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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回消息也很快,说:【我今晚加班,您什么时间来都可以】
——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不过医院里面还是有不少人的,此次去往图莱星战斗的士兵都在这里养伤,他们的家属就守在这里。
沈恙从当初的特殊通道去到了白稚的办公室。
今天他换了一套休闲服,长发散在肩头没有系起来,外边的寒意被沈恙带进了屋。
白稚把人带去了病房,“这边有陪床,您在这里的话,上边那些人也不好意思来。”
沈恙“啧”了一声,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陆诀问:“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据这些天的观察,最迟明天应该就会醒了,您如果有时间,可以等少将醒过来再走。”白稚不清楚沈恙和陆诀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沈恙别开眼,“我看一眼就走,明天有事要处理。”
白稚也不说挽留的话,他应了一声便退出了病房,离开的时候顺手带上了房门。
沈恙这才回头看向了病床上的陆诀,陆诀脸上挂着彩,颧骨位置贴着膏药,小臂也吊了石膏,整个人看上去的确消瘦了不少。
他拉开病床边的椅子坐了下去,双腿交叠,十指交叉搭在膝盖上,病房里面只亮着一盏台灯,微弱的白光笼罩在病床上。
把陆诀这个人照得更加的脆弱。
陆诀能活着从图莱星回来,不代表图莱星不危险,沈恙这几天留意过那边的媒体新闻,知道图莱星内部是经历过不小的重创的。
从侧面看来,陆诀的本事并不小。
沈恙觉得自己不能再小看陆诀这个人了。
毕竟梦里杀死自己的人就是他,这样看来,那个梦未必不是不可信。
“老师……”沈恙盯着他陷入了沉思,床上的人却突然发出一声低喃,把沈恙唤醒了过来。
沈恙抬眼。
看着陆诀,又听他继续低喃:“老师……”
声音略哑,夹杂着一种委屈的情绪,可怜极了。
看来白稚所言非虚。
陆诀声音很低,但是又有一种莫名地执着与情深在里面,显得两人的关系好像不清不白的一样。
难怪白稚要让沈恙过来看看。
沈恙扶额,消瘦的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手背上还插着针在输液,陆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沈恙才会觉得他可怜了。
“嗯,做什么?”沈恙突然站起了身,往病床靠近了一些,他在回应陆诀的梦话。
沈恙矮下身,长发散下来,落在了陆诀的手背上,上将身上特有的香气赶走了病床上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床上的病人眼尾滑下一滴泪。
沈恙眸珠微动,看着那滴泪,眸色暗淡了许多,陆诀果然只有不说话的时候才让他觉得舒心。
沈恙重新坐了回去。
凌晨四点多白稚准备进来查看一下陆诀的情况,他轻轻推开门,看见的却是沈恙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休息的模样。
沈恙睡得不熟,白稚开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但是没等他回头,白稚却又重新关上了门。
沈恙无视掉了这点插曲,重新闭上了眼。
——
第二日清晨,白稚进来换药的时候,病房里的人早已经走了。
他手腕上的光脑也传来一条上将的讯息——
【别说我来过】
陆诀是在沈恙离开不久以后醒来的。
年轻人受过重伤,醒来的时候神情都是恍惚的,在周围这些护士医生之间扫了一眼,然后问给他换药的白稚:“老师呢?”
白稚推了一下眼镜:“上将么?他有些忙,没过来。”
“是今天没来,还是一直没来过?”陆诀脑子都没清醒过来,这些话就先迫不及待问出口了。
白稚想到了沈恙留的讯息,又怕伤到了陆诀的心,就换了个话题说:“您觉得哪里不适应?”
“我没有,我想见老师。”陆诀对此比较执着。
白稚叹气,用同样的借口敷衍:“上将有些忙。”
陆诀又不蠢,白稚都这样说了,不就代表着沈恙没来看望他吗?
他垂下了头,像一只失落的金毛犬,“我明白了。”
陆诀声音发颤,手背上砸下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
后面的一周多陆诀一直在医院养伤,他每天乐此不疲地给沈恙发讯息,各种骚扰沈恙,让他来见自己。
他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思念,和沈恙分享在图莱星的见闻,看起来他好像一点也不生气沈恙把他送去图莱星的事。
沈恙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回他两句,不过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后来他一直没有去医院看过陆诀,直到陆诀出院被采访,两个人都没见过面。
——
车上的沈恙有些头疼。
他现在并不想回去面对陆诀,所以才会出来喝酒。
当着蓝星那么多媒体,陆诀的直言不讳让沈恙觉得不可理喻,现在蓝星上下的新闻都是在猜测陆诀没说出声的那几个字是什么。
只能说幸好沈恙和陆诀在外人看起来是不和的,加上陆诀还算有些理智,刻意掩饰了自己的唇语,才让蓝星的人猜不出陆诀到底说了什么。
自动驾驶车停在酒吧门口,沈恙在里面坐了好一会儿才下车。
这是蓝星一家高级酒吧,一层二层都是接待普通蓝星人,像沈恙这种地位的人物,都是去高层的。
酒吧门口的招待早就看见了停在门口的车,车牌号和车的品牌都彰显着车的主人是大人物。
果不其然,下车的人居然是蓝星的那位上将大人。
招待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迎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说:“上将大人,咱还是去楼上包厢?”
有些大人物来这里,肯定不是喝酒那么简单,但是沈恙之前来这里都是喝酒的,所以招待也不会多问其他的。
沈恙微微颔首,跟着招待进了酒吧的电梯,看见招待刷了一张电子卡,电梯就到了七楼。
“您这边请,我为您选了这边最安静的包厢,您有什么需求,呼叫桌上的通讯就行。”招待打开了一间包厢的门,谦卑地领着沈恙往里面走。
沈恙点了一下头,“谢了。”
招待受宠若惊,“这都是我该做的,您看看想喝些什么,我马上派人给您送来。”
沈恙正要应下,突然外面一道突兀的声音传进来。
像是有人被甩了一巴掌,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玻璃瓶破碎的声音。
在这一层,有些大人物总有些癖好的。
招待急忙要去把门关上,外面突然扒进来了一只手在门框上,给招待吓得一个激灵,那是一只十分枯瘦的手,青筋在手背上很明显,上面还有不少的疤痕。
看起来吃了不少苦头。
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