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一般的热辣感。
以利亚顺着这道目光看去,见到了那位身高超过三米,带着墨镜的金发青年。
“那是谁?”以利亚转头问向自己的合作商。
看清楚以利亚在问谁后,合作商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举起酒杯遮挡住了自己的嘴唇,悄声对以利亚说道:“那是唐吉诃德家族的少主多弗朗明哥,是个冷酷又棘手的人物。”
以利亚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多弗朗明哥恐怕手段不干净。
他倒也不意外为什么自己的欢迎宴会上会出现这种人物,能够在北海生存发展至今的大商人,哪个身后没有黑.手.党作靠山?甚至商人本身可能都是黑.手.党的白手套。
在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强食与大鱼吃小鱼,没有被吃掉的往往身后会有一条更大的鱼作为靠山。
多弗朗明哥为什么这么注视着自己,以利亚多多少少也有预料了,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猜想,对方是打算在自己离开时在岛屿上掳掠自己,还是在他出海后直接攻击船只,然后嫁祸到海贼的身上?
又或者是打算雇佣人来袭击自己,然后再出手从而卖自己一个人情?
以利亚精神一振,被宴会的商业寒暄催眠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大脑也清醒了不少。
真是期待啊,可以稍微打发一下时间了,希望对方派来的人手能更有耐力一些。
以利亚的唇角上扬,再度扫了一眼穿着酒红色西装的多弗朗明哥。
高空悬挂的月亮被云层所遮蔽,街道的灯光也暗淡下来,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了名为夜色的黑色绒布中。
宴会结束后返回到自己房间的多弗朗明哥,思索着掳掠以利亚的计划。
虽然就他的观察来看,派遣托雷波尔就能将以利亚掳走,但某种本能直觉让多弗朗明哥仍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打算让迪亚曼蒂也一起加入这次的行动。
托雷波尔是黏黏果实能力者,可以直接从酒店的外壁入侵到以利亚下榻的高层酒店套房中,而迪亚曼蒂是飘扬果实能力者,可以将任何触及的物体变成布绸般轻飘的形态,但物体本身的材质不会改变,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相当出色。
“呐呐多弗,以利亚不过是个漂亮的花瓶罢了,真有必要出动两名干部吗?”托雷波尔吸了吸鼻涕,不解地问道。
“一个漂亮的花瓶能够在北海畅通无阻,而没有被掳掠成奴隶?以利亚在地下世界的悬赏你们应该都看过吧。”
迪亚曼蒂回复道:“是因为杰尔马的船舰吧,毕竟那可是数百年前就笼罩在北海上的阴影,只是打出名号就足以令一些小角色退避三舍了。”
“问题就在这里了——杰尔马那样一个邪恶军团,真的会把如此贵重的船舰送给一个漂亮的‘花瓶’吗?”多弗朗明哥指节敲了敲桌面。
迪亚曼蒂沉吟了一会,回复道:“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会认为这里面有内情。但是多弗,你也见过以利亚的影响力,北海的民众甚至都没有见过他,都会为了他疯狂,甚至听不得别人说他一句不好。”
“无论如何,小心谨慎为上。”
多弗朗明哥最终提醒道。
他与以利亚住在一栋酒店中,不过以利亚住的是最高级的酒店套房,占据了顶端整整一层,这倒是方便了托雷波尔与迪亚曼蒂直接从房间外侧入侵到以利亚下榻的卧房。
多弗朗明哥没有开启房内的灯光,他坐在圆桌前,桌上摆放着酒瓶与酒杯,晚间的冷风从打开的落地窗外吹进来,拂动着散落在一侧的白色窗帘布。
托雷波尔利用自己的果实能力,带着迪亚曼蒂沿着酒店外层的墙壁向以利亚下榻的房层挪动着,夜色成了他们最好的掩盖,而且深夜所有人都已然陷入了熟睡,正是掳掠的最好时机。
没有人会看到这一场从外界入侵的掳掠,就算明日有人发现了不对,他们早已从容地带着人离开了。
托雷波尔与迪亚曼蒂没有把以利亚放在眼里,多弗朗明哥出动他们两名干部,也仍觉得是少主太过谨慎小心了。
两名恶魔果实能力者,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以外貌和才华出名的以利亚吗?
托雷波尔气喘吁吁地带着迪亚曼蒂抵达了露天阳台上,迪亚曼蒂动作灵敏轻巧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使用能力将锁住的玻璃门切割开来,而托雷波尔则使用黏黏果实能力将被切割开来的玻璃黏在了另一侧的栏杆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默契配合,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托雷波尔走在前方,迪亚曼蒂跟在身后,他们对酒店的构造很熟悉,穿过华美宽敞的客厅,直奔向位于左侧的主卧。
托雷波尔负责趁着以利亚熟睡的时候用粘液将他的嘴巴捂住,以免目标在惊醒过来时发出声响,引起他人的注意,然后再将以利亚整个人都束缚住,带着人从外壁重返多弗朗明下榻的房间。
迪亚曼蒂则负责善后与警惕,去打开房间的‘免打扰’的提示灯光,从而拖延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多弗朗明哥的命令,这项任务托雷波尔一个人就能完成。
“那群商人还真是会讨好人,居然连这种酒都舍得送。”迪亚曼蒂看了一眼茶几上被喝过的高档酒,带着酸涩地啧舌。
“我说不要抱怨了,等多弗把以利亚弄到手,多的是人想要送钱和送酒呐~”托雷波尔呗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似乎也想到了日后那财源滚滚的美好未来。
托雷波尔与迪亚曼蒂兵分两路,迪亚曼蒂去走廊打开免打扰的提示灯,托雷波尔则来到了主卧门前,试图用粘液制造出钥匙打开那锁住的门扉时,他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不对劲:“门没有锁上。”
“呗嘿嘿嘿,是忘记锁了吧,毕竟这一整层只有他一个住客。”很快托雷波尔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解释。
“咔哒”一声,托雷波尔打开了主卧房门,但是与此同时一个剧烈的冲击从他的背后传来,托雷波尔猝不及防地被击了个正着,身体无法控制地向前飞去,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整个人骨碌骨碌地滚了好几圈,直到彻底装载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咳咳咳、这是怎么回事……!?”托雷波尔既怒且惊,他借着暗淡的月色看向将自己击飞的东西,却在看清楚对方的米真面目时愕然地瞠大了眼瞳。
“迪亚曼蒂?!怎么会是你!?”
迪亚曼蒂身上都是已经在渗血的伤口,他艰难地从地面上站起来,粗重地咳嗽着,鲜血夹杂着一些细小的脏器碎片一同涌出喉咙,这位飘扬果实能力者虽然已经极力克制,但是熟悉他的同伴却能从那颤抖的声音里听出惊恐与畏惧:“是以利亚、以利亚!!”
夜晚的寒风呼呼地吹开了遮蔽在窗台上的帘幕,云层也被这凛冽的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