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丹器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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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后来，这两道炙热灵力竟然变幻出各种兵器、人族、凶兽的模样。幻化出的人族之中有杨倾雪在半空向凶兽群全力一击，又有何凌霄虎目含泪，关切注视着自己，更有杨辉之奸猾、杨坚之猥琐。最后，何杨双手掌心上的炙热灵力化作浴火紫凤凰，翱翔于天地之间，吞吐着无尽的涅?之火，其后毛小仙恢复人族之身，深情款款向何杨挥手，那声“何杨哥哥，你要尽快来神界找我，我等你……”犹在耳畔萦绕不绝。此刻，何杨心中的思念之情无法抑制，望向地灵城方向，眼神中透出柔柔的爱意。绝不能让此情景在日后发生，何杨暗道。数息之后，何杨收回思绪，再研炼器之道。原本并无属性之分的灵力就这样转化为可炼丹亦可炼器的炙热能量，这《混沌乾坤诀》到底是何等品阶的功法，委实太过神奇。选出数块炼器材料，左手掌心中炙热灵力迸发，开始灼烧铜块、铁锭，待到材料逐渐融合，何杨右手持锤以炼器手法不断敲击。稳住心神、调整呼吸，自身的状态进入入微之境，神识之力笼罩其上，手中炙热灵力的变化及炼器材料的细节一一呈现在何杨的神魂灵体内。将融合后的炼器材料渐渐敲击成为长方块，再加以反复锻打后，何杨收回炙热灵力，右手动作亦是停顿下来，一大块远超百炼精钢强度的炼器合金基础材料成型。取过一块百炼精钢，放在自己的耳畔轻轻敲击数下，专注聆听其所发声音，又置于眼前，仔细察看其色泽、亮度、纹路后，再将数件成型的百炼精钢兵器如法施为一番，何杨若有所思。据自己所获的炼器知识，此百炼精钢及兵器炼制火候及手法平庸之至，尚有许多提升空间。沉吟半晌，何杨仍是将百炼精钢、兵器状况以及自己的判断用神识之力包裹，丢给小雾去解析演算。再将此前小雾改良后的丹方及炼丹手法在心中推演数遍遍，何杨手中的炼丹法诀挥洒而出。是的，正是挥洒！在自己的肉身熟悉炼器手法的基础上，何杨此时的炼丹法诀的确可称之为挥洒，以挥洒自如尚不足以形容此时的情景。其双手挥洒间，时而飘逸灵动，时而大气磅礴，时而轻盈自如，时而凝重如山，一举一动中隐含天地大道。初时尚有法诀华丽繁冗，到后来渐归简洁古拙??化繁为简，正是众多武修穷其一生，梦寐以求的大道至简！大道至简啊，在炼制丹药一途亦是如此，一切尽归于大道，至简方能入道。铅华尽洗、大巧若拙，如此方可真正称得上是丹道，而非丹药炼制技艺！沉浸于丹道的何杨尚且不知，自己在炼丹法诀演练中创造出了全新的炼丹手法，直指丹道本源。武道顿悟之境后，何杨再悟丹道本源，药圆中灵草、灵木逸散的药力及化雾的灵气纷纷涌入何杨体内，被何杨在不觉中吸收。收起炼丹法诀，何杨又感觉自身有所不同，内视己身，武道修为境界并无明显变化，肉身却更显晶莹通泰，灵力与血脉流动似乎更加顺畅。识海之内的状况让何杨有些吃惊，其非但更见深邃，竟又扩展出宽达八十丈之多。第一神魂灵体大幅增长，已突破至二十二寸，第二神魂灵体更是令何杨难以置信，已然豁然达到一十五寸之高！丹道一途对于神魂灵体有如此之大的助益。