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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会痛,那就不要说轻易出口。」
时暮缓缓松了手,低头靠在年朝身上,
他到底改变了年朝多少?
年朝亲昵地蹭过来,停在时暮面前贴了贴嘴角,拦腰将时暮抱离地面。
“放我下来。”
话音刚落,时暮却被抱得更紧。
“我错了。”腰上的手紧勒着,年朝一字一句道:“我知道错了。”
时暮面不改色,挑着年朝的下巴问他,“错哪了?”
年朝紧抿着嘴,哑口无言,很久之后挤出来一句,“我就是知道错了。”
这和年朝以往的稳重相比很突兀,他总是在时暮面前展现出有些幼稚的一面,如此反差却让时暮心安。
在对方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不只有他是不一样的。
下一秒时暮却揭穿他,“你不会觉得自己错了,你巴不得我一辈子都不知道,是不是?”
年朝丝毫没有犹豫,理直气壮应了句,“嗯。”
时暮埋进年朝颈间,流出声闷笑,逐渐笑得难以克制。
他对准年朝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细细舔去渗出的血珠,贴在年朝胸前,自然下垂的手指勾着空气拧了几下,拧住年朝失魂的心。
“年朝,你想掌控我。”
年朝知道这是个问句,他没有抢答,托着时暮往上举起,直到两人视线齐平,盯着那抹黯然的红,肯定道:“想,很想,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想。”
灼灼目光看得时暮燃起火热,面上依旧漫不经心,“你回来得太早了。”
“我很担心你。”
“我不会出事。”
“我知道你很强,是我想保护你。”
“这些年,你累不累。”
“不累。”
话题终结,时暮冷哼了声,翻身一跃离开他的怀抱,一手揽上年朝后颈,大力将他按下来。
年朝弯着身被时暮抱住。
时暮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在那之下,是只属于时暮的,透着隐秘香甜的、独一无二的气息。年朝沉溺在这股气息中,肌肉的酸痛,心力的疲惫,都被淡化驱散。
监控一角的画面年朝没有忘记,那是他必须回来的原因。
宋予君是传统的军人思维,基地利益高于一切,为了华东无所不用其极,本以为将宋予君调离时暮身边便能无恙,眼下时暮却出现在这里,心疼又自责地问他为什么欺骗自己。
时暮好不容易活下来,他们有大把的时间追忆对方的过去,而不是在一切尚未解决之前,揠苗助长般,通过第三人一股脑让时暮接受,况且时暮现在,就算身体有所恢复,内里早就被打碎。
混沌的精神状态稍不留神就能将时暮带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年朝用力抱紧时暮,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罪人,他就应该早早把时暮关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谁也不能以任何方式来伤害他。年朝稍一起身,搂着他脖子的时暮被带得踮起脚,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年朝。”时暮的声音忽而多了抹任性,低声道:“我不想和你分开。”
和话音一起落下的,是空气中越发浓郁的咸涩。
年朝的手攥得骨节发出闷响,语气肃然,“我这就去杀了他。”
“……不,别走,你别走,留在我身边。”时暮立刻摇头,说话的语速不断加快,搂着年朝的手几乎抠入肌肤。
年朝轻抚过时暮颤抖的身体,他的手滑到时暮腰部,轻轻一托,时暮便顺从地被他抱起,头也不抬地钻到他怀里。
像个离不开他的漂亮人偶,让他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亵玩。
他一直希望时暮离不开他,希望时暮的世界只有他。
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又是这么的不合时宜。
乱七八糟的想法被年朝揉碎咽下,垂眸看了眼时暮精巧的下巴,将时暮抱过腰线,压着声音,“想去哪。”
耳旁一阵轻痒,湿软的舌不断挑弄年朝的耐力,他又怎么可能对时暮的主动无动于衷。
时暮叼着年朝耳垂上的皮肉,含糊道:“你想去哪。”
年朝偏头看了过来,毫不掩饰的欲望在眼里翻涌成海,铺天盖地将时暮淹没。
那张纤薄的唇向前凑上来,在年朝嘴边轻咬舔舐,时暮贴到年朝耳边坦白,“我想回家,我要你带我回家。”
砰——
顶层公寓的门被大力顶开。
………………
年朝咬着时暮最开始丢下的那半支烟,一手回着消息,一手握着时暮止不住痉|挛的腿。
通讯仪被扔到一边,年朝俯身亲了亲时暮迷醉的眼睛,轻易进到深处,激得时暮又是一个哆嗦,唇齿间流出的低吟妩媚撩人。
时暮抬眼看去,语气虚浮,“怎么了?”
年朝的声音透着餍足的喑哑,“华中对外声称白虎之力易主,华西动荡,柳圆要提前离开华东。”
“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
一只脚踩到年朝腰腹,推着他往后挪,“我们也去。”
时暮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在年朝意料之中。
善良的本性无法湮灭,就算身陷囹圄,时暮还是会伸出援手,对他是那样,面对同类也是如此。
这几天时暮彻底打碎外壳,神志不清地吐露出许多哀求的话语,或是欲望驱使,或是内心所求,年朝始终无法说服自己为人类而战。
成为英雄?被所有人认可?最初的梦想早就在时间长河中蹉跎,如今他想要的,所求的,只有时暮。
如果这是时暮想要的,那他愿意为了时暮,美丽又自卑,坚韧又脆弱,矛盾又真实的时暮,让自己不那么冷漠。
年朝握着时暮的脚踝留下个牙印,缓缓退出体|内,黏糊着亲了几下,温柔应道:“好,都听你的。”
——
极光旅团的几个老熟人自时暮昏睡后被分散派遣至华东各地区,等到与时暮见面,已然过去大半月。
彼时时暮正与年朝一同去往机场,朱雀小队先一步抵达。
三人身上的枪伤在恢复剂加持下飞快愈合,身体也比先前更加强健,淮香交代两人必须戴好耳罩,防止冻伤。
正说着,与迎面走来的极光旅团一干人撞了个正着。
原弛野拍了下这两天常常走神的吴枫,又转着淮香面向前方,见鬼了一样,“那个,前面那个领头的好像是高……高…高珊啊?”
“瞎说什……”淮香说到一半没了声。
直觉告诉吴枫前面的人未必是高珊,还没提醒两人。
淮香一个箭步飞扑上去抱住高妍,喜极而泣,哽咽叫着高珊的名字。
后一步抵达的柳圆双手抱臂站在先前淮香待过的位置,面色不悦,红色大波浪让她看上去更像朱雀小队的队员。
原弛野面上带红,帮好友解释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