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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却太急躁了,少生事端,切莫打草惊蛇。”
薛镜辞收起剑,恭敬称是。
这麽一闹,大家玩耍的心才又收紧,待查看过四周阵位,默不吭声地回了落脚的客栈里。
商议好了明日除妖的对策,周紫陌便让衆人回屋休息。
薛镜辞盘膝打坐修炼,一直修炼至黄昏时才出门。
守城卫兵早被知府叮嘱过,望见薛镜辞腰间悬挂的弟子令牌后,立即尊敬地放行。
薛镜辞转眼看那守卫,问道:“先前的尸体都停到了哪里?”
卫兵道:“百姓惧怕,都停到了城外义庄,仙长想看,属下可以陪同前往。”
薛镜辞摇摇头:“不必,只是前去祭拜。”
说罢他便离开,直奔东街吃食最多的地方穿行而去。
小猫尾巴在他腿上扫了扫:“你这是祭拜?”
薛镜辞咽下口中的桂花糕:“顺便。”
待他挨个尝了味道,才心满意足前去义庄,倒是真如他讲,恭敬在外上了香,供奉了好些祭品,才进去查探。
义庄内的尸体皆被分尸,死状凄惨。有的是新婚之夜横死的夫妇,有些却是寿终正寝停灵之日被劫走的遗体。
不叫活人好过,也不準死人入土,这些妖物当真可恨至极。
小猫咪不敢多看,趴在薛镜辞肩膀上埋着脑袋问:“有什麽好看的?”
薛镜辞见它不适,才从义庄踱步而出。
“喜丧之时,极悲极欢,作为祭品最合适不过,这些人,都是妖族喂给邪阵的食物。此时并不显山露水,长而久之,遭难的就是城中百姓,他们的阳气会被吸走,运道消散,死后也不入轮回,成为地缚之鬼。”
出了义庄,小猫的胆子又大起来,跳到那些祭品前面打转:“这麽多好吃的东西,都留给死人?”
薛镜辞摇头,将东西全都重新提起来。
“聊表心意罢了。”
回城时,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
城中喧哗,临近灯会,宵禁也被解除了,秋风吹拂闹市,散出满街的花香。
薛镜辞嗅到空气中的甜味,擡头看高大的枝头,桂花拥簇着点缀月光。
小猫蹲在他肩膀上,也跟着擡头看,见着圆圆的月亮,满脑子都是热气腾腾的月饼。
没想到薛镜辞却先抢话道:“吃月饼吗?”
小猫咪兴高采烈摇着尾巴,正要说话,薛镜辞的肩膀就被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愣头撞得一晃。
系统虽说是个猫身子,却没有寻常猫咪的灵敏,直接被撞飞了出去,喵呜一声惨叫。
薛镜辞赶紧伸手将它捞回来,抱在怀里揉揉脑袋,将它吓得炸起的毛顺回去。
几息之后,薛镜辞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朝腰间一摸,果然自己的弟子玉牌没了。
他眼神一戾,立即转头看,循着那人的方向追去。
薛镜辞速度不慢,可那人熟知城中的暗道杂口,空气中的气味纷杂,几乎嗅不到那人蹤迹。
换做旁人,大概也就要认栽了,偏偏薛镜辞敏锐,与常人有异,还是找到了痕迹,顺而追到城郊去。
直到行至白天里,他斩杀狼妖的枫树林,薛镜辞才骤然停下。
系统紧紧挂在他身上,不敢松爪子,生怕被甩下去,警惕问:“不见了吗?”
却见薛镜辞擡头看向树梢,冷声道:“出来。”
枫树叶茂密,将那人遮挡得严严实实,小猫咪开始怀疑是不是薛镜辞听错了。
直到自那树丛后,传来一声轻笑,它才弓起身体,警惕地盯着那个地方。
大片的树叶被人扒开,冷月的光穿透树影,戴着面具的少年坐在大树的枝干上,只露出的一双眼睛,狐貍似得狡黠。
他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手指摸着玉牌上的字迹,轻声呢喃:“原来你是叫薛镜辞。”
薛镜辞望着他看,眼中盛满月光,彷如三年前一样清冷无暇。
少年身子一纵,跳到了薛镜辞的面前,勾唇一笑,接着挑开面具,将手中的枫叶送给他。
“好久不见。”
第11章
干枯的树叶被踩碎,发出沙啦啦的响声,与风吹着树叶的动静混在一起。
薛镜辞打量着少年,那双眼是很熟悉的,只是如今面前的人已经和他一样高。
他恍惚了片刻,仿佛又嗅到东来村里的麦香。
“阿裴?”
裴荒愣了一下,唇角忍不住弯起:“原来你还记得我。”
薛镜辞看他几眼,伸手索要:“令牌还我。”
裴荒反倒将令牌揣进怀里:“是我的了。”
这人也不知是吃什麽长大的,个子越高越无赖,系统不满地沖他叫,显然记仇他刚刚差点将自己撞飞出去的事。
哪知道裴荒这厮直接伸手,揪它的耳朵:“怎麽肥成这样,不过倒是顺眼了不少。”
说着他又想去揉系统的毛脑袋,系统这下灵活起来,跳到薛镜辞怀里去,又将头埋起来。
结果却被捏了捏尾巴尖。
薛镜辞听着小猫咪骂骂咧咧,终于拦下裴荒的手问:“你怎麽在这?”
裴荒只觉手背像是被烫了下,烧灼的感觉悄悄蔓延,见他没再讨要令牌,欣喜道:“不过四处讨生活,暂住几日,你也是来除妖的?”
薛镜辞擡眼看他:“你消息倒是灵通。”
裴荒也不打算遮掩,笑道:“我有个朋友,就在府衙当差。”
薛镜辞不说话了,转身要向城中走。
裴荒心里一紧,忙追上去问:“令牌你真不要了?”
前夜下过雨,山路难走,薛镜辞脚步不算快,抱着猫咪回答:“送你。”
裴荒张了张口,着急道:“那也是好玉,值不少钱呢,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不如我请你吃东西吧?”
说罢,薛镜辞低头看了看满手的东西,说:“吃饱了。”
裴荒寻了三年,好不容易见到了他,哪会轻易放过,想了想说:“明日中秋,我知道有家做月饼好吃的铺子,要不要买点尝尝?”
小猫咪的脑袋又露出来,这下就连耳朵也支起来。
薛镜辞顿住脚步,问他:“在哪?”
裴荒总算放心,走到他前面去带路。
只是买了月饼,薛镜辞就要回去,裴荒有心想问他多些话,却见他仍旧像三年前般不冷不热,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薛镜辞没发觉他心思,到了客栈直接回了房,泡在热水里才觉得舒坦,还没洗好,便听见窗口传来嘎吱嘎吱的异动。
他转过头,视线与翻窗进来的少年撞了个正着。
裴荒没料到薛镜辞正在沐浴,顿时脸颊发烫,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圈。
木桶中的水还热着,氤氲的雾散开,撩着乌黑的发丝飘蕩,落在莹润的肩膀上。
裴荒强作镇定跳进来,见薛镜辞