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众成为最后的幸存者。
华东民众撤离途中遭遇袭击,总计存活人数尚无确切数据。
年朝听着信息,缓缓松了口气。
密讯仪是可以用的,时暮还活着,只是隔绝了气息,不想被他找到。
时暮,时暮……
年朝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为什么不让我找到你。
年朝看向上方被黑烟遮盖的天空,悬空坠落的火海越发瞩目,损失惨重的第一战,战火风卷残云掠过这片土地,留下满目疮痍。
——
“这就是你说的普通炸弹!”
束华舟一脚踹翻床边的轮椅,枪管抵在束华策眉心,厉声怒道:“热核弹,你居然敢用热核弹啊束华策!你这么不想时暮活,那五年间你怎么不把他弄死一了百了!”
束华舟喘着粗气,枪管逐渐移到自己脑门,重重敲了几下,自顾自道:“他就是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带回来,你不是懂基因吗,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时暮,必须活着。”
束华策对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靠着床头不动如山,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窗外,那是华中司令部的方向。
从炸弹到核弹,计划实施时又转变为热核弹,原来他早就被排除在权力体系中心,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边缘人物。
眼见束华舟向门口走去,束华策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微光,善意提醒道:“时暮在华西基地。”
束华舟动作一停,侧身露出半张脸,相似的面容彰显不屑。
束华策道:“三天前,一架飞机绕行过华北上空,飞越雪山时,我们的设备检测到两股能量波动,是白虎和朱雀。”
“我没有闲心骗你,时暮生死不明,信不信由你。”束华策说着闭上眼睛。
那道疾恶如仇的目光在束华策身上停留数秒,随后传来声冷哼。
束华舟大步离去。
过去约半小时,耳麦中传来消息,“报告会长,小少爷带了那四个实验体,刚出华中基地,向西边走了,是否继续跟踪。”
“不用,回来吧,去趟医院。”束华策舒心道。
“是。”
华西基地外围。
束华舟带领山中客四人一路西行数十公里后停下,对着尚有意识的狼青道:“你带着海棠去华东,救回时暮,务必杀了年朝。”
狼青点着头含糊道:“时暮……华…华西。”
“我去华西,你去华东,兵分两路,我可不信他的信息。”
狼青大抵是懂了,揪着海棠黏糊的躯体放到自己背上,两手着地飞快向东部前进。
束华舟带着余下两人片刻不歇前往华西。
华中医疗部。
众医护人员对轮椅上坐着的束华策纷纷弯身致以敬意,见了这一幕,面罩下的脸终于微微扬起。
轮椅停在外科诊室。
束华策抬手示意助理止步,转着轮椅进入。
一连大半月,石乔沉浸在失去女儿的痛苦中,消极度日,没料到曾经的恩人突然造访,面露局促,抬手散了散身上的气味。
束华策眉心微皱,道:“立刻安排截肢手术。”
石乔没反应过来,只见束华策拍向自己的双腿,重复道:“立刻安排截肢手术。”
手术室。
束华策直视头顶的灯光,像是即将迎来新生,畅快道:“不用麻醉。”
习惯束华策脾性的石乔没有多问,向身边一同进行手术的几人打了个手势,告诉几人千万不要多嘴。
这位是真没好脾气,喜怒无常,品行恶劣,曾经因为别人多看了几秒他的腿,将那人丢入华中监狱,活生生被异种分而食之,甚至录了像当做礼物送给所有在位官员。
世界上有多少个人看着自己的腿被截断还能笑出声?束华策估计是独一份,石乔想。
垂落的皮肉盖在截面上,只听束华策低声道:“不用缝合,去拿恢复剂。”
听见恢复剂三个字,石乔咯噔一下,华中医疗部的只是仿制品,根本不像华东医疗实验室的恢复剂那般神乎其神,副作用一箩筐。
石乔拧着眉,顺从对身边的人交代道:“去拿吧。”
不多时,医护人员取来恢复剂,束华策伸手接过,一连开了数支针剂,弯了眼睛对着伤处扎进去。
淡绿色液体顺着切断的截面溢出,这画面实在让人反胃,石乔重重拧了把身边人的手臂,才让这人收住表情躲过一劫。
扎进多少恢复剂,就有多少恢复剂从□□的切口处涌出,见状束华策掰断针剂,仰头喝了下去。
一直未发出痛呼的束华策全身开始颤抖,牙齿打战的嗤嗤声响个不停,莫约十分钟,伤处的皮肉开始包裹。
失去一半腿的束华策惨白着脸大笑出声。
——
再次睁开眼时,闯入眼中的是洞穴一样的地方。
海量信息在脑海闪过,华西数十万民众流离失所,四散游荡,剩余战力全部编入华东部队,华东俨然成为主战场,击退数次异种袭击。
极光旅团再次对华中基地发起突袭,一举摧毁华中武器库,牺牲四分之一成员换取了炸毁华中监狱的机会,数以万计的异种怪物在华中基地肆虐,生灵涂炭。
时暮偏头看向火光燃烧的一侧,一个有些印象的身影围坐在火堆旁打瞌睡。
是早已死去的从飞。
这样说,难道自己还是死了吗。
如今还有多少人活着呢?
不知道。
竭尽全力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些了。
时暮看着那抹跳动的火苗,熏得眼睛发酸。
明明答应了年朝会活着,明明答应了年朝那么多,又没做到……
透明液体在眼里凝聚,一个打滑惊醒的从飞刚抬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时暮躺在床上静静地流泪,眼泪哗哗顺着眼角往下淌,火光一照,跟宝石似的让人移不开眼。
那瞬间从飞想的居然是先不要打扰他,让他哭。
转念又一想,这家伙的弟弟罪孽深重,他自个都没哭,反倒是时暮先哭上了。
“时队长?”从飞打断道。
床上躺着的时暮朝他望了一眼,说了句,“我死了多久了。”
“啊?”从飞傻眼,狠捏了把自己的脸,确信道:“没死啊,我是活的,你也是。”
时暮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平静道:“活的。”
“对对,都活着呢。”从飞追问他,“你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
思绪回笼,时暮发现身下的床是打磨了一半的石床,垫着几层厚毯子。
飞快观察一圈,时暮反问从飞,“今天是哪天。”
“今天啊,11月13日了,你可是睡了足足十八天!”从飞惊道:“我们都准备去地面给你找医生了。”
看出时暮疑惑,从飞叹了口气,道:“这地方是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