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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束华策也没想加入他们,他不在乎他们谁死了,只想解开自己的疑惑,但没有人回答他。
他能做什么呢?他是个残废,这些人动动手就能杀了他。
于是在时暮再次出现时,束华策当机立断缠上时暮。
“你又要走吗?”
所有人都看向他,似乎在说,「时暮很忙,你不要给他添乱。」
束华策置若罔闻,“你救了我,给了我家,然后就不管我了吗?”
时暮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留下句嗯离开了。
一向待他友好的言欢也批评他不懂事。
束华策看着时暮消失的楼道口,祈祷自己的猜测是准确的。
十多天后,时暮出现,从傍晚待到晚上,他依旧给所有人带了东西,额外给束华策带了装满一个行李箱的书。
束华策知道,他赌对了。
“老师,我想上学。”
安静片刻。
“操,你他妈蹬鼻子上脸!”狼青叫骂着甩过来一拳,第一次听这小子叫时暮老师他就不爽,眼下正好借机发挥。
砰——!
时暮稳稳接住。
“老大!这小子仗着自己是个小残废什么要求都敢提!”
言欢讪讪道:“老大早就说过,有要求就提。”
狼青依旧不屑,道:“还上学,多大了还上学……”
“不过这孩子看着确实比你年轻多了。”海棠直言。
“想上学,是好事。”秦烛也说。
时暮一直没说话,静静看向束华策。
第95章
只听束华策说:“我不想这辈子就这么荒废,我记忆很好的,你给我的书我都看了,你随便问我都记得。”
时暮向旁边一瞟,狼青立马拿出来几本书,精确到页码的断句来验证束华策。
一问一答,如此三回,分毫不差。
狼青的脸挂不住了,“……一模一样。”
“小束,看不出来呀,还是个小天才~”海棠倚着沙发鼓了鼓掌。
时暮走到束华策面前,“为什么总是这样。”
束华策低着头,支支吾吾,“他太凶了,我……我不敢说。”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狼青张大嘴指了几下束华策。
时暮在束华策面前蹲下,纤长的眼睫打出阴影,他抬眸看过来,束华策定定看着他眼里那抹红,接着听时暮说:“你不是华南人,我现在没有办法帮你办理证件,最多旁听。”
束华策的嗓子忽而变得干涩,他艰难咽下口水,连同那份贪欲一并入腹,点了点头说:“我会好好学习的。”
“上学谁接送他?我可没……”狼青排斥道。
时暮想了想自己的存款,轻声打断,“雇人接送吧。”
束华策上学的事就这么被定下来,除了狼青都挺支持。
时暮的课业在科研所内进行,他知道外面的学校和他们这些实验者学的不同,更为全面,更贴近正义,更符合道德标准。
时间过去两年,束华策的旁听效果惊人,因为没有正式的身份,只能代替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参与考试竞赛来验收成果。
很多人看不起他,因为他是个残废,但都没他聪明。
山中客公寓逐渐摆上一些荣誉证书和奖杯,这些东西被狼青放在入口处的玻璃柜子里,确保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能看到。
用狼青的话说,那就是:“只要你在这里住一天,荣誉都是大家的。”
十分不讲理,束华策懒得和他计较。
时暮依旧保持着十来天出现一次的频率,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能从半下午待到天黑,得空了一群人还能围着餐桌打边炉,每到这种时候,时暮脸上总会显出若隐若现的浅笑。
有一天束华策拿着自己的笔记心得给时暮看,告诉时暮他感兴趣的领域是基因科学,目标是加入LOG科研所,为疫苗研制做贡献。
他说完这些话,不止时暮,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束华策追问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时暮摇头说:“加入军部的医疗部门吧。”
“好。”束华策飞快应下,一点犹豫都没有,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时暮面前有些底线形同虚设。
他可以接受时暮有所隐瞒,时暮对他而言是特殊的,但对公寓内的其他人,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束华策挑了个下雨天,他转着轮椅找到沙发上窝着的言欢,拿起地上掉落的魔方一点点转动,言欢的目光落在魔方上,束华策缓声问她,“今天下雨了吗?”
“下了啊。”言欢回他。
“不,你再仔细看看。”
言欢顺着他的声音看向窗户,水痕潺潺如小溪,她却不知道怎么将雨滴看出魔方的形状,细小的魔方穿透窗户掉在地上,堆积成山,言欢皱着眉转过头来。
魔方的色块轰一下堵在眼前,连带她的思绪揉成一团,今天下雨了吗?下雨了?那不是雨……那不是魔方吗?
对,那是魔方啊。
“今天下雨了吗?”那个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言欢的眼神黯淡无光,怔怔说着,“今天……没有下雨。”
“没错,今天没有下雨。”束华策手心托着魔方,平静地问她,“你们消失的时间,都在做什么?”
屋外雨声淅淅,众人的秘密也化作流水。
言欢说他们几个人早就该死了,作为战败者,死在一个叫天堂竞技场的地方,可是那天他们的对手是时暮,所以他们活了下来。
有一个叫萧瑟的人牵头,他们便追寻时暮南下,与时暮定下条约,看着是各有所需,其实只是追随时暮的幌子。
时暮是LOG科研所的特殊人员,像时暮这样的人还有许多,深受压迫,渴望解放,他们的任务就是暗中救助那些人。
知晓结果的束华策拧着魔方一转,言欢嘶了一声,揉着眉心问他:“你刚说什么?”
束华策坐在轮椅上,问她,“今天下雨了吗?”
“下了啊。”言欢笑出声,“好端端问这干嘛,这不都下一天了。”
“是啊,都下一天了。”
言欢看着束华策转着轮椅离开,说不上来哪不对劲,她又看了眼窗外。
没错,下了一天。
束华策引以为傲的特殊性在那个下雨天瓦解大半,如果那天被打断腿的是别人,时暮也会救,甚至一样带回公寓照顾,为什么偏偏只有他留在了这栋公寓。
那是因为他选择了留下,就像其他被救的人选择生活在另一个地方一样。
不,如果是时暮亲手救的,那些人一定会选择留下。
没有人会不愿意跟时暮走。
他是那样美好的一个人。
驱赶他们,束华策这样对自己说。
——
时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