何杨此前只知炼丹有利于凝练神识，故大凡炼丹师神识之力较寻常武修更为精纯，却从未听闻领悟炼丹手法会令神魂灵体获得如此巨大的增强。将增强后的神魂灵体与肉身磨合熟悉了一番之后，何杨自觉由内而外已调整到最佳状态，遂开始琢磨炼器手法。按照小雾传来的信息，调配好比列，所需炼制丹炉材料依次摆放在此前锻打好的合金炼器基座上，在何杨身前整齐排列。调整好呼吸，减缓心率，再现入微之境，且神识之力化为若干屡丝线，连接在每一块炼器材料之上。双手齐动，炙热的灵力放出，将其尽数覆盖，每一点微小变化在识海内的神魂灵体上纤毫毕现。并未按照传统的炼器手法，何杨以入微之境及神识之力掌控，想要同时将这些尽数灼烧锻打成型。左手掌心发出的炙热灵力依据材质所需热力不断变化，精准把握好每一块器材之火候灼烧火候，右手则持锤开始敲击锻打。“砰砰砰……、铛铛铛……叮叮叮……”，这敲击锻打声时慢时快，时而刚猛沉重，犹如战鼓捶响、雷电轰鸣；时而急促如雨、清脆悦耳，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在不断敲击声中，数个时辰一闪而逝，炼丹炉器材方才被锻打为圆锭状，此刻的何杨已汗如雨下，手臂上的青筋爆出，竟似比血战凶兽时更加吃力。忽然，何杨一声爆喝，右手持锤将正在锻打敲击的器材挑于半空中，不待沉重无比的圆锭下落，其身体骤然旋转猛烈挥锤。“砰！……”圆锭垂直向上跳起，刚猛而沉闷之声四散，身旁的树丛受到气浪冲击摇摆不定。沉重锤击再传，随着“砰砰砰！……”之声不断响起，何杨的身形犹如陀螺般越转越快，手中的重锤亦是越挥越急。那在初时被敲击得上下起伏不定的沉重圆锭，竟似凝滞于半空，随着捶打敲击渐渐改变形状，不曾向下掉落分毫。乱劈风，这是乱劈风锤法！何杨竟然在炼制丹炉时随心而动，将前世所学乱劈风刀法应用于炼器之中。乱劈风刀法，势大力沉，其式简单易会，却对身体强度、平衡能力、协调性要求极高。出刀之时借助身体旋转之势加速，每旋转一次，其力便会增加一分，反复叠加之下，可以力破万法。因执行潜伏作战任务，携带厚重大刀极其不便，故前世的何杨并不偏爱刀法，但也颇为精通，曾将乱劈风刀法练连续出刀六十七次，超越大多数专练刀法的武师。此时，乱劈风刀法演变为乱劈风锤法，一刻钟、两刻钟……何杨仍在锻打敲击，不知已锤击了多少次，其身形早已不可见，只留一团旋风在原地旋转。随着不断的锤击锻打，炼丹炉雏形初显。凝滞在半空中的器材在如此反复锻打捶击之下，早就应当杂质尽去，纯粹无比，可任凭何杨如何尝试，在入微之境下，以神识之力察看，器材中的杂质依旧如顽疾般附于其内。罢了，看来以自己的炼器技能和手法，也只能做到如此。何杨疾速旋转的身形渐渐放慢，快速挥锤敲击之势亦随之减缓，至其完全停止后，半空中一个形状怪异的物体下落。伸手将其托住，只见此物呈椭圆形状，说灰不灰，说黑不黑，高不足三尺，其内中空，圆壁之上光滑如境，竟可映照出发丝。此物体外部并无任何纹饰，尤其从表面看去显得凹凸不平，极为粗糙，上有大小不等的颗粒凌乱分布于四周。说是炼丹炉，其浑圆底部却是如漏勺般钻出大小不等的数十个形状不同的小孔，且并无底足以作支撑，那模样似鼎非鼎、似锅非锅。将黑紫色交织，顶端伸出一个蓝色提把，酷似“锅盖”之物件加盖于其上，委实惨不忍睹，可说是奇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