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眼睛有些不舒服时停下来,他注意到此时八点整,四周都黑了下来。
他起身把灯开了,亮堂堂的办公区域只有他一人,怪瘆人的。
其实一般情况下温良是不会这么想的,谁让他在拍灵异片,要是突然看见什么诡异的人影那都不敢往是错觉的好处想。
“有人吗!!!”
这声叫唤差点没把温良送走,他靠桌子支撑才不至于腿软,缓和过来后往声音来源探头看去,是门口。
他摸了摸手镯,感觉心里安定不少,很快故作镇定的走到门口问:“谁?”
“送快递的。”
温良感觉这声音挺熟悉的,只是想不起来:“这个点还送快递,谁的?”
“是急件,签收人是骆韦。”因为门口没有灯,只能看见门透出来来者身躯高大。
听到是主管的名字,温良还是打开了门,这一下对方走进来,他就看清了面容。
竟然是郭尧峰。
对方穿的工作服并不是单纯的外送公司那种,是电器类的公司,负责送货和组装一条龙服务。
郭尧峰扛着大箱子,看上去很轻松模样:“请问骆先生办公室在哪?他给我电话说装在办公室。”
“哦,这边。”温良给他带路,看见郭尧峰因为流汗弄湿的后背,突然觉得当个上班族挺好。
“就这,你小心点别碰到别的东西。”温良嘱咐道,他没有走,而是站在门边看郭尧峰组装,一方面他想体现人物的精明,知道不能放任外人在办公室,防止偷东西,另一方面他很好奇郭尧峰会不会和他说点什么。
看了十分钟,郭尧峰一直在专心组装,温良看对方额头一直在流汗,便拿了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冷风席卷这个不算大的空间,郭尧峰舒了一口气,笑着对温良说:“谢谢。”
“不客气。”温良觉得郭尧峰也不容易,他走到饮水机前,想给对方倒杯水。
“这么大的公司,就你一个人加班啊?”
温良握着杯子转身,没多想就说:“是啊,之前请了假,堆积了很多工作。”
“那等你下班会有人来接你吗?”郭尧峰又问。
温良想到了傅若庭,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来,不过就算来了其他人也看不着他,于是他说:“没有。”
“哦……”郭尧峰突然站起来,意味深长的说,“就是说,你现在一个人……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温良意识到不妙,捏紧杯子往后退了一步,晒出来的水都顾不上去看,警惕道:“你问这些做什么,组装好了就尽快离开,我告诉你,这里有监控!”
郭尧峰愣了一下,随后举起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
他刚走一步,温良的手镯就快速冲出两条黑雾,刺入郭尧峰眼睛。
“啊!!!”郭尧峰捂着眼睛发出痛苦的惨叫。
似乎怕温良离开,郭尧峰很快放下手,睁开眼看着温良:“别走,我……”
只是在温良视角,他本来就觉得郭尧峰不对劲,揣测对方是不是饰演坏人,结果手镯黑雾扑过去,对方的眼睛再睁开就变成了血红色。
是鬼!温良想都没想,拔腿就跑。
他就知道身为男主角大半夜加班一定要来点事才合理,平时天天来回走的过道,此时在他冲刺下竟一眼看不到出口。
“温良……”
恐怖的呼唤似乎近在咫尺,温良控制不住好奇的回头,就看见郭尧峰站在不远处,明明腿没动,却和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快跑……”
草。竟然挑衅他。温良气归气,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没出息的往前跑。
“呜呜呜……啊啊啊啊!”身后传来痛苦至极的哭泣,随后又变成了一阵惊恐的惨叫。
那代入感太强了,温良刚想转头看看什么情况,突然就撞进了一具冰冷的身躯中。
傅若庭顺势揽住温良的腰,另一只手温柔又强硬的捏着下巴,迫使他与自己直视。
“若庭?”温良没想到傅若庭还能有英雄救美的戏码演,明明我才是男主角啊!
温良看不到身后的郭尧峰化作一团黑雾,撕心裂肺的喊出最后一句话。
“傅若庭是鬼!!!”
啊?就这?温良觉得郭尧峰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他本来就知道傅若庭是鬼了啊。
他不喜欢傅若庭捏下巴的行为,好在他还没开口,傅若庭就松开手,只是腰间上的手还是不肯收回。
温良倒是可以容忍对方这程度的占有欲,他问:“你怎么来了?还有郭尧峰是不是鬼?”
傅若庭点头:“我从手镯感知到你有危险,所以来了。”
“那郭尧峰呢?”温良回头看,现在过道恢复了正常,没有刚才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逃跑了。”傅若庭拿走温良手里的杯子,笑着问,“亲爱的喝水不?”
温良不留痕迹地抽了抽嘴角,总觉得不能回答想喝,一定会发生虐狗行为,“不了,你自己喝吧。”
“好吧。”傅若庭嘴角往下,似乎有些委屈的喝完洒了大半的水,头抵在温良的肩上,“以后不准给别的男人倒水喝……”
似乎觉得这个标准不够严格,他又补充道:“女的……老的少的都不行。”
“注意点啊,这里是公司!”温良把撒娇的傅若庭一把推开,突然怀念起上一部戏的傅若庭,那多好对付啊。
不像眼前的傅若庭,温良根本遭不住他的粘人攻势。
“好吧,回家做。”傅若庭指着温良的上衣,“你要不去厕所处理下?”
温良低头看才发现被水打湿的上衣,估计是刚才跑的时候被水弄到,公司有备用的工作服,他说:“那你先去我办公那里坐,我去换件上衣。”
“去吧。”傅若庭微笑点头,在目送温良在转角处消失后,脸上神情骤然一变,周身弥漫着压迫的气场。
他摊开手,掌心冒出一道乱窜的黑雾,可是任凭黑雾如何打转都无法从傅若庭的手掌心逃脱。
“真不安分,我明明说过不可以做多余的事吧?”傅若庭深红的眼眸翻涌着血浪,语气完全不是在温良面前表现的那样。
他收拢手指,那一刻黑雾消散,他瞥向飘在角落的另外三道黑雾,“你们呢?不会让我失望吧?”
黑雾似乎给了傅若庭满意的答案,后者笑了笑说:“很好,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把戏演好。”
黑雾顿时消失。
温良在换衣间换上新的工作服,突然想到刚才傅若庭说的话,微微一惊。
对方是怎么知道那杯水是倒给别人的?
难道是——温良看着手镯。
他既然发现这点,肯定得去质问傅若庭,他跑了出去,到办公区域时正想装作生气模样,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