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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严密驻守的军队层层围裹。
恐怖袭击致领导人重伤,不仅如此,各基地都有伤员,任命临时领导人的是柳琮的心腹,事件发生后迅速将消息压下,一连翻新了包括华北在内的三份合作协议,力图将此事封口,与柳琮的做派十成的像。
与时暮一道的华南三人受了些轻伤,陷入昏迷,好在没有致命伤。
年朝的情况不好,后脑那处伤口迟迟没有愈合,华西医疗部不比华东医疗实验室,每耽搁一秒,年朝的情况越发严重。
时暮护着年朝带上华东的三人,劫了架飞机离开华西。
被朱雀之力围裹的飞机超速前进,宁汐坐在驾驶位,看着身侧面色惨白的时暮紧张到眼都不敢眨。
他们只用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平时近七个小时的飞行。
年朝再次进入手术室,成功将众人送到的时暮也倒在手术室门口。
一片惊呼声中,时暮坠入黑暗。
年朝在第二天深夜醒来,彼时,时暮离开没多久,宋予君正翻着新版协议看,盛航在床边晃着头打瞌睡。
“我这是怎么了?”年朝一手拽掉头上的绷带,问两人。
盛航一个激灵醒过来,没听清年朝的话,一个劲地说:“醒了,怎么样啊,难受不?”
年朝拧着眉,拿着绷带仔细瞧了瞧,上面有股隐约让他熟悉的气息,接着问,“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这话一出,盛航呆在原地,宋予君试探道:“你忘了自己做了什么了?”
年朝看着两人变得稍长些的头发,警觉道:“今天是哪一天?”
嘴快的盛航没吱声,瞟了眼宋予君。
宋予君半真半假道:“总之四军训练赛已经结束了,不过最后一天遭到袭击,而你,为保护柳上将伤到大脑,连夜回到华东救治,看样子忘了一些事,好在是无关紧要的,而且为华东换取到一份利益丰厚的新协议。”
“你不是一直想立军功,名正言顺去见时暮吗。”宋予君晃了晃手里的协议,道:“敲门砖。”
盛航在一旁听得屏上呼吸,只听年朝问,“时暮,还是没有去吗?”
果不其然,年朝不仅忘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他的记忆甚至停留在第一次接到线报的时候,当时华南决定派去参与训练赛的人中并没有时暮,换哪个基地都不会贸然将神力继承人放出去。
名单发生变动是出发前一天,时暮提出要参加训练赛。
朱雀之力虽收归军部,但从不提要求,面对时暮罕见的主动之举,欣慰得季上将笑了个开怀,手一挥亲自给时暮几人换了最新版本的飞机相送,不过很可惜,飞机在暴风雪中毁坏。
宋予君深吸了口气,肯定地告诉年朝,“没有。”
“敲门砖”三个字早就砸进年朝心里。
最初的梦想在岁月中蹉跎,如果将来的某一天,可以像宋予君说的那样,名正言顺出现在时暮身边……
年朝撂下绷带放到一边,时暮残留的最后一缕气息终是消散不见。
忘却了也没关系,那些与时暮不相干的记忆。
本就无关紧要。
年朝翻着协议看了一遍,神色无异,驱赶两人,“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宋予君使了个眼色,拉着一脸为难的盛航离开病房。
二人在医疗实验室门口碰上来轮换的宁汐,宋予君一脸淡然将自己的举动告知。
宁汐深感荒唐,骂宋予君,“你有病吧,脑子被门挤了?”
盛航左右为难,只听宋予君道:“忘了是好事,年朝这才十五岁,就已经满脑都是时暮,这次过后他还能安生待在华东?眼下忘了这些天的事,我倒觉得是天意,年朝还需要成长,过早沉迷情爱,毁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宁汐白眼一翻,看着盛航犀利道:“你也同意?”
老实讲,盛航觉得宋予君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颤颤巍巍点了头。
“……”宁汐半晌道:“你们同意有个屁用,时暮呢。”
宋予君看向远处亮着灯的军部公寓,笃定道:“年朝只是受了点委屈,他都能拉着华南给年朝做靠山,你觉得,如果是为了年朝的未来,他会做到什么程度?”
“一个两个活该单身,当光棍一辈子吧。”宁汐摇了摇头,留下句话转身离去。
盛航:“这咋整,宁汐不同意啊。”
宋予君瞥了他一眼,“胡说,她这是同意了。”
华东军部公寓。
桌前的时暮提着笔,随意找了几张纸想要记录,笔却迟迟落不下去。
时暮抬手覆到脸上,血液的温度仿佛残留着,他还是放心不下,便将笔记本塞回背包,准备回到医疗实验室,至少,他要看着年朝醒来。
咚咚咚——
看着宋予君敲响房门,盛航到底是个不抗事的,脚底生风飞快溜走。
时暮整理背包的动作一停,走上前将门打开个缝,见是宋予君,便将门彻底打了开。
“怎么了?”
时暮的状态其实不好,先是将年朝体内的钢筋团取出,又托举着飞机将众人送回,即便休息了一整天,他脸上依旧泛着层虚弱的白,宋予君不懂神兽之力的操作难度有多大,只当时暮是太疲惫。
但这模样实在惹人怜爱,宋予君迟疑一瞬,偏着视线没去看时暮,道:“年朝醒了,但他失去了一些记忆,这些天甚至之前一段时间的事,全都忘了。”
时暮的手攥紧又松开,返回里屋去拿背包,宋予君借机上前带上房门,对时暮说,“年朝是未来的青龙之力,和你一样,肩负重任,守护一方。”
时暮动作不停,越过宋予君走向门口。
“遇到你之前,年朝没有杀过人,也没有闯过祸。”
走到门边的身影停下,时暮偏头看着他,“你希望年朝忘了我。”
“不,我只是觉得,这一段记忆,就应该忘记。”宋予君倚在墙边,分析道:“年朝这些天寸步不离跟在你身边,目无军纪,理论课尚且,可实训课毫无成效,这是从前没有过的,就算训练赛轻松,也不至于此。你想看到他荒废才能,变成一个整天只会围着你转的……人?”
“我觉得你不想,不止你不想,我也不想,华东基地的所有人都不想,我本来相信年朝能控制自己,事实证明我低估了年朝对你的执念,但这样真的好吗?年朝的未来居然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想不到别的方式来警醒年朝,但一切就是这么巧,年朝忘了。”宋予君一句不停道:“这是年朝成长的第二次机会。”
时暮静静听着,嘴角黯然出一抹笑,抬眸看向玄关处的小灯,那盏灯是暖白色,嵌在时暮正上方。
某一秒钟,柔光化作利刃,带着时暮回到那个冰冷的审讯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