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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琮上将的声音十分突出,而陈醉却不慌不忙道:“柳上将,您先别着急……”
这是个很短的过程,第四秒开始,柳圆的身体数据逐渐恢复,却一直保持着飘在空中的状态,细密的白色丝线扩散成一层微光,包裹着柳圆,期间时不时听到画面外柳上将焦急的声音。
视频画面一转,柳圆穿着病号服,身上披了件挂满勋章的军大衣,不似现在这般苍老的柳上将担忧地坐在她身侧,周围零散坐了几个研究员。
柳圆有些恍惚,声音像踩到棉花上一样虚浮,怔怔说着,“我看到……”
视频在最关键的地方戛然而止。
陈醉看向时暮,对上那双透着冷意的红眸,下意识放低声音解释道:“以下内容不归属协议范围,为华西最高机密,很抱歉,不能与各位共享。”
第111章
陈醉身侧的两名研究员暗自捏了把汗,协议中根本没有这一规定。
两人不约而同去看年朝,发现他虽坐在座位上,大半个身子却偏向右侧,一只手按着时暮身后的椅背,连座位带人圈在自己身边。
灰沉的眸子低垂,无端渗出的戾气迎头劈来,他们面前仿佛是头领地被入侵的猛兽,下一秒就要凶相毕露。
“很抱歉,我不是华东人,也不是极光旅团成员,非要牵扯立场,只能代表早已覆灭的华南。”
时暮嘴角那抹笑似有似无,左手轻搭在年朝腿上,不动声色用力按着,他接着说:“陈工接下来的要求,我不一定会答应。”
陈醉细品了两秒陈工这个称呼,像被人在心上挠了一下,老实说,时暮如今的变化让他吃惊是真,这和七年前神经脆弱到不能接收外界信息的时暮判若两人。
陈醉又落回座位,自顾自讲述起“造神计划”。
“在柳圆带回一些信息后,我们对所谓的神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就算不能复刻神的基因,我们依旧可以在人类原有基因的基础上,创造出真正的,蕴含超级基因的躯体,这将会是远超华东朝阳计划的壮举。”
时暮隐约猜到造神的方法,示意陈醉继续说下去。
“‘基因架桥’实验大方向没有错,实现病毒与人体的融合,是现阶段最快速强化基因的方式,死亡率过高是因为没有将神力注入其中,我们希望时队长可以作为‘造神计划’的核心加入我们。”
饶是一向木讷的吴枫也明白陈醉话里的意思。
任思齐再度发笑。
时暮没有答应没有拒绝,死死按着年朝,问陈醉,“成功的概率。”
陈醉沉声道:“百分之百。”
“那就是零,你想让我们作为第一批实验者。”肉眼难以窥见的朱雀之力缠绕在年朝身上,时暮松开按在年朝腿上的手,道:“我的队员和我确实产生了某种联系,你们需要年朝参与进来的原因又是什么。”
任思齐琢磨着“某种联系”这个字眼,刚要说话。
“年队长是已知人类中与异种病毒融合得最彻底的,我们需要他的数据来做对比。”陈醉稳声回答。
原弛野支着桌子的手一个打滑,朱雀小队三个人看似淡定坐着,视线交错间已经说了十几个来回。
任思齐坐在一旁,意味不明,“为什么不采用白虎之力。”
陈醉眉心微皱,看起来不太想将原因告知,声音缓了不少,“柳上将爱女心切,我们没有办法保证…柳圆的安全,最关键的是,白虎之力已被蒋天夺去大半。”
“想必时队长已经知晓神力之间存在关联,眼下白虎割裂二分,主次不清,柳圆与蒋天都拥有操纵白虎之力的能力,一旦蒋天发现神力之间的联系,他可以通过柳圆知晓华西的一切,我们的实验会毁于一旦,再无公信力可言。”
“主次?”任思齐彻底疑惑。
“对。”陈醉解释道:“神力的继承是对可接触范围内最适配生物基因的选择,当生命体不再强盛,对神力的可控性以及接纳程度随之下降,体内的神迫于生存会做出二次选择,也就是各位所熟知的继承人更迭。”
“但如果当前生命体以非自然因素迅速进入枯竭状态,濒临死亡的继承人将难以对外泄的神力进行干预。”
“这些外泄的神力一部分消散,一部分遵循最优选择依附他人,白虎之力就是在那样的状态下被夺取。”
任思齐理着信息,质疑道:“最优选择只一人,朱雀特种部队可是三个人都接收了神力。”
“这就是时队长不同的地方。”陈醉眼里透出抹奇异的向往。
“时队长十四年前便参与‘基因架桥’实验,取得重大成功,在朱雀眼中,时队长已是最优选择,优先级最高,这就使得朱雀不会轻易离开,想要夺取朱雀之力也变得相当困难。”
“华中基地花费五年时间都没能夺取朱雀之力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时暮将年朝锁在自己身边,一下下轻抚着他的手,对陈醉的分析并不表态。
“时队长的三位队员都能存活,想必时队长本人也有所察觉,通过柳圆留下的那块护身木符。在场那么多人,就算朱雀放弃你,也有更优选择,总不会是你重伤的队员,但偏偏选择留在你的队员体内。我猜测朱雀是接收到你的命令或者某种意志,诸如保护队员之类。”
“就时队长而言,再次获得新生后,自身已是一个十分稳定的能源核心,对神力的控制也足够深入,只是不太熟练。”
陈醉袒露实情,“这样的情况,我们是没有办法将时队长与朱雀分离的,唯一能提供的是与神对话的机会,是否加入造神计划,希望时队……”
嘭——!
一声闷响。
年朝的座椅深嵌地面,裸|露在外的肌肤勒出细密的血线。
“我不同意。”
短短几个字像是费了很大劲才说出,时暮偏着头没有去看他,不动声色撤去禁锢。
“那我们队长呢?”吴枫紧攥着拳,闷声质问。
淮香顿感荒唐,“你们可是才批判牺牲个体的行为,满打满算半个小时都没到。”
任思齐一改常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冒出声,“时暮,你怎么想?”
众人的目光再度回到时暮身上,薄唇轻启,“先见朱雀。”
陈醉:“没问题!”
眼见对面几人被低气压围裹,陈醉委婉道:“现场还需布置,各位稍作休整。”
陈醉带着两名研究员退出会议室,留出些时间给众人。
等到脚步声远去,淮香再也憋不住,“不行不行!这开什么玩笑?队长,他们这是拿我们当小白鼠呢!一会儿神一会儿基因密码,乱七八糟这都没人琢磨明白!这……”
瞥见时暮身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