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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拉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眸,轻轻说:“诺拉觉得,道格拉斯说的有道理,您应该娶更好的雌君。如果您不喜欢格林家族,也可以联系别的贵族,总会有您喜欢的雌虫。”
虽然自家雄主自幼没了双亲,而且等级不算很高,但外貌俊美脾气温和,还有一个日进斗金的账号,就算娶一个世家大族主支的雌虫也是能配得上的。
到那个时候,无论安瑞是打算享受生活,还是继续做直播账号,都会比现在容易很多。
他不能,也不该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葬送了雄主的大好前程。
“别的贵族。”安瑞脸色冷淡,“那你呢?”
“诺拉可以做您的雌侍,或者雌奴。”眼看着安瑞又要发火,诺拉赶紧补充,“其实雌侍和雌君的差别也不大,能做您的雌侍,已经是诺拉的荣幸了。”
神tm没区别?
安瑞被眼前这只虫子气的胸口发痛。
都什么年代了,诺拉跟他演什么为爱奉献大义灭亲的琼瑶剧。
按照剧情,他是不是还应该被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含情脉脉地说“虽然我不能让你做雌君,但是我的心永远在你身上,虽然只给了你雌侍的名分,但在我心里,你是唯一的雌君啊。”
想想就要吐了好吗。
安瑞揉了揉脆弱的胸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诺拉:“你想好了吗?”
诺拉压下心中的苦涩,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我想好了,雄主。”
“好,我尊重你的想法,不过既然你只做雌侍,那往后我们就按照规矩来。”
诺拉的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阵恐慌,他不知道雄主所谓的“规矩”是什么,但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刚吃过晚饭,安瑞就把诺拉的被子抱了出来。
“按照规矩,只有雌君才能和雄虫同床,所以从今往后,只能委屈你睡沙发了。”
看着被抱出来的被子,诺拉的心里泛起了细密的疼痛,他垂着睫毛,遮住眼睛里涌动的情绪,嗓音沙哑:“是,雄主。”
看着雄虫离开的背影,一滴泪慢慢划过锋利的脸庞,又很快被雌虫用手背抹去,消失不见。
第30章
是夜已深。
诺拉躺在沙发床上辗转反侧。
作为帝国军校的优秀毕业生,诺拉有关雌虫基本素养的理论课也全部都是A+,因此他非常清楚地知道雌君、雌侍和雌奴的区别,以及三者各自应该守的规矩。
平心而论,雄主对他依旧非常宽容,没有让他跪侍,也没有限制他的饮食,更没有把他关进地下室,让他三天三夜看不到太阳。
仅仅只是睡沙发而已,几乎连惩罚都算不上,可诺拉就是觉得心里搅着劲地难受。
虽然搬过来才不到一周,但他已经习惯了每晚躺在雄主怀里,呼吸着雄主身上独有的青草味入睡。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在睡觉之前,雄主还会和他做些羞耻,但又着实快乐的事情。
雄主会非常温柔地握着他的手,细心地教他。
也是雄主告诉他,之前在学校学得东西全都不对,这种事不是为了取悦雄虫,而是为了取悦自己。
他有时候会害羞,就算想了也不敢主动说。
雄主就会安慰他,说古虫有云,食色性也。
虽然雄主一直没告诉他,到底是哪只虫子,说出来这种放*荡的话。
可现在,这些通通没有了,有的只是空落落的沙发,和无边无尽的黑夜。
他翻了个身,下意识地看向唯一的那间卧室。
不出意料地,卧室的门关得很严,一点缝隙也没有。
他有些痛苦地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打开智脑的手电筒功能,又从储物囊里把他的机甲模型拿出来。
他有点庆幸,上次搬家之后,他一直把小白放在储物胶囊里,要不然,这漫漫长夜,还不知道会有多难熬。
借着智脑微弱的光亮,诺拉半坐起来,小心地摸了摸机甲模型的大脑袋。
“小白,我有点后悔了。”诺拉用几乎连他自己也听不到的气声在小白耳边念叨,“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雄主只是一时没想明白而已,等他冷静下来,应该就能明白娶贵族雌虫的好处了。”
诺拉顿了顿,似乎在向机甲解释弊,又似乎在说服自己:“我把雌君的位子让出来,是两全其美的做法,我没做错的,是不是?”
小白依旧瞪着一双向上挑的方块眼,安静地看着诺拉,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客厅里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诺拉忽然轻轻地说:“可是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小白,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沙发上的雌虫痛苦地闭上眼,捧着小白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直到手心被小白的翅膀隔得生疼。
一滴清澈的泪顺着眼角,缓缓划过。
诺拉忍不住再次咬住自己的嘴唇。
可这回,没有雄虫再给他塞一块桃子味的软糖了。
*
与此同时,一门之隔的卧室里,安瑞同样没有入眠。
一闭上眼,他的脑海里就会闪过自家傻虫子那张过分英俊的脸。
一会儿是诺拉大义凛然地劝他娶贵族雌虫做雌君,一会儿又是诺拉可怜兮兮地跪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目送自己回卧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瑞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努力说服自己。
——就开门看一眼,看一眼就回来睡觉。
——反正看一眼而已,也不一定会被诺拉发现。
——就算是被发现了,他也可以说自己只是想出来接杯水,跟诺拉没有关系。
完美。
安瑞很轻易地说服了自己,小心翼翼地披上外衣,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轻轻把卧室门打开一条缝。
下一刻,猝不及防间,安瑞就对上了诺拉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虽然智脑的光很弱,但也足够安瑞看到诺拉脸上那两道清晰的水痕。
“雄主!”
沙发床上的诺拉显然也很惊讶,他飞快地抹掉了脸上的眼泪,从沙发床上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雌训》上的规定,双膝落地,深深俯首。
十月末的夜晚,气温已经很凉了,雌虫穿着单薄的睡衣,跪伏在冰冷的瓷砖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实军雌都挺抗冻的,只是骤然离开温暖的被窝,温差有点大罢了。
要不然,军雌宿舍也不会连个恒温系统都没装。
但这些安瑞是不知道的,他只看到自家男朋友跪在地上,被冻得发抖还不肯起来。
他三步两步走过去,把诺拉从地上拉起来按到沙发上,像包粽子一样用棉被紧紧裹住,才使劲弹了一下雌虫的脑门。
“跟我闹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