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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福和兰伯特坐在宽敞的会客厅中,气氛逐渐变得微妙。
陈永福清楚地知道兰伯特的“客运公司”,不过是一个巧妙的掩饰,实际上他是个臭名昭著的奴隶贩子。
而兰伯特同样清楚,陈永福提到的“客运服务”显然是对他奴隶贩卖生意的一种“掩盖”。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虽然明白对方话里的真实含义,却也都在这个过程中维护着一种表面上的和谐。
兰伯特微笑着,用带有几分讽刺的语气说道:“陈先生真是言辞巧妙,把我的生意形容为‘客运’,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精妙的说法。”他靠在椅子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幽默感让我大开眼界。”
陈永福笑了笑,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兰伯特先生,做生意嘛,关键在于如何定义服务。
我不过是站在顾客的角度替您考虑罢了,毕竟,您的确是在提供一种跨大陆的‘运输’服务,只不过您的货物比较特别。”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彼此都带着些许试探和防备。
陈永福知道兰伯特虽然笑得从容,但实际是个危险的人物。
长期在非洲和美洲之间贩卖奴隶,这位法国人不仅积累了财富,还掌握了不少复杂的关系网。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稍有不慎就可能付出沉重的代价。
兰伯特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陈先生,我喜欢和您这样精明的人做生意。
既然您也对我的‘客运服务’感兴趣,那么我们可以谈谈具体的合作方式了。”
“我并不需要您运送黑人,”陈永福开门见山道,“但我确实需要您的船只和运力。我们南华小镇正在大规模引入劳动力,尤其是来自远东的华工。
如果兰伯特先生愿意提供您的船队,每年为我运送上万人,我相信这笔生意会让您满意。”
兰伯特听后,微微挑了挑眉。
他的生意惯常是从非洲贩运奴隶到美洲,但陈永福的提议给他打开了一条新的路子——从远东运送华工到马达加斯加。
这显然是一笔不同寻常的买卖,兰伯特嗅到了其中的巨大商机,如果兰伯特永远这些订单,他的船运公司将获得贸易的利润。
“哦,原来陈先生是想从远东运送劳工过来。”兰伯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不知道您需要每年运送多少人?从哪里出发?目的地是马达加斯加的南华小镇吗?”
“是的,”陈永福点头,“每年1万人,主要从广州和厦门出发,最终目的地是马达加斯加。
当然,我知道这是一个庞大的任务,所以我愿意支付足够的报酬。每运送一名工人,我愿意支付十两银子。”
兰伯特思索了一下,十一两银子一人的价格对他来说还是颇为可观的。
他虽然贩卖奴隶获利丰厚,但那也是因为奴隶市场长期以来需求旺盛。
而现在,能够拓展业务,承接到如此稳定的订单,无疑是一笔极为诱人的生意。
另外奴隶贸易早在英国取消后,英国一直是黑奴解除的急先锋,不仅在国内进行宣布黑奴取消买卖和废除黑奴,还在国际上打压黑奴买卖,兰伯特有时也会遇到英国军舰得搜查,让兰伯特的奴隶贸易亏损不少。
见到奴隶贸易规模越来越小,兰伯特也不得不面积转业的困难。
“十一两银子每人,这个价格对我来说还算不错。”兰伯特笑着说道,“我愿意接受您的提议,每年为您运送一万名工人。
不过,我也有一些条件。
我需要提前支付部分运费,以确保我的船只和船员的运作成本。”
“可以,”陈永福答应得十分爽快,“我可以提前支付百分之二十的订金,剩下的运费在每批工人抵达后支付。”
听到这里,兰伯特的笑容愈发深刻。
如此大规模的运输,不仅能够保证他的船队几乎全年都有工作,还能够让他在非洲奴隶贸易之外开辟一条全新的利润来源。
而且,陈永福承诺的预付款更是让他感到满意,这样的合作条件堪称慷慨。
“陈先生,”兰伯特微微躬身,做出了一个西方礼节性的手势,“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一段愉快的合作。”
“当然,”陈永福笑着回应道,“我相信这笔合作会为我们双方带来巨大的利益。”
两人继续就具体的运输细节进行了讨论,陈永福仔细说明了华工的来源、人数、运输安排以及未来可能增加的订单。
而兰伯特则保证,他的船队会按时完成运输任务,并确保所有劳工的安全抵达。
最终,双方以每年1万人、每人十两银子的价格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协议,并同意随着南华小镇的发展,运输量还可以进一步增加。如果兰伯特有足够的运力,未来的订单甚至可能翻倍。
这一笔合作让两人都感到满意。对于陈永福而言,他找到了一个稳定的运输渠道,在南华贸易公司之外,找到一个稳定的运输公司,在南华贸易公司运力不足时,这些运输可以为南华小镇源源不断地引入劳工,从而加速当地的开发和建设。
未来随着南华小镇规模越来越大,陈永福也会扶持本土的运输船队,用于跟欧洲船队进行竞争,带动南华小镇的造船业发展。
而对于兰伯特来说,他则开辟了一条全新的生意渠道,未来几年里都不用担心船只闲置的问题。
当讨论告一段落时,兰伯特站起身来,笑着说道:“陈先生,能够与您这样的人合作真是一种荣幸。我期待着我们合作的成功。”
陈永福也站起身,握住兰伯特的手,语气坚定:“兰伯特先生,我相信这只是我们合作的开始。未来的机会还有很多。”
两人相视一笑,握手言和,这场谈判最终圆满结束。
在这一刻,他们彼此都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笔简单的生意,而是关系到两股势力在马达加斯加的未来发展。
同时陈永福希望在与兰伯特建立合作后,能够引起欧洲其他运输公司的注意。
毕竟兰伯特的运输公司运力并不多,根本不可能满足陈永福的需要。
所以陈永福希望这次的合作,看做一场“千金买马骨”,借助兰伯特的影响力,在欧洲打开更多的合作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