来了,以后要坐轮椅,会给你带来麻烦……”
他的声音压在口罩下面,听起来很闷,委屈得不得了,时暮也就安慰过那两个人,眼下轻描淡写说了句不麻烦,然后问束华策,“怎么一直戴着口罩。”
束华策低下头,伸手摸了摸口罩,“我毁容了,不好看。”
时暮把带的饭放到小桌上,两步走到窗户边背对束华策。
“一个月后来接你,住处简陋,生活物资时有时无,室友脾气都不怎么好,只要不踏出道德红线,不做坏事,我不干涉。”
束华策看着面前撒着蘸料的土豆泥,嚼蜡般飞快解决晚餐,他看向时暮的背影,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时暮哥哥每天都会来吗?”
“不会。”
身后的声音消失片刻,束华策收起饭盒,道:“时暮哥哥,我吃好了。”
闻声时暮转过身,拿上饭盒往门口走。
束华策就这么看着时暮离开,他想这可真是个仁慈的人,冷漠的外衣模仿得那么拙劣,但凡有点心思都能看出来,难道他是刻意的吗。
时暮果真如他所言再没出现。
那之后的每一天,束华策越发难耐,他甚至不在乎自己瘫痪的半身,却不能忍受时暮拯救他之后又将他搁置的举动。
束华策无数次想要在医院大闹一场,都忍住了,他想给时暮留下一个好印象,起码在华南,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十天后。
时暮出现在医院,他带了轮椅,并不精致,就像是在哪里找了一堆废铁拼凑出来,垫了层厚实的黑毛绒。
医护人员帮束华策转移上去,咯嘣几声,轮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时暮眉心一紧,眼疾手快托着束华策离开轮椅。
下一秒,咚咚嚓嚓,轮椅当场散架。
现场一群人哭笑不得。
束华策当即反应过来这很有可能是时暮亲手做的,难以言表的喜悦从心底漫上来,一旁的医护人员一手握拳拍到掌心,“医院有一批旧设备,不嫌弃的话我帮你们找找!”
那人很快找来个轮椅,看着很新,一点都不像什么旧设备,束华策看着时暮向医护人员道谢,目光盯着医护人员看时暮的眼神。
友善之下潜藏着的,是他最熟悉不过的。
贪婪。
那天时暮待了半个多小时,带了几本书给束华策。
束华策看着封面上的基因艺术、基因编辑技术的起源一愣,随即面露欢喜收了下来,称呼一变,“谢谢老师,我很喜欢这些书,我一定好好学习!”
听到这样的回答属实意外,那几本书是时暮自己在看的,给束华策带的,是压在最底下的……儿童读物。
见束华策真的细心看起书来,时暮便也没再收回来,只是老师这个称呼。
“不用叫老师。”
束华策看着书上满满的笔记标注如获至宝,恍惚间听见时暮的声音,坳着性子冲他说:“可是我就想叫你老师。”
时暮按着儿童读物的手蠢蠢欲动,目光落在束华策盖着的腿上,心一软,无声应下这个请求。
他对我真好,给我做轮椅,还教我知识,他可真好。束华策亮着眼睛看时暮,紧抱着那两本书。
去往山中客公寓的路上时暮多说了些话,依旧是提醒束华策他要相处的人脾气都不太好。
那群脾气都不太好的人守在巷子口,远远看见时暮推着轮椅过来的时候倾巢而出。
这群人和那个医护人员不太相同,但有些特质大差不差,束华策不喜欢时暮把这样一群存在威胁的人留在身边。
他观察到时暮和这些人相处愉快,整个人处在很放松的状态,在那群人追问他的真容时,时暮会一边轻拍着他的肩,一边帮他做出解释。
时暮在尽力让这个整体处在相对和谐的状态中,束华策最先意识到这一点,但他也不明白时暮为什么要这样做。
时暮走之后,这群人立马露出真面目。
他们围着束华策刨根问底。
束华策知无不言,在确定这真的是一个半身瘫痪的残疾之后,率先对他展露善意的是个女生,小个子,手里总是转着个魔方。
“你的房间在最里面,我们不怎么在家,你要是无聊就找点书看。”
束华策扫了眼一贫如洗的房子,问:“这里有书?”
穿红裙子的女生笑了,“没有,等老大下次来吧,让老大给你带点书,我们都是黑户,哪都去不了。”
叫狼青的人恶狠狠瞥了他一眼,另外两个男性则是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这群人消失了,一连六七天。
再次见到时暮已快月底,那天晚上他和那群人一同出现,表情不太好。时暮带着几个人上到三楼,束华策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那天时暮走得很急,见到束华策的时候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堆书,一言不发塞给他就走了。束华策看了看,这些书乱七八糟,不知道是从哪找来的。
束华策发现这群人少了一个,少了块头最大的。
言欢告诉他,那个人被吃了,被那些名为异种的怪物。
束华策问她你们去了哪里,言欢就不再说话了,没有人向束华策袒露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