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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的伤口恢复很缓慢,在前线医疗处待了一晚都没好转!”申一说着,和林放连人带担架放到手术台上。
陈醉定睛细看,“谁跑得快!先去SOH要两支恢复剂,不给就先抢,最后补票!愣着干什么!快去——!”
凄凄寒风卷着催促逝在走廊尽头。
翌日凌晨。
陈醉灌了两杯冰咖啡,神清气爽往病房走,见了一众睡倒在病房口的人,轻手轻脚拉开门。
“这就醒了?”陈醉看着窗边站立的人轻声道。
年朝看着指尖似有生命力缠绕的红,每当他在心里默念时暮的名字,这抹红便会亲昵地贴在手心,这是时暮存活的信息。
炸弹爆炸了,这一次他没死,可以后呢。
年朝转过身回了声嗯,问道:“依靠基因信息产生的克隆体与本体差别大吗。”
陈醉的问话被堵回嗓子里,意识到年朝想做什么,如实回答道:“外表自是相差无几的,但只会是个空壳,现有技术做不到将记忆赋予克隆体。”
“再者,这是违背人权的做法,华夏严禁,最先决定通过这条律令的人可是你自己哦。”
陈醉尽量轻松说着,缓解冰冻一样的氛围。
“消失了这么久,出现就聊这些?”陈醉适时切入话题,“说起来二代基因引擎项目七年前开始有了进展,只可惜因异种再度出现,项目搁置已久。”
“多少年?”
“大概……”看着年朝深藏希冀的眼睛,陈醉缓缓比出个一的手势。
新纪元200年末,消失已久的年朝终于现身,活跃各战区前线二十余载,击退超百次超大型深海异种攻击,其中七十四头就地击杀。
新纪元224年,异种活动趋于稳定,各战区指挥处(原各基地司令部)召回本战区突出表现的前线人员,集聚至华夏最高指挥处举行授予军功章仪式。
当日,华东战区现司令章怀湛宣布退休,卸任华东战区最高统帅,公布下一任战区统帅候选人范围为授予军功章的军官,具体人选由华东民众选举产生。
新纪元225年初,华东大选如火如荼展开,直至年末,华东战区统帅候选人年朝以百分之二十三的优势领先顺位候选人。
部分不支持的民众忧心忡忡,然而年朝再次当选后,并未如先前一般完全垄断权力,下设立法、司法两大机关,军权依旧占据主导地位,但已有两权制衡,此项制度被广大民众认可。
此后数年,华东战区迅速摆脱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地位,各领域井喷式发展,一跃至四大战区之首,并与华南建立联盟关系,统称南盟。
新纪元244年,华东SOH科研所总部,二代基因引擎研发区。
数位高级领导面无好色,本该共同见证新技术的进化,却不想又一次迎来失败,这已是二代基因引擎的第十二次在公开场合表现出极不稳定的特性。
众人不约而同去看席位正中心。
年朝手里把玩着两枚月牙状的白色玉石,面上的神情难以窥见,半晌只听年朝道:“坚持推进。”
话是鼓励的,也是潜藏失望的。
屡战屡败的科研团队长叹一口气,着手回收实验器具,会场外倏地响起一阵嘈杂错乱的脚步声。
嘭——!
“报—报告!宇航局检测到不明宇宙能量团正以惊人的速度进入太阳系,预计五十……不三十秒后冲击地球!”
话音刚落,众人只见窗外闪过红光,顷刻间漫天的红包裹整片天空,数秒后如烟雾散去,华夏各战区都目睹了这无比壮丽的一幕。
慌不择路冲进会场的传讯员呆滞数秒,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死,还活着,没有世界末日,那完了,擅闯会场够他喝一壶了。
不等传讯员在脑海播放生前回忆录,带着冷风的身影呼啸而过。
年朝迅速定位那一抹时隔百年出现的气息,身体难以控制地发生异化。
议论奇异天象的人们恍惚间瞧见个庞大虚影闪过。
路途的终点是横跨数十公里外的华东指挥处。
年朝遣散了将要进入的清洁人员,越靠近心底越发翻涌,沉重的呼吸撞击耳膜。
握上办公室门把手的那一刻,看着青筋缠绕的手臂,年朝用力拉开了那扇寓意重逢的门。
办公室的窗户全都碎了,气压带来一阵充斥暖意的风。
思慕百年的身影赤|裸着侧卧在年朝的办公桌上,头发已经蓄得很长,不少沿着桌面垂落在地,甚至能将那人包裹其中,如瀑黑发下隐约露出些白皙肌肤,妖异绮丽的一幕刻入眼中。
年朝耳边只有微不可闻的喘|息,但那不是他的。
另一侧长发被卷起的气流拂到年朝脸上。
触感如此清晰,这一次大概不会是梦。
年朝一步步走近,桌面蜷缩的人似乎感应到他的靠近。
那人抚着桌面支起身,身前的长发顺势散去,露出单薄纤纤的躯体,面上多了几分从前并不明显的悲悯,他还是那么美,足以让无数存在为之痴狂。
可那双眼睛却不再溢着光亮,雾蒙的红眸缓缓望了过来。
宇宙穿梭漫无天日,时暮一度失去时间的概念,孤独封闭了时暮众多感官,地球变化巨大,他一头扎进了引擎算出的,年朝气息最浓厚的陌生地方。
看着面前朦胧灰暗的影子,时暮抬起发白的指尖,顺着黑影的方向坚定而颤抖地伸出双手,许久不曾使用的声带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发出几声没有意义的音节,动听又可怜。
黑影骤然放大,用力将时暮揉进怀里。
第144章
时暮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五感近乎缺失的状态中,自那天抱住年朝后,两人只分开过短暂片刻。
周围的环境光十分昏暗,每天提升一点亮度,这让时暮的眼睛得以适应。
能听到声音是在第三天,时暮蜷缩在年朝怀里昏昏欲睡,耳边突然传来若有若无的人声。
好像是有人在向年朝汇报工作进展,时暮不爱听这些,下颏搭在年朝肩上,垂着眼睛说了句含糊不清的话。
所有声音一下消失了,一只手捧到时暮后脑,时暮感受不到年朝的呼吸有多急促,隐约听到年朝的声音,“再说一声,暮暮,叫我的名字。”
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时暮顺着侧脸轮廓轻轻抚过,指间细润的玉石擦着年朝的脸,随后时暮落了个吻,窝在年朝怀里一言不肯发。
那天睡得很早,事实上,时暮回来后的每天都睡得很早。
年朝全然没有从前重|欲的样子,时暮亲吻侧脸反而成了最亲密的举动。
一如往日,时暮枕在年朝怀里。
许是因时暮拒绝了年朝,吝啬得连个晚安吻都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