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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一幕幕就在眼前回放。
[叮——]
是光脑发出的声音,沈恙坐起了身,抬起手腕,是岑副将发来的讯息——
【当年在漠西河,您救下陆诀的时候,从他母亲手里得了一个信物,正是因为那个信物,您才决定将他带回蓝星的】
【我去查过那个信物,只知道和哈罗星的皇室贵族有一些关系】
【但我没查到哈罗星那边有放出找人的消息】
【不过陆诀可能和哈罗星有一点关系,可能是哈罗星的贵族,因为我这边了解到的是哈罗星统领并没有继承人】
沈恙闭了一下眼,这个梦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一次两次也罢,三番五次梦见,未必不是预示。
自这晚以后,沈恙疏离陆诀的态度越来越明显,陆诀平日里虽然躲着他,但大多时候两人都是能够友好交谈的,绝非像现在这样,沈恙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少年陆诀顿时危机感四伏。
他想主动谈话,但这回沈恙冷淡得就像两个人是陌生人一样。
他担心是不是沈恙察觉出了自己对他的心思,可他分明掩藏得那样深,沈恙又从何发现?
这天陆诀下学回家,推开别墅的门,令他意外的是,沈恙在别墅,因为他没在鞋柜看到沈恙的拖鞋。
也许可以借着今天,好好和沈恙谈谈。
陆诀换下了鞋,他身形比较消瘦,但骨架很好,比起同龄人,他的确要高很多了。
陆诀抬脚往客厅走,一眼便瞥到了沙发上睡着了一个人。
这个季节天气不冷,但在沙发睡着的话,未必不会感冒,陆诀抿了抿唇,走去将衣架上面的薄毯取了下来,然后走到沈恙身边准备为他盖上。
沈恙冷淡了他半个多月,看他的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薄凉冷情,陆诀实在想不明白,如果真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喜欢他,为什么会用这种冷处理的方式?
陆诀有些心酸,他从未做过过火的事情,最多就是想着沈恙的那张脸做那种事而已,沈恙又是怎么发现的?
睡着了的沈恙安静得过分,眉间没了凌冽,多了几分沉静与亲和,陆诀矮下身,将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没等毛毯搭上去,沙发上原本睡着了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陆诀一愣,因为他从那双自来清冷的眸中看到了一抹浓浓的杀意。
沈恙又做了那个梦,梦断在了陆诀把脚踩在他受伤的腿上,然后居高临下地蔑视着自己那里。
而他一睁开眼,眼前这人和梦境中的人重合,沈恙下意识就想杀了对方,只是沈恙没从他的眼里看到蔑视,只有小心翼翼与茫然。
“老师,您怎么了?”陆诀被充满肃杀的神色吓得一怔,但还是下意识关心起了沈恙。
一连几天,几天都是一模一样的梦,沈恙手紧了紧,良久,他对陆诀缓缓吐出了一个字:“滚。”
“老……”陆诀只当自己听错了。
沈恙撑坐了起来,他偏头看向陆诀,再次重复了那个字:“滚。”
一种咬牙切齿的隐忍在其中。
“现在消失在我眼前。”沈恙再一次警告。
陆诀当即就跪在了他面前,眼圈红了大半,“老师,您怎么了?是学生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吗?您说出来,学生愿意改。”
陆诀一双眼睛明亮又纯情,平日里就像装着星子一样亮晶晶的,似缠人的大金毛,如今赋上了这样一副委屈的劲,谁看谁怜惜。
可沈恙真是怜惜不起来了,那个像预示一般的梦,如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咙不上不下,他伸手勾住了陆诀的下巴,冷冷启唇:“你少来我这里装可怜。”
他微微矮下腰,便服宽松,白皙精致的锁骨也露了出来。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你。”陆诀不走,沈恙就自己走,他甩开了手,穿上拖鞋就上了楼。
陆诀跪在沙发边,看着沈恙上了三楼,一个月前,沈恙突然让陆诀把房间搬到二楼,并且没经过允许不允许上三楼。
陆诀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沈恙对他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他垂在腿侧的手握成了拳。
他可以肯定沈恙不是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心思,所以说是他身边有什么人对他说了什么吗?
——
这次的不愉快让沈恙一周多没回别墅了。
这晚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不必说,沈恙一定不会回来了。
陆诀坐在餐桌前,看着饭菜一点点冷凉下去,他也没有一点胃口。
最后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就回房间了。
光脑两人的聊天界面,永远只有自己单方面的发言,不知道对面是已读不回,还是根本就不想看。
陆诀无数次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让沈恙起杀心或者疏远的,无非是威胁到他的地位或者生命的人,可自己又怎么会威胁到他?
排除了一切缘由,陆诀将最大的可能归结到了第三种去,那就是有人在沈恙耳边说了什么。
陆诀舔了一下犬牙,给胖余发了讯息过去——
【你爸不是和我老师共事吗?你替我查查谁和老师走得最近】
胖余:【祖宗啊,你让我调查沈大上将,你要我的命啊?!】
陆诀:【我不管,这是你的事】
胖余:【牛逼,你真是我活祖宗】
关掉了光脑,陆诀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沓照片,他站起身将书桌腾了出来,在一众照片里面,第一张就是沈恙的证件照。
照片上的人清冷而漂亮,长发撩在身后,耳边的碎发也别在了身后,一双眸子薄情又冷淡,深邃得不见底,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把沈恙的照片放在中间,第二张是司徒岚的,两人是上下级的关系,第三张是岑副将的,两人也是上下级的关系……
将自己了解到的沈恙的人脉梳理清楚以后,陆诀再用红色的马克笔划去了被他排除的人。
到最后,竟没有一人有嫌疑,不是这些人,那沈恙身边一定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人。
陆诀握着马克笔的手紧了紧,最后将桌面上所有的证据都锁回了抽屉里。
沈恙今天还是没回家,陆诀走出房间去到阳台那边,将晾晒的衣物一一收了起来。
到最后一件白衬衫的时候,陆诀却顿住了手。
这是沈恙的白衬衫,即便已经被洗干净了,可陆诀总觉得自己能闻到上面特有的清香,是沈恙身上独有的那种淡香。
陆诀沉默了一会儿,也将这一件衣服收了起来,挂回了里屋。
回到房间的陆诀心跳特别快,他靠着门慢慢地滑坐到了地上,然后从风衣口袋里慢慢扯出了一件白衬衫,被封闭在兜里的清香扑鼻而来,陆诀竟然觉得无比的安心。
你拿他什么衣服做什么呢?陆诀扯了一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