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甘甜的爱情

就像太太说的，龙川彻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

即使现在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在50多万考生当中也容易泯然于众人。

他最大的财富是那些未出世的小说书籍。

村上春树，夏目漱石，川端康成，太宰治，三岛由纪夫等等。

日本近代文学史好像走了岔路，所有人都不复存在。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文抄可耻，但是龙川彻却说：

“一人鲸吞日本百年文坛气运。”

龙川彻将所有代表性作品抄录出来，对着纸张有些得意的挑挑眉。

“把他们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作品再现，他们不得跟我说声谢谢？”

什么你的他的。

我写出来的就是我的。

这些大文豪就算后面出生也要让他们说一句，我感觉我一直活在他的阴影里。

写完了目录龙川彻把纸张收进怀里。

思索了片刻，他打开抽屉一个铁盒。

铁盒是原本曲奇饼干的包装盒。

龙川彻原来藏小东西的地方。

打开铁盒随手往里面丢了两个橘子皮，龙川彻拿起里面的东西看了起来。

一根爱尔兰短笛。

银色的哨笛是龙川彻母亲留给他但是唯一没有给武田太太拿走的东西。

不值钱龙川彻也不会吹。

将刻了‘九条’‘龙川’字样的短笛重新放了回去，龙川彻又重新拿起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温婉贤淑，站在早稻田大学的门口对着四月的春风温暖的笑着。

龙川彻突然有些鼻头发酸。

他将照片翻了过来。

【杜鹃不鸣，何以待之？-----昭和63年，岛村西子。】

杜鹃不鸣是出自日本战国三杰与杜鹃的故事。

下面还有一行淡淡的铅笔字，是龙川彻以前写的。

‘杜鹃不鸣，则待其鸣’

这是效仿最后的胜利者德川家康的回答。

龙川彻冷笑，将那行铅笔字擦去。

【杜鹃不鸣，杀之，我代其鸣。】

这是龙川彻现在的回答。

将东西都整理收好，日本的高中生都喜欢使用自动铅笔，龙川彻没找到合适的笔墨，他拿出铁盒里自己为数不多的存款出了门。

太太依旧在那躺着，龙川彻想了想说道：

“只是同意你们住在这里，家务什么的我不会再做，还有这段时间的饭食什么的就辛苦太太了。”

龙川彻说完这句话就出了门，留下拉开毯子不可置信望向龙川离开方向的武田太太。

“可恶！”

武田贵子对着大门方向咬牙切齿，在她看来她都做出这么大牺牲了，对方还要在这些‘小’地方斤斤计较。

眼珠子转了转，武田太太等了半刻钟。

确认龙川彻已经走了，女人拉拉裙角，看了眼地面上的水渍脸色一红。

“要你好看！”

武田太太表情阴冷。

那份协议拟定的时间在平成六年（1994年），也就是日本刚刚经历金融泡沫的时候。

大型会社倒台，政府很多部门也在那时候合并。

留在公证所的附件能不能找到都不清楚。

武田太太冷笑的走进龙川彻的房间。

狭小的房间像是哈利·波特的姨妈给哈利住的那间。

武田太太在房间悄悄摸索了起来。

“找到了！”

看见铁盒武田太太心里一喜。

她很庆幸自己没有把协议跟那些钱放在一起，但是龙川彻也是一个喜欢把贵重物品都放在一起的人。

“王八蛋，看我不把你赶出去！”

武田太太美滋滋的打开烤曲奇的铁盒，里面只有轻飘飘的一张纸条，还有几瓣橘子皮。

【维生素C可以让男性的XX变得更加甘甜，太太想清楚了可以多买点橘子给我吃哦。】

“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

武田太太气急败坏的将纸张撕碎，而此时龙川彻已经上了前往甲府市的公交车。

他所住的山中湖村离开区县首府所在的山梨县甲府市大概三十分钟的车程。

这个小村落十分偏僻，没有任何娱乐设施，仅有的可以使用钱币的地方也就村口的小卖部。

小卖部的老板娘十分不好惹，还有一个喜欢乱丢雪球的熊孩子。

为自己的艰难处境叹了一口气，龙川彻摸了摸自己口袋里仅剩的一万三千円。

自己上了高中就长期打工，但是每次挣回来的钱都会被那个‘妹妹’以各种理由敲诈克扣。

想起那个‘妹妹’也在甲府市，龙川彻想了想先在酒折车站下车。

初雪带着冬季特有的浪漫，龙川彻下车的时候对着手掌呼了口气。

他没什么过冬的衣服，有的也不太合身。

此时他穿着学校发的冬季校服，冻得像个二傻子。

旁边有路过的学生对他轻笑，他身上的黑色青年装太单薄了一点。

龙川彻不在意四周的目光，或者说在意也没用。

他抬头看向眼前漂亮的西式学院。

流动着冷冽天光的剔透喷泉，修剪整齐的平坦小路，门口种着一棵巨大的榕树，校园里面有一座高高的钟楼。

大门处金色校训：“地上的盐，天上的光，每一个你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这个校训跟龙川彻所在的英和高校‘不能欺负猪’的校规形成鲜明的对比。

“人比人气死人啊。”

龙川彻叹了口气，武田茜就读的山梨高等院校是全国排名前十的高偏差值高中，而自己的英和学院则是一所以农学专业升学为主的三流学校。

不是说种地不好，而是满学校的鸡鸭鹅，加上几圈子的猪让龙川彻有些遭不住。

想起那个有可能踩到动物粪便的学校，龙川彻打了个冷战。

还好今天是寒假前的最后一天，过了中心考试，学校的话毕业季再去一趟就可以了。

正是学校中午用饭时间，龙川彻向门口保安说明来意。

山梨学校并不排斥外来学生进入，并且龙川彻面相干净，唇红齿白的一看就像是个好人。

“进去吧！”

保安大叔拍了拍龙川彻的肩膀。

摸到男生单薄的衣物叹了口气。

那场金融泡沫的影响还未过去，这座东京都市圈外围的小城还是有不少贫苦人家。

又是一个渴望在书本中找到慰藉的少年啊。

保安大叔看着龙川彻向着学校内那座小城中最大的图书馆走去。

不少人来山梨学院都是因为那座图书馆来的，那里有全日本最全的书籍